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之一口气吸收上千颗阴珠,此时身上萦绕的阴煞之气,浓郁程度不比六公主雪荼少。
在韩瑕这个半吊子的庸医看来,简直和被阴祟再次攻击噬魂之后,没什么分别。
尽管两人病理各不相同,但都与阴煞之气,与阴祟有关。六公主都已经让他束手无策,陈牧之的伤他又能有什么好办法?
岳素馨支支吾吾,她也不知道,陈牧之忽然一下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怪她,都怪她疏忽了,没照顾好他。
“求韩前辈施以援手,救他一命,素馨日后结草衔环,必有厚报!”
岳素馨央求韩瑕。
韩瑕摇头叹气:“不是我见死不救,而是真的救不了,这种伤,罢了罢了,让我想想,你先别急。”
“我手上还有两颗元阳果,既然对六公主效用不大,就匀给他一颗,看看能不能先把命保住。”
岳素馨闻言大喜连连道谢。
随即又想到六公主,问韩瑕道:“适才我见公主殿下她晕倒。”
后面的话,不用岳素馨多言,韩瑕也明白岳素馨的意思。
叹息摇头,他可都快愁死了。
用针灸之法,将元阳果的药力注入陈牧之气脉当中。
韩瑕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嘱咐岳素馨道:“让他在这里暂且歇息一日,明天看看效果,顺便让老夫琢磨琢磨,还有什么对症之药。”
六公主住在顶楼,刘总管等人随侍左右,岳素馨和陈牧之被安排在暖阁的一层,和一帮下人住在一起。
这对岳素馨而言,已经是难得的恩惠,暗暗将这份恩情记在心里。
陈牧之自己的伤,自己心里有数,哪怕没有韩瑕这个庸医出手相救。
该醒的时候,自然也会醒。
厄运和剑咒都没弄死他,区区反噬算个屁。
顶多需要阴珠和更多的时间来恢复。
在韩瑕将一颗元阳果的药力注入陈牧之体内之后,压制阴煞之气的同时,触动到那股盘踞在右掌掌心的诅咒之力。
反而让陈牧之很不舒服,大半夜的被提前刺激醒来,心头燥热,嘴巴干渴。
怀中馨香扑鼻,有道身影觉得陈牧之身上暖和,越发往陈牧之身边凑。
陈牧之迷迷糊糊,翻身间手掌触及一大团饱满柔软的物事,下意识的揉揉捏捏,按住顶端那颗有点发硬的软粒。
怀中岳素馨嘤咛一声。
[叮,宿主获得来自自身的震惊值 10000!]
陈牧之猛地彻底清醒过来,不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
但看到岳素馨像只猫儿一样,缩在他怀里,他的一只手掌滑进岳素馨的胸口,按在滑腻,身下硬硬的紧贴着岳素馨的臀瓣。
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陈牧之看到岳素馨眼角还挂着淡淡的泪痕。
想来在睡着之前,肯定哭过。
而且睡得这么沉,连一点武修的警惕性都没有,应该是累坏了。
也不知道积云城是什么情况。
岳素馨没事,那么倒霉的应该就是岳寻真父子了。
陈牧之最后感受了一下那团让人心神酥痒的柔腻,将手缓缓从岳素馨胸口拔出来,揉揉眉心。
这规模比顾霓裳还要大三分吧?
陈牧之闻到手心沾染的芬芳,有些心猿意马。
强迫自己收回心神,陈牧之微微挪动身躯,想要起身。
岳素馨却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杵着自己,硌的不舒服。
孩子气的鼻子里发出哼声,翻个身随手挥过去,想要将那硌人的东西拨开。
嘶——!
陈牧之倒吸一口凉气。
狼狈的弓着腰从床上跳下来。
拨也就算了,岳素馨居然还攥了一下。
陈牧之差点没忍住。
推门而出,被外面的寒气一吹,陈牧之心头的火气才渐渐消退下去。
魂力扫过整个暖阁。
陈牧之看到昏迷不醒的雪荼,看到陪在大厅里的张总管和韩瑕,以及守在楼外的大黄狗。
很快猜到大概是怎么回事。
还有他体内激荡不休的阳气,十有八九是韩瑕的手笔。
庸医啊!
害人不浅。
“怎么了?”
暖阁顶楼的大厅中,韩瑕察觉到张总管的异样出声问道。
“有股一闪而逝的魂力波动,或许是我想多了!”张总管疑声道。
按理说积云城此时就他一个武王,而且当他放出魂力仔细探查时,一无所获。
觉得可能是自己压力太大,出现了错觉。
“老韩,你给我个准话,公主她还能撑多久?”张总管出声道。
有些话白天人多眼杂不方便说,此时夜深人静,这里只有他们二人。
韩瑕唉声叹气:“若无意外,就在这一两天了,撑不到回皇都,也撑不到皇都来人。”
“怎么会这样?半月前拿到元阳果时,你不是说还有三年时间吗?”张总管脸色大变。
他知道情况糟糕,却没想到到了如此地步。
韩瑕挠头:“这,这我也说不清楚,从半个月前的状况来看,的确是如此。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病情一下子就,就……”
两人交谈之时,浑然不觉,有一道人影,大摇大摆的走上楼去,绕过韩瑕两人看守的楼梯,直奔阁楼之上,
站在气息微弱的雪荼面前,陈牧之神情纠结。
他能感觉到雪荼身上,格外熟悉,甚至有些亲切的诅咒的气息。
韩瑕两人的对话他听到了。
刘总管武王一重天,元魂之力的质量比不上消化龙珠之后的陈牧之。
陈牧之固然魂力受损,但有心遮掩,不然张总管发现,并不难。
因此,陈牧之也知道,雪荼变成这个样子,肯定是被他施加在岳家身上的诅咒所牵连。
将岳家和大黄的气运互换,种下诅咒与厄运,最终将岳家的劫难,应在雪荼身上。
这便是帝级神通么?
有些不可思议。
陈牧之有种拨弄众生命运之弦的超然之感。
可他命运之弦,又按在谁的掌中?
陈牧之知道雪荼身上一定有诅咒印记,不在脸上,手上这些看得见的地方,就在。
目光落在雪荼胸口,左右交叠的裹衣上,很为难。
有还几次伸出手,又收了回来。
片刻犹豫之后,一咬牙,陈牧之还是下定决心,分开雪荼的裹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