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之目眦欲裂,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今天他和叶尘必须死一个,这段恩怨也必须了结。
倾尽全力激发泣血剑当中的神纹,陈牧之冷声道:“神器也杀不了你吗?”
[叮,宿主获得来自叶尘的震惊值 1000!]
尽管叶尘此时只是一团泥巴,但陈牧之已经能感觉到叶尘盯着泣血剑活见鬼的模样。
“没错,神器是可以磨灭我,但是,以你现在的修为,只有用命才能引动神器的全部威力。”
“要和我同归于尽吗?来啊,我求之不得!”叶尘歇斯底里的大喊。
心态爆炸,再也绷不住,他没想到陈牧之居然拥有神器的同时,也由此想到,陈牧之先前问过他的那个问题。
自己死与东洲毁灭选哪个?
叶尘当时以为陈牧之是死到临头说胡话,没当回事。
如今看来,陈牧之早就拥有随时与他同归于尽的能力,一切都是在不输的基础上,赢得更多。
可笑的是他,拼尽全力,用尽手段,阴谋百出,最终才只换来一个和陈牧之同归于尽的机会,主动权还掌握在陈牧之手里。
他输了,从一开始就输了,输得一败涂地,这是叶尘所不能接受,又不得不接受的。
“必须动用神器的全部威力吗?在没有本源五虫的情况下,你对息壤本源的炼化并不完美,存在瑕疵,你的处境,有你以为的那么好吗?”陈牧之思索着说道。
[叮,宿主获得来自叶尘的震惊值 1000!]
“你怎么会知道本源五虫?苏曲那个王八蛋,要不是因为他,我岂会败给你,今天被我踩在脚下的人就是你,死的人也会是你!”叶尘放声咆哮。
也就是没有肉身,否则非得气的吐血不可。
陈牧之一愣,旋即嘴角抽搐道:“要是我说本源五虫不管苏曲的事,算是我拿走的,你信吗?”
[叮,宿主获得来自叶尘的震惊值 1000!]
这还没完,陈牧之接着道:“对了,还记得你给我准备的偷天果吗?它也被我用在了你身上。”
“你要找到玄黄珠,是在祝涵柳身上,也被我找到了,而且玄黄衍天诀,不光你会,我也会。”
“你不该对老监正下死手的,老监正对你有救命传道受业之恩,他本就想将玄黄珠给你的,是你太着急了!”
陈牧之揭破叶尘所有的隐秘,让叶尘心底的晦暗完全暴露在阳光之下。
脑海中响起一连串的系统提示声,全都是来自叶尘的震惊值。
叶尘在沉寂一瞬之后,疯疯癫癫歇斯底里的大喊:“杀了我,陈牧之,你有种就弄死我啊!”
“胡说八道,你骗我,假的,这些全都是假的,老监正不会将玄黄珠给我的,如此至宝他怎么肯舍得,你在骗我。”
“偷天果是你当着我的面毁的,怎么可能用在我身上,你当我傻吗?”
“吱——!”
星斑蚁从陈牧之的衣兜当中振翅飞出,身形摇摇晃晃,喝醉酒似的。
刚刚苏醒,脑子还迷迷糊糊,只是凭借着本能,飞向陈牧之脚下的那团息壤,感觉很美味的样子。
“五虫之运,是五虫之运,它,它真的在你身上?”叶尘惊恐大叫。
“走开,让它走开,啊——陈牧之,快让它走开,我杀了你,没有人会是我叶尘的对手……”
星斑蚁绿豆大小的身躯落在那团息壤之上,仿佛有万钧之力,压的不断循环往复生长不息的息壤,寸寸崩溃,化作一地尘埃。
其中蕴含的本源之力,像是找到真正的主人一样,百川归海般涌入星斑蚁的体内。
力归属于运,这才是叶尘心心念念,一定要找到五虫的缘故,没有秘境内应运而生的五虫,他即便拿到本源,也无法完全炼化。
那些力量只是暂借给叶尘,在真正的主人出现之前,可以让叶尘肆意挥霍,但当真正的主人出现,力量就会被剥夺。
陈牧之不懂这些,让星斑蚁吞噬五虫,一方面是星斑蚁自己的要求,一方面纯粹是陈牧之想给叶尘添堵罢了。
没想到在这时,误打误撞给他一个意想不到的天大惊喜。
[叮,系统检测到宿主成功干掉主角。]
[大反派系统进阶为究极大反派系统。]
[天运离散,神劫重启,万年以来因神路断绝而阻滞的天运,将全部现世。]
[注:接下来将会出现一大批此界气运所钟的天选之人,成为宿主的命中之敌。]
“然后呢?没了!?”陈牧之心中大喊。
等了好一会儿,没等来后续。
所以,这算什么?
一鲸落万物生,一个叶尘被他干掉了,又有千千万万个叶尘站了出来。
这是不玩死他不罢休啊,他这这方世界什么仇,什么怨呐?
陈牧之黑着脸,真不知道该说什么,真有种干脆一剑,将这个世界灭掉发冲动。
[叮,宿主获得来自自身的震惊值 1000!]
想到这里,陈牧之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秘境记忆里灭世一剑的场景。
心神大震,他的机缘,似乎就是为了灭世而去的!
“吱吱——”星斑蚁清醒没多久。
就又撑着了,摇摇晃晃地飞回陈牧之衣兜当中,再次陷入沉睡。
陈牧之醒过神来,环顾四周,全身脱力仰面朝天瞪着天空发呆的林岩。
吃了凝华玄元丹,依旧伤重不起,满脸痛苦的项青,刚刚醒过神来的钱卓,以及呆若木鸡的洪蔚。
陈牧之心中悲喜交加,百感翻涌,来到项青面前。
项青痛的龇牙咧嘴,啐了口唾沫道:“以前都是我揍他,今天阴沟里翻船,腰椎被他给搞断了。”
“要不是有凝华玄元丹,这条命就交代在这儿了。”
“我说过,我做的事不会对不起我收下的东西,怎么样,我没食言吧?”
陈牧之心弦一颤,猛地想起当初他给项青混沌果时,两人间的对话。
他快忘了,项青记着,他也从来都没完全信任过项青。
“我知道你从来没把我当自己人看,都是我死皮赖脸缠着你,但,今后我们算朋友了吧?”项青向陈牧之伸出染血的右手。
陈牧之伸手相握,仿佛初次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