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让步了，听着是南老板。
黎星落激动了，涨了涨了，过年费又多了一个点。
而唐知谊却伸出一个巴掌，还是道：“十五，一个都不能少。”
南老板被气的胡子都吹起来了，手掌一拍桌子：“你说十五就十五，哪有人做生意不给讲价还价的？还是你觉得你们海市就你们一家翻译公司？”
唐知谊倒是不受任何影响，不咸不淡的说：“南老板说的不错，我们海市的确不止我们一家翻译公司，是有很多家的翻译公司。您的南氏珠宝却是香江的扛把子，来到内地以后也是龙头老大。但是我敢保证，整个海市，任何一家翻译公司都没有我们家的诚意大，百分之十五，我相信您不管换到哪一家都给不出这样的价格。”
这就是她自信的点，敢寸步不让的底气。
南老板：“……！”
两个女的确实不容小觑，完全没有因为他是南氏珠宝而自降身价。
百分之十五，还真是一个点都不肯让。
关键是这女人说的倒也没有错，他在香江的时候就已经问了当地的翻译公司，他们提出的都是20%的年费。
至于海市这边，基本也是一样。
“十三，十三可以吧，这也是我们南氏珠宝的诚意了，诚意满满了吧？”
就这南老板还在拖，生拉硬拽的拖。
唐知谊拒绝：“不行，百分之十五。”
南老板“啪”的又一拍桌子，“十四，长松翻译给的就是十四，你们也是14，这个合同我立马就签。”
听到长松翻译的时候唐知谊坚定不移的眸色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并道：“十五，说十五就十五。”
南老板“啪”又拍了一下桌子，把桌子上放的茶杯都震了一震，竟还指着她的鼻子：“唐知谊，你别太过分，我比你大那么多，按年龄我都可以当你爹了，你个小辈让让我这个老人家怎么了？”
他说的大义凛然，理所当然。
黎星落旁边嘴角一抽一抽，这都开始打感情牌了？
只不过看唐知谊的表情，这段感情好像不咋值钱。
“您别给我讲这些，今天就是我爹，我爷，也都是百分之十五。”
南老板气的胡子直抖，大概是内心的火气蹭蹭的往上冒，抓起一旁的茶杯就猛的灌上一口。
“唐知谊，我们南氏珠宝不是非要和你们合作不可，一个点你要是不让我就去找长松翻译签合同了。”
听到这样的话黎星落都扛不住了，想着14就14吧，总比被长松翻译的抢了去的好。
哪知唐知谊直接站了起来，竟然对着南老板说：“行吧，既然南老板还是看中长松翻译，那我们也不好强求，祝南老板生意兴隆，万事大吉。”
说完看向身旁喝茶的黎星落，“走吧。”
黎星落：“？？？”
真走假走，她现在要干嘛？站起来吗？
然而，唐知谊已经伸手拽她了。
这下黎星落知道了，是真的要走，马上麻利的跟着站起来。
还对余青颔首微笑，是在谢谢她的款待。
余青：“……！”
南老板：“……！”
“行吧，十五就十五，拿合同来，我签字。”
最终，在她们左脚都已经踏出茶馆的大门的时候，南老板的声音从她们的后方传来。
唐知谊得意的笑了，转身麻利的回去，拿合同，拿笔，一气呵成的放在了南老板的面前。
南老板：“……！”
认命的签字。
合约达成，唐知谊又带着黎星落从新坐下了。
接下来就是纯喝茶聊天了。
“南老板，我想听一下关于凤凰于飞的故事。”
钱赚到了，该听八卦了，还是珠宝大亨的八卦。
南老板脸上的笑容有了一瞬间的僵硬，然后又无比惆怅的低下头，看着杯子中的茶水，倒影中的自己好像变幻成了一个少女的模样。
“她叫余菲，是我心底妻子。”南老板张口了，只是声音涩涩，像是吃了没有长熟的山楂。
余菲？
唐知谊和黎星落都悄悄的看向了泡茶的余青。
余青，余菲，姐妹？
但是看余青和南老板的关系好像又不一般，这这……中间有事啊！
“心里的妻子是什么意思？”黎星落问了她想问的。
南老板却苦笑道：“穷其一生，我都没能光明正大的将她娶回家。”
纵使他们早已有过夫妻之实，纵使他们拜过天地日月，纵使她的墓碑上刻的是爱妻余菲。
此生，她未进他家门，他也没有得到她家的认可。
不会有任何人承认他们是夫妻，她只在他的心里是他的妻子。
南老板的眼眶再次红了，她们能明显感受到他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悲伤。
余青大概是看不下去了，开口：“好了，你们别说了，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应该往前看。”
这时，她们才意识到，余菲已经去世。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黎星落道歉，她要是知道余菲已经死了，她一定不会提的。
南老板却摇着头：“没事，我从未忘记过她，你提不提她都是一样的，她不在了，但也一直都在。”
黎星落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说说余菲虽然死了，但是一直活着他的内心。
然后她又想到了那条项链，她说：“那凤凰于飞是您……妻子的遗物吗？我，我可以还给您的。”
黎星落称呼为他的妻子，还动了把凤凰于飞这条项链还给他，让他有个睹物思人的东西。
南老板却摇摇头，笑着说：“不用，凤凰于飞的售卖是余菲的心愿，她不希望我的作品跟着她埋于地下，她说凤凰于飞就是要留在世间的，它是自由的。”
黎星落听的似懂非懂，点点头，尊重他和余菲的意思。
接下来南老板又回答了她许多问题，也不能说是回答了，都是他自己这主动说的，说了他和余菲的相识，过往，种种。
黎星落一直静静的听着，她想，他大概也好久没有和别人说起过这段往事了吧，所以今天才会这样深刻的倾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