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真的没法阻止这老怪物不发疯!”陈牧之态度已决。
莫道全拎起陈牧之,抬腿就是一脚,陈牧之毫无反抗之力,就被像皮球一样踢出地窟,飞出地面,四仰八叉的撞在封禁大阵的光幕上,摔得七晕八素。
武王中期,恐怖如斯!
“即日起,将内门弟子陈牧之,贬为杂役弟子,编入内事堂门下,驻守银羽城,未经通传,不得踏入山门半步。”
莫道全的声音,随即传出禁玄窟,响彻大半个玄天上宗。
引得宗内弟子议论纷纷。
“陈牧之?他不是被关到禁玄窟了么?怎么又被贬成杂役弟子了?”
“谁知道呢?咱们和人家可比不了,我入宗十三年,总归才见过莫宗主几面?陈牧之倒好,这都是莫宗主第三次为他出面,降下法旨了吧?”
“嘶——好像是这么回事。”
“第一次从嫡传贬成内门,第二次打入禁玄窟,这一次又贬成杂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吧?”
“再有就该逐出宗门了……”
陈牧之收到来自四面八方的震惊值。
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全身刺痛,莫道全那老狐狸下手够重的。
陈牧之严重怀疑其公报私仇。
可仔细想想,私下里他也没得罪莫道全,但莫道全自打他来玄天上宗的第一天就和他过不去。
十有八九和夏老头一样,脑子有坑。
进来的时候是被宋青山一脚踹进来的,这会儿又被莫道全一脚踹出去。
他奶奶个熊的。
——
禁玄窟下。
夏天流在听闻莫道全宣布的法旨之后,脸色大变。
忙跳出来替陈牧之说情:“使不得,老莫……”
话语被宋青山打断,宋青山眼中泛起滔天杀意,上前一步行礼道:“弟子附议,师叔决断英明!”
陈牧之是圣体,这也解开了宋青山心里的疑惑,为什么派人在这里几次三番都没弄死陈牧之。
同时也意味着,禁玄窟对陈牧之的惩罚,完全无效,早知如此,一开始他就不会同意将陈牧之押入禁玄窟。
要是陈牧之执意躲在禁玄窟里,他倒还不好动手,可是现在嘛。
银羽城很乱,哪天不死几个人?不添几桩悬案?
此事由此议定。
武樱随即也被人送出禁玄窟。
不过临走前,看了眼角落里,被陈牧之特意隐藏起来的遁空阵盘。
“老莫啊,陈牧之那小子,不过顽劣了些,都赖祝剑山不在身边,疏于教导,可也不至于……”
待地窟当中只剩下莫道全和夏天流两人,夏天流出声埋怨。
不管怎么说,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陈牧之被人往死路上逼。
“你眼瞎吗?你难道看不出来,玄气异动就是那小子搞得鬼,谎话连篇,他不想待在这里,就是想逼我们放他出去。”
“那老夫放他出去好了,就算他死,也是自己找死,老夫没一巴掌拍死他,都是看在老祖的份儿。”
“一个宋青山,一个陈牧之,都他么什么玩意儿,要闹就去银羽城闹个够好了,他么的少来烦我。”
“老夫本该早在一个月前,就突破七重天的,愣是被这两个不省心的搅和到现在。他们要是有本事,干脆把银羽城闹个底儿朝天。”
“最好能折腾到葵凤楼去,老子回头再碰到他们,我喊他们一人一声小祖宗好了。”莫道全破口大骂。
夏天流缩缩脖子,当出气筒,在他们这辈人里,他是脾气最坏的那个,老莫脾气最好。
很少有像今天这样发火的,确实是被气急了。
这么看来,对陈牧之的处罚,这都算是轻的。
“行了,老莫你冷静冷静,我这就去找陈牧之那小子,非得狠狠揍他一顿,给你出口气不可!”夏天流安慰老友。
“站住!”莫道全喊住夏天流,故交一场,他哪里不知道夏天流在想什么。
“刚刚你看到了,宋青山武王二重天,他今年三十三,三十三岁的武王二重天,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近几年他和巡察院的那个宇文陌来往甚密,不清不楚,现在又闹出杨东夷被杀这档子事。”
“铁狱山第七狱狱主冯襄此时也来了银羽城,这潭水已经够浑的了,你就别跟着掺和了。”
“那小子铁了心作死,你一把老骨头护不住他的,别一不小心折进去,到时候连个和我说话的人都没有。”
“那小子真是个灾星,我这一天不突破,心里就不踏实,走,去无定峰,帮我护法。这次就算天塌下来,也得等我突破了再说!”
“铁狱山狱主冯襄?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啊?”夏天流满心惊愕,他还以为银羽城的事已经逐渐平息了。
“你问我,我还想找那两个小王八蛋问问清楚,你觉得他们是说实话的人吗?”莫道全没好气道。
在他眼里,宋青山和陈牧之就是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后辈儿孙,无关谁对谁错,老祖一心放纵,搞得他是真的心烦。
“可,可是~”夏天流还是放心不下。
这么看来,陈牧之岂不是死定了?
“没什么好可是的,我们老了,就该服老,别多事,比脑子,十个你夏天流加一块儿也不是陈牧之那个小崽子的对手。”
“他既然执意出去,想必手上肯定有能应对宋青山的底牌,退一步讲,武蝉衣那妮子都当众表态了,关键时候总能拦一下宋青山,由他们去吧!”
莫道全和夏天流离开禁玄窟,同往无定峰而去。
夏天流心里稍稍踏实一些,旋即又皱起眉头:“就由着他们这么闹,老祖到底在想什么?”
“想复仇呗,想什么?”莫道全眼中闪过一抹哀色。
夏天流随即一声叹息。
两人不知道想起什么,一时间不再言语。
——
“喂,你不是说,要他们八抬大轿,把咱们抬出去么?”
武樱跟在陈牧之身后,走在下山去往银羽城的路上,看着陈牧之屁股上莫道全留下来的鞋印,也不提醒陈牧之,暗暗偷笑。
“你这是嘲讽我吗?”陈牧之揉揉胳膊说道。
这会儿全身上下都还疼着,莫道全是一点都没客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