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突然大肆收购粮食,在京畿四郡掀起轩然大波,白景明为官五十载,把持大陈朝政多年。
那句天下是陈家的,钱粮是白家的狂悖之言不是说说而已。
此番展现出来的底蕴,堪称惊世骇俗。
韦绍,徐坚等一众臣子从白家此番举措当中,敏锐地嗅到危险的气息,全都坐立不安。
大清早进宫求见太子,被太子一句“找陈王”打发到陈牧之府上。
除了上次大婚,陈王府上还从未如此热闹。
王府正殿大厅当中,乌泱泱站着一大堆人,脸色惊怒交加。
“白老匹夫此举阴险啊,他这是要亡我大陈!”
“屁话,这还用你说?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办?必须设法阻止!”
“怎么阻止?白家背后有紫月宗,有玄盟金令,我们还能来硬的不成?人家这次可没违反大陈律法!”
“没有违法就不管了?要我说,咱们干脆修改律法,禁止私人收售倒卖粮食。”
“现在百姓全被眼前的蝇头小利迷了心智,这种话说出去,也不怕被唾沫星子淹死?”
“希望陈王殿下能有高招。”
“这话倒是在理,陈王殿下素有急智,应对这等突发状况,肯定比我等在行。”
马茂才一早也跟着过来,这会儿躲在靠近门口的角落,听着耳边的争论声,唉声叹气。
他是陈牧之阵营的新人,身上白家的标签还没洗干净,可不敢忘韦绍等人面前凑,怕挨揍!
不过,看着乱糟糟的场面就知道,白家这次赢定了。
陈牧之除了来硬的,还能有什么高招?
在东洲,谁又能硬的过玄盟?
这时陈牧之现身,被眼前乱哄哄的局面搞的有点眼晕,吩咐下人道:“给各位大人看座!”
“不坐了,都火烧眉毛了,谁还坐得住!”
一伙人挤上前,将陈牧之团团围住,七嘴八舌说出当前的困境,等着让陈牧之拿主意。
“不是吧?就这事儿还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诸位大人的府里难道没有存粮?”
“趁着价钱好,赶紧卖了换钱啊,难得白太傅仗义疏财,难道你们还不好意思吗?”
陈牧之真心劝告,有心带着大家伙儿一起大赚一笔。
[叮,宿主获得震惊值 500!]
[叮,宿主获得震惊值 300!]
一大波震惊值涌向陈牧之。
大厅内鸦雀无声,所有人全都瞪大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殿下是在和我等开玩笑吗?”领头的徐坚出声道。
实在难以想象,被他们寄予厚望的陈牧之,会讲出如此愚蠢的话。
“没开玩笑,我都已经将王府仓库打开,把存粮借给府里的下人出去卖了,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陈牧之认真道。
又是一大波震惊值入账。
“难道殿下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韦绍追问。
被陈牧之那不以为然的态度,气的肝儿疼。
陈牧之:“能有什么后果?气死白景明那个老家伙吗?这倒是件大快人心的喜事。”
“殿下糊涂呐,百姓手里没了粮食,内乱只在片刻之间……”有大臣向陈牧之陈清利害,试图让陈牧之脑子清醒点。
可陈牧之比谁都清醒,听到一半直接打断:“诸位大人放心,我大陈府库中的存粮足够用,不管白家怎么折腾,我大陈都饿不死人,也乱不起来。”
“无知,愚蠢,大陈府库有多少家底,白景明老匹夫岂会不知道,他敢这么做,早有准备,殿下怎能如此妄想?”有大臣不忿道。
陈牧之脸色一黑,他真和这帮人讲不清楚。
总不能和这帮人说,他有系统,可以用震惊值兑换一切常用之物,粮食就是其中之一。
而且不入品阶还很便宜,理论上来讲,他陈牧之最不缺的就是粮食。
从马茂才口中得知白家要拿粮食做文章时,陈牧之差点笑死。
白家那群人,真是地狱无门硬要铁着头往里挤。
他这次非得把白景明的棺材本都掏出来不可。
“来人,把诽谤本王的逆臣,给我打出去!”陈牧之下令。
和这帮人解释不清,干脆就不解释。
“什么?三殿下你怎能如此对待我等骨鲠忠臣?枉我等一腔报国之心,竖子不足与谋!”
“是啊,岂有此理,简直鼠目寸光!”
“算我看错了人,真没想到你陈牧之也不过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
“贻误良机,等到为时已晚,三殿下可别哭着来找我们,哼,我们走!”
在陈牧之收获一大波震惊值和骂名的同时,大厅里很快清静下来。
最后只剩韦绍,徐坚,马茂才在内的寥寥几人没有离开。
“嗯,对了,劳烦徐大人下道法令,粮食只能用云银来交易,换那多的紫铜,回头肯定得贬值。”陈牧之吩咐说。
武修之间流通的货币主要有三种:紫铜、云银和流金。
这三种都是炼制玄器需求最大的材料,紫铜最为常见,产量也大,最高只能炼制玄、黄两级的玄级。
云银因为其中蕴含白云纹路而得名,那些纹路如同人体经脉一样,很适合承载和传递玄力,因此更为珍贵,可以用来炼制天级以下的玄器。
流金就更了不得,产量极少,据说可以用来炼制王级玄器,甚至是皇级玄器。
因此是真正的硬通货,一般只会升值,不会贬值。
大陈二十三郡,每年流金的产量,都十分有限,甚至逐年减少。
“唉!”徐坚原本还想劝诫一番,见陈牧之如此执迷不悟,一甩衣袖,叹气道:“殿下好自为之吧!”
徐坚等人一走,大厅里就只剩下马茂才一人。
他按照陈牧之的吩咐,已经将杜家的差事办妥,和白家彻底划清界限。
公然反水将白家得罪的不轻,今后只能和陈牧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马大人也觉得本王鼠目寸光,不足与谋?”陈牧之戏谑道。
马茂才的表情如丧考妣,摆明了也不看好他。
马茂才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可不会这么说,挤出一张笑脸道:“依下官之见,是徐大人他们鼠目寸光,不足与谋,殿下定是深谋远虑,成竹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