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更章节,已在第129章之前的公告说明)
戴待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段禹曾那张硬朗男人味十足的脸一下近在咫尺。
鼻尖相抵,呼吸相闻。四目相对。
腰上,他掌心熨烫的温度通过衣料清晰地透过来。
他高大身形的阴影罩下来,将她笼在他的怀中。
而在最后关头,他的唇并未完全贴上来。仅仅若即若离似有若无地碰了碰她的唇。
即便如此,戴待也若触着电一般。当即条件反射地偏开头。
不想,由于两人距离太近,她这一偏。耳廓恰恰自他的唇上轻扫而过,再次带起一阵电流。
戴待急慌慌地退后,碰上桌子,差点将他桌上的那盆冰灯玉露撞翻。
却听段禹曾倏地在她耳畔低喃:“好想对你自私一次……”
戴待怔了一下,“禹曾……”
“最近我总是问自己,放你从法国回荣城,到底对不对。”段禹曾沉沉的声音继续传出:“戴待,我从不怀疑你的能力,更是相信你能不忘初心顺利完成你想做的事。我放由你,本意是不欲再给你增添束缚和压力。你不主动问我帮忙,我就也不主动干扰。但是……”
段禹曾放开了手,和戴待重新拉开距离:“你就像风筝,越飞越远,在风中迷失了方向,久久不曾回头看一眼,或许根本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上还系着一根线。”
“你曾说我如同一个永远能保持清醒着的巨人。每每在你思绪混乱时帮你找回冷静和理智。可这一次,我想问一问你,我是该一如既往地帮你拉着线,还是该……干脆拿剪刀剪断?”
戴待浑身一震,傻傻地看着段禹曾,突然就结巴了:“什、什么迷失了方向?”
段禹曾突然问:“你告诉我,你回到他的身边,最主要的目的是什么?”
“完整地拿回小顾易的抚养权。”戴待正色。
“你为此所制定的计划是什么?”
“诱惑他重新爱上我,拆散他和戴莎的婚姻。”戴待无意识地滞了一下,将脑中安放已久的构思按部就班地讲出:“和他结婚,毁掉tk,毁掉顾家,以小顾易继母的身份,用领养的方式,认回他。”
“迂回。”段禹曾吐出两个字。
戴待微愣。
这个计划,一开始就是和他一起制定的。确实迂回。这也是他们制定计划之初就意识到的问题。可是,当时他们也一起分析过了的。
她还不够强大。她没有能够和tk集团、和顾家相抗衡的背景,她有的只是顾质对她的那点爱,那点靠着旧情和愧疚支撑下来的爱。
戴莎和顾质没有他们自己的孩子,虽然小顾易生病,但他依旧是顾家唯一的孩子,就算顾质看不上这个孩子,顾老太太也不会对小顾易放手。这便是当初她的考虑。她怕,她怕顾家一旦和她争夺抚养权,在法庭上,她没有任何依仗。
所以,在未能瓦解顾质的优势之前,她不能冒风险直接认回孩子。
“如果现在有更快速的方法,你愿意改变计划吗?”
戴待应声愣怔,“什么?什么更快速的方法?”尽边狂圾。
“不,我是说如果。”段禹曾叹一口气,注视着戴待,又问:“你觉得照目前的速度,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一切?”
“计划赶不上变化,你不是都知道吗?总是有一些意外发生。”戴待扯了扯嘴皮。
段禹曾眼眸深邃:“你记得吗?最重要的是,你记得你现在要做的是什么吗?”
“记得,怎么不记得。”戴待舔了舔唇,“……瓦解他。”
她伸手撩了撩自己的头发,肃声道:“顾质已经打算把小顾易从康复中心接出来了。等我和杜子腾离婚,他应该……应该会很快和我结婚。到时的财产分配上,tk的股份我会不着痕迹地多加争取。餐厅那边,我也在一点点地渗入,等时机成熟,就会有所动作。”
段禹曾没有说话,只是缄默地凝着她。
许久之后,他拍了拍她的肩:“好。你记得就好。”
随即,他转而走回办公桌前坐下。
戴待哪里感觉不到他的情绪依然有些不对劲,咬了咬唇:“禹曾,我很早就和你说过,如果、如果你觉得累了,随时都可以离开,不用考虑我的感受。”
话落,整间办公室一下陷入难熬的寂静,寂静得让戴待难受得想要立马夺门离开。
她察觉到段禹曾在看着她,但她低垂着眼眸不敢和他对视。
她不是矫情,也不是欲擒故纵。她是真心在为段禹曾考虑,即便她明知这样的话极有可能会伤害到他,她还是想说。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很长,或许很短,她听到细微的脚步声,然后,她低垂的视线里出现段禹曾的脚。
“是你自己说的,如果事情结束后,我还愿意要你,那我们就在一起。我也说过我的答案是我愿意。你现在,是想违背自己的承诺吗?”
从没听过段禹曾的声音如此隐忍,戴待的心头漫上来无数的波浪,“我不值得……我不值得你对我——”
“行了戴待。”段禹曾打断她:“刚刚我已经给过你选择了。你说你记得自己的初心,清楚自己在干什么,那就等于在拉线和剪线之间,选择了让我拉线。既如此,你就继续飞吧。”
“走吧。我要值班了。”
戴待这才抬眸,怔怔地看段禹曾。
段禹曾正背对着她,拿过衣架上的白衣大褂套上。
戴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走过去,从他身后抱住他:“好。我继续飞。你要拉着我。拉着我,提醒我……”
段禹曾静静地站着,听着她低声喃喃着质疑自己:“我可能……是有点偏离轨道了……”
从段禹曾的办公室出来后,戴待乘电梯直达一楼。
走出医院大门,正见好几个警察刚从车上下来。
而杜子萱的电话也是在这个时候打过来的。
听筒里,她哭腔浓重,抽抽噎噎:“嫂嫂,外、外公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