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安见状,只好悻悻地收回装有冲虚花的玉匣,面带愁容的将城里的情况,连带着那个被人遗忘很久,如今又重新提起来的鸦神祭的传说讲给陈牧之两人听。
“穆听寒。”岳素馨小声念叨这个名字。
危难关头见人心,穆听寒所展现出来的血勇刚毅之气,令人钦佩。
却没发现,身边某人的脸色,不太自然。
倒是郭安看到陈牧之脸色一僵,心里平衡不少。
接着大肆吹捧起穆听寒来:“对了,穆公子还是紫阳学宫的门生。”
“三年前拜入紫阳学宫门下,据说在学宫也是一等一的天才,如今正值假期,回来金阳城探亲。”
“没想到却碰上这样的事,金子放在哪里都能发光……”
陈牧之脸色越难看,郭安说的越起劲。
“好了,那方家呢?方家现在什么情况?”
岳素馨反应过来,抱着陈牧之的胳膊说道。
抚平陈牧之的不爽。
郭安本性不坏,陈牧之发起火来,郭安可顶不住。
“方家?方家没什么反应,倒是城卫军那边在听到其中的来龙去脉后,又不少人返回外城。”
“愿与金阳城共存亡,使得人心大振,士气大涨,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
“今日凌晨时分,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突然躁动起来的阴祟大军,掀起的猛烈攻势,都被打退下去。”
“现在双方陷入僵持之中,不过,据穆听寒所说,城卫军已经将消息传出,不出三日,必有援军赶到。”
“只要我们撑过三天,就能脱困解围,对了,我们郭家为此拿出百万颗阴珠,百万玄玉,还有其他各类资源,支持穆听寒抗击阴祟。”
“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一定能度过眼前这关的。”
郭安回答说,还不忘表现自家的功劳。
岳素馨给郭安一个赞许的眼神,这个时候齐心协力,自然是好事。
随后看向陈牧之,她想听陈牧之怎么说?
阴祟与血鸦的事情,显然没有那么简单。
“有关神女的传说,就只有那么一星半点么?”陈牧之思索着问道。
等援军,脱围解困这种话,听听就好,真要相信,不免有些可笑。
穆听寒自己恐怕都不相信。
郭安撇嘴,有些不爽,现在的重点难道不该是援军和抗击阴祟么?
陈牧之却揪着个古老的传说不放,未免也太没正形。
“口口相传的传说,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变了味道,神女说不定是谁杜撰出来的,这个真没法考证!”郭安道。
“神女要是杜撰出来的,那鸦神也是杜撰出来的咯?”陈牧之不悦道。
要不是岳素馨死死按着陈牧之的胳膊,这会儿郭安铁定挨揍。
“这个我怎么知道?”郭安硬顶回去。
要不是看在岳素馨的份儿上,他才懒得搭理陈牧之。
“这个神女很重要吗?”岳素馨问。
知道陈牧之不会无的放矢。
“你我凡人,纵有万千,又岂能弑神?神啊……”
陈牧之想到通过牧八荒的记忆片段,所看到的星空战场上的一幕幕。
“当年既然是神女将鸦神追杀至此,那么如今能彻底灭杀鸦神的,非神女不可。”
传说中提到的鸦神的主人,必是阴君,阴君亲手镇压的神女。
而不是直接将其灭杀,是做不到么?
神女和鸦神为敌,必定和牧八荒……
陈牧之思绪万千,摇摇头,将脑海中纷杂的念头,全部压下去。
他刚刚才告诫过自己,不能想那么多。
“算了,先搞定方家吧!”陈牧之转口道。
岳素馨眉头紧锁,陈牧之的意思她听懂了。
若是不能将血鸦彻底灭杀,该死的人,一个都不会少。
区别无非是金阳城的人,还是外来的援军。
穆听寒的反抗,也注定了徒劳无功,甚至变得和方璞没有什么区别。
方璞想用外城的人命来填,而穆听寒却是将援兵拖入了死地。
“方家,方家又怎么了?”
“你们初来金阳城,和方家没什么矛盾吧?”
“你们难道没听说过,金阳城是方家的,而并非方家是金阳城的说法吗?”
“方家的做法,的确让人诟病,咱们顶多在背后议论议论。”
“其他的,我可劝你别乱来啊!”
郭安心头一紧,可不想因为陈牧之,把他和郭家拖下水。
“方耀祖这个人,你听说过吗?”陈牧之问。
眼看着郭安还要墨迹,陈牧之打断郭安的话头,接着道:“现在有两道鸦神分魂在方家,你要是觉得这也无所谓的话,可以接着叽歪。”
[叮,宿主获得来自郭安的震惊值 10000!]
“什,什什,你是说什么?”郭安被陈牧之的话吓到。
难以置信,不,压根没法相信。
看向岳素馨道:“他是不是还疯着?”
“他说的是真的。”岳素馨神色认真。
若不是昨晚亲眼所见,她也肯定会觉得匪夷所思。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郭安想到陈牧之掌碎禁制的一幕,不得不相信陈牧之的话,疑惑也就随之而来。
“不走运的人!”陈牧之道。
郭安神情苦涩:“那我呢?”
“幸运儿加倒霉蛋!”
郭安抿抿嘴唇,认可陈牧之的这个说法。
要是没遇到陈牧之他们,在城外自己就死了。
可遇到陈牧之他们,这是要把郭家都拖下水的节奏啊!
“我可以不掺和么?”郭安犹豫道。
陈牧之略微退后半步,将岳素馨让到身前。
无声的激将。
当着岳素馨的面,这么怂,你好意思么?
“以后也别把穆听寒拿出来说事了,你不寒碜,我都替穆听寒寒碜。”陈牧之鄙夷道。
郭安脸色涨红。
岳素馨讶异的看着陈牧之,以前陈牧之不说话,她真没发现陈牧之的嘴巴,居然这么……厉害。
“方家没听说有方耀祖这么个人。”郭安回答陈牧之先前的问题。
“那问问你父亲,他或许知道。”陈牧之道。
郭安忧心忡忡的点头,这就带陈牧之二人去见他父亲。
这么大的事情,他的确做不了主,也不敢做主。
“对了,你还没把我打破阵法禁制的事情,告诉你父亲吧?”陈牧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