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陈牧之愣住,混沌力场镇下,压制住武樱,提醒道:“是我,醒醒神!”
“我杀的就是你,陈牧之,你个混蛋,你怎么可以这样?”武樱大喊大叫,满心悲愤,在看到陈牧之的那一刻,如洪水决堤。
陈牧之黑着脸,先前就被武樱的胡搅蛮缠,搞得有点火大,这会儿更被哭的烦心,上前一把握住武樱纤细的脖子。
[叮,宿主获得来自武樱的震惊值 1000!]
陈牧之要杀了她吗?
武樱停止喊叫,瞪大眼睛看着陈牧之,无声泪流。
“一开始是我有心利用你,拿你当护身符,算我理亏,所以也就忍着你,让着你。”
“但是,上一次,我让夏老头带你出去,你有机会离开,却是你自己要留下的。”
“从百珍楼到禁玄窟,你看到我杀了高迁,猜到我杀了杨东夷,也知道高家是什么下场。”
“那么就更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别人在这个时候,唯恐避之不及,可你却要留下来,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跟着我好看热闹么?好奇,是要付出代价的!”
“再说我有把你怎么着?你天赋奇差,我帮你提升根骨,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缘,不也是你想要的么?你还想怎样?”
陈牧之字字珠玑,回响在武樱脑海当中。
眼泪止住,武樱也不知道她想怎样。
她是一直苦恼自己的根骨太差,可以这样的方式提升根骨,她接受不了。
但便宜她占了,这个时候却站出来指责陈牧之,得了便宜还卖乖,同样是她接受不了的。
还有她当时有机会离开,回到百珍楼,是她自己选择留下来的。
武樱心神大震,脑袋里乱糟糟的,她记得自己跟着陈牧之离开百珍楼时,是有多惶恐,多么想从陈牧之身边离开,回到百珍楼。
可她却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渐渐没有这种想法,以至于最后选择不走。
是从耀武扬威的从当街拦路的李福,高瑞安等人身边经过时,那种她此前从未感受过的新奇,像是一块石头落在她不起波澜的生活里。
落印峰,祖师堂中,那些对自己客客气气的大人物,那是她此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在陈牧之身上,无人懂武樱心里的波涛汹涌,好像一个乞丐,摇身一变忽然发现自己原来是流落在外的太子一样。
武樱看到的世界,在她无意间一点点变了样子,以前是百珍楼的鸡毛蒜皮,永远翻不完的账本,日复一日的百无聊赖。
而今却是动辄就心惊肉跳,是玄气震荡,刀头飙血,她是恐惧到颤栗,但那种颤栗同样让人兴奋,让人沉醉。
这些天的经历在武樱心中闪过,一路闭着眼睛循着本能走过来,她都不曾多想。
此时被陈牧之当头棒喝,武樱紧咬嘴唇,心里的气瞬间瘪掉。
陈牧之说的没错,前面她是被迫的,但后面是她自己的选择。
抬手抓住陈牧之握着她脖子的那只手,武樱心跳加速,不敢去看陈牧之的眼睛。
她也是刚才才意识到,她居然记得陈牧之每一次带给她的心惊肉跳。
[叮,宿主获得来自武樱的好人值 1000!]
系统提示声在脑海中响起,陈牧之一愣,旋即一脑门黑线。
神情古怪的看着武樱,这女人该不会有受虐倾向吧?
吃硬不吃软。
陈牧之松开握着武樱脖子的手,刚才情绪有点失控。
实在被武樱的不知好歹给气急了,不过是吓唬吓唬她罢了。
有句话怎么说的,口嫌体正直,陈牧之觉得能完美套在武樱身上。
让武樱跟夏老头走,武樱不走,然后怪他?
还有下地窟找司马抱石时,武樱要跟着,然后害怕了,又怪他!
他说用遁空阵盘送武樱上去,武樱又不走,一边非得赖在他身边,一边又叽歪个没完。
之类的事情,数不胜数,每次都这样,真的让人很火大。
陈牧之心里打定主意,只要从这里出去,他什么事都可以先放一放,第一时间,把武樱这个姑奶奶,给武夫人送回去。
“陈牧之,原来你叫陈牧之,王八蛋,我杀了你……”
洞中,司马抱石看到陈牧之,再次发狂,就连嘴边的血肉都一下子不香了,扯的锁链哗哗作响。
陈牧之本就心情烦躁,见状更不惯着司马抱石,沉心凝神,进入魂游冥冥的状态。
“咦,你,你小子——”司马抱石觉察到陈牧之身上的气息变化,大惊失色。
下一秒,锁住司马抱石身上的六根锁链,爆发出璀璨刺眼的光芒,玄纹闪耀,磅礴的玄气注入其中。
如同一道道闪电劈在司马抱石身上,洞穴中噼啪作响,同时伴随着司马抱石吱哇乱叫的嘶吼声。
“元魂,不可能,你小子才多大,你不可能修成元魂的,你不可能窥见气脉长河,哎呦~”
“老夫杀了你,停下,快停下,你个怪胎~~”
“你们小两口吵架,拿我撒什么气,哎呦~你个狗娘养的……”
借用此地的格局,调用气脉长河之力,将司马抱石狠狠整治一番,收拾的司马抱石躺在地上,浑身抽搐,半死不活的样子。
陈牧之若有所思,发现这六根锁链的威能,比他预料的还要超出许多。
早知道这样,上次也就不用和这老家伙勾心斗角,直接动用锁链的镇压之力,收拾这老家伙就行了。
不过,也不排除,司马抱石那个老家伙这会儿在装死,于是又动用流金锁链,激发出雷罚之威,收拾的司马抱石又是一阵抽搐。
随后才从气脉长河中,捞起一道精纯玄气,恢复先前战斗损耗的同时,进入修炼状态。
在这里捞取精纯玄气,可比在地窟上面容易的多,司马抱石这个‘堤坝’对精纯玄气本就有阻隔的功效。
抱膝蜷缩着身子,坐在崖壁边缘,武樱凝望着黑漆漆的深渊,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按理说她这会儿应该哭一场的,可怎么都哭不出来,甚至都不觉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