Chapter.101破技术
晏辞半条腿曲起,听着脑子烧糊涂的时浅在那一声叠着一声的叫哥哥。
纹身在腰腹那,一半埋在裤腰里。
晏辞有些想不太起来,自己为什么要纹这个了。
他做事,很多时候没什么太特殊的理由。
想做就做,活的随心所欲。
时浅的指尖抵了上来,她的指甲修剪得整齐,摸起来光滑圆润。
她的指尖抵着那处,一寸一寸往下滑。
忍得有些辛苦。
晏辞手臂搭在额头上,反手盖住自己眼睛。
夜光透过指尖的缝隙,还是可以看得清。
小崽崽长大了。
在夜里,美得像只小妖精。
“哥哥,你真的一点儿也不难受吗?”时浅又问。
她低着头,披散在肩后的长发跟着滑落下来,发尾扫在他小腹上,痒痒的。
有些许发丝背汗水打湿,黏在额角。
晏辞咬了下后槽牙,喉结一滚,没答话。
见晏辞没答话,时浅突然笑了,指尖又怼了上去,问:“哥哥。”
声音轻飘飘的。
如坠云雾,虚无缥缈。
夏天,下了雨,外面清凉,室内闷热。
落地窗开了一半,没什么用。
时浅还是觉得热,汗意涔涔,味道咸咸的。
舔了舔唇角,时浅想到304寝室夜间卧谈会,不由地又壮大了胆子,指尖怼着晏辞腰腹处的纹身:“哥哥,我帮你弄出来啊。”
说完,手指真的搭上了晏辞的腰带。
晏辞喉结滚到一半,停住了。
疯了。
他快被时浅磨疯了。
拿开搭在额头上的手臂,晏辞睁开眼,就着夜色,问时浅:“你会吗?”
“会……吧?”时浅晃了晃身子,一想,又给了个回答:“会。”
事实证明。
你会个屁你会。
晏辞终于明白时浅为什么会揪着那个抱枕不放手了。
某个瓜皮喵嘴上跑着托马斯小火车,小火车呜呜呜的响,其实经验大概就芝麻粒那么大。
但就芝麻粒那么多点儿经验的人快要把他磨疯了。
晏辞抬手捂住时浅眼睛,微微直起身,另一只手抓住时浅乱动的手,哑着嗓子说:“你大概是见不得老子舒服。”
没有一刻是舒服的。
时浅啊了一声,声音又短又急促。
晏辞这话换个说法,大概再直白一点儿,就是:什么破技术。
夜,重新寂静了下来。
室内又闷上了一个度。
清冷的薄荷香中混了点其他的什么味道。
仿佛过了很久,久到时浅甚至已经接受了晏辞那句潜台词是什么破技术的话。
他不知什么时候坐起了身,时浅埋头抵在他的肩胛骨处,指尖泛白。
结束的时候,时浅还没缓过来,晏辞一手捞着早就懵了的时浅,一手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连抽了好几张。
擦到一半,晏辞扔了团成一团的纸,放弃了。起身,将开了一半的落地窗全部拉开,散味。
洗完澡,晏辞把卧室让给了时浅,自己拎了个枕头,进了书房。
过了夜。
隔天,时浅早上有课。
被晏辞送回了学校,时浅咬着牛奶吸管,慢悠悠地晃进了宿舍楼。
清晨的校园,蒙着晨雾。阳光透过轻纱似的雾,拂落而下。
大课,差不多九点开始。
回宿舍的时候,其余三只差不多都吃完了早饭。门没关,半掩着,透过那道小小的缝隙,室长的声音离很远都能听到。
“卧槽!他抢我猴子!他竟然敢抢我怪!”
“neng死他!”
时浅推门进去。
“吱呀”一声,上一秒还在嚷嚷着要neng死抢怪的人的室长,迅速地转过头,扔了鼠标。
寝室其余两个人皆是一顿,齐齐放下手头的事。
“预备!一、二、三!”张敏学着央视主持人“收”的动作,五指在空气中一抓一放,“鼓掌。”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整整齐齐的掌声,时浅停在门口,抬头望了望门上挂的牌子。
免检宿舍-304。
是沙雕宿舍了。
表演完毕,张敏看了看电脑桌面下显示的时间,喊:“这才七点多啊,天啦,你回来干嘛?”
“上课啊。”
时浅走了进去,找到手机充电器,将早就没点陷入自动关机的手机插上,开机。
“我去——”蹲在凳子上的谭晶晶咬了口包子,“你们家那个少爷,一早就把你送回来上课?”
“第一次,不应该那啥,休息休息吧。我和大敏敏连帮你请假的理由都想好了,以不变应万变——姨妈疼。”
“疼到起不来床,疼到虚脱,疼到需要吃止疼药!”
时浅翻着手机消息,回:“我确实来姨妈了。”
谭晶晶咬着包子,一愣:“啥玩意?”
“啥时候来的?”
往前数两天,时浅道:“前天。”
谭晶晶:???
张敏:???
“啥玩意?大敏敏,你听明白了吗?”
“好像整明白了?我们崽,她硬件设施跟不上。”
时浅:“……”
张敏捂着心口,似乎是有些疼,嘴里念叨着:“我这里有点疼,内伤,属工伤。”
谭晶晶不死心,又说:“没事儿!我们夜间卧谈会谈了那么多,肯定有用上的!”
时浅摇了摇头。
用上什么?
破技术?
“……”谭晶晶比了个大拇指,“牛逼,那他昨晚干嘛了?”
“写程序。”时浅回。
昨晚晏辞去了书房,好像没怎么睡。早上喊她的时候,神情困倦,那时候书房的电脑还亮着。
“ACM/ICPC程序竞赛快开始了。”时浅又补了一句。
谭晶晶:“……”
张敏:“……”
没什么消息,倒是有一通未接来电,时浅看了眼来电显示,拉开阳台门,出去打电话。
电话刚通,响不过三声,对面迅速接了。
“姐姐!”小女孩子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满满的朝气与活力。
时浅慢慢地嗯了一声,扶着栏杆,半蹲下身子,说:“你起好早啊,夸夸你。”
她的语调冷,但声音清软。听上去,很舒服。
“不早了!姐姐,子君马上就要去学校啦。”
“嗯。”
还是有些疼,时浅微微叹了一口气。
电话对面的小姑娘似乎是听到了那声叹息,声音一紧,多多少少泄露了她的紧张。抓着听筒,卢子君又喊:“姐姐。”
声音和以前的自己有些像,带着不安,带着讨好。
时浅想着,指尖不由地抓紧了面前的栏杆。
“怎么啦?”
“姐姐。”小姑娘声音一低,像是快哭了,“姐姐,你暑假还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