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璋心里十分清楚,当被人威胁时,妥协是换不来自己想要的结果的。
因此,他没有贸然上前,免得担一个害死白堇的罪过。
却也按照陈牧之说的,拦住丁修元。
只要丁修元逼得陈牧之杀了白堇,那么他正好杀掉陈牧之,给白堇报仇。
将一场持续十多年的恩怨情仇,彻底了结于今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梁枯意想不到的站出来,截住丁修元。
阴仄仄地出声道:“丁宗主,你的对手是我!”
王璋见状,眉头大皱,神情狐疑的看向梁枯,目露惊容。
他一直以为梁枯是夏廷的死忠,如今看来……
“陈牧之,我恨你!”白堇凄声道。
双手紧握,指尖刺破掌心,流出道道血迹。
今日,陈牧之坏她大事。
陈牧之嗤笑:“你们他么的一个个都要弄死我,我还在乎什么恨不恨的。”
“老子不发威,你们都当老子是病猫吗?”
“丁修元就不提了,老子没打算放过他,他也没打算放过我。”
“可是白堇,老子自认为从始至终对你够客气的了,不想招惹你,处处忍你三分。”
“可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半路截杀,废老子一张四季笺还不够。”
“如今连半步武王境的杀手就请来了,还真是看得起老子。”
“现在还有脸怪老子我,这些不都他么是你逼的吗?”
“还记不记得,今天老子上岸时警告过你,别坏我的事,你他么听了吗?”
“啊——!”白堇嘶吼一声,不顾死活的想要转身对陈牧之拳打脚踢,嘴里喊道:“闭上你的臭嘴,有种你杀了我,你敢吗?”
“现在你我同命相连,杀了我,你也必死无疑,你还要靠我活命,躲在女人后面叽叽歪歪,装什么大尾巴狼!”
“嘶——!”陈牧之呲牙咧嘴,一不留神被白堇在手背上挠了好几道血印子。
心里本就火大,情绪在失控的边缘,哪还经得住白堇这么闹。
伸手握住白堇的下巴,使其侧过脸来,然后低头凑上前去。
“唔——!”白堇被陈牧之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脑海里一片空白,僵在原地。
[叮,宿主获得来自白堇的震惊值 10000!]
[获得来自王璋、梁枯,丁修元的震惊值 2000!]
[获得来自夏云黎的震惊值 5000!]
“陈牧之,你放开她,她是我的,我要杀了你!”刚刚赶到的夏云黎,眼见这一幕,宛如晴天霹雳在他脑门上炸出一道绿光。
歇斯底里的大喊着,冲向陈牧之。
白堇这时也回过神来,银牙狠狠咬下,却没能咬到陈牧之分毫,反而将自己的腮帮子磕的生痛。
陈牧之以前老是被祝涵柳猝不及防的偷袭,早就有所防备,躲闪几乎都成了本能。
白堇双眸中浮起层层雾气,含羞带愤,倒是不再闹腾了。
夏云黎则被王璋拦住,隔着老远对陈牧之呲牙咧嘴,放狠话。
陈牧之听的眉头皱起,剑指夏云黎威胁道:“闭嘴,在满嘴喷粪,信不信我给她衣服扒光,在大军前溜几圈,让大家都认识认识你们司夜府的少主?”
此言一出,夏云黎顿时蔫了。
王璋还算冷静,目视白堇道:“少主,依司夜府的规矩,落到敌人手中,该当如何?相比不用老夫多言。”
王璋在逼白堇自杀,免遭羞辱。
此言一出,夏云黎最先反驳道:“王左使,你在讲什么,她可是白堇。”
王璋目不斜视,一副那又如何的模样。
陈牧之趁机在白堇耳边低声道:“看来你这个少主,在司夜府的处境挺尴尬的。想知道夏云黎有多么在乎你吗?”
白堇不声不响,似乎认命了的样子。
陈牧之随即大声道:“这样吧,我看这位王左使似乎不怎么在乎人质的死活,正好夏少爷又很在乎。”
“那么夏少爷愿不愿意用你自己来换人质,放心,我只想活着离开这里。”
“等我到了曲湖南岸,自会放夏少爷安然离开,如此一来,两全其美,不知夏少爷意下如何?”
“这……”夏云黎迟疑,不敢直视白堇的眼睛。
“好一张拨弄是非,伶牙俐齿的巧嘴,少主,当死则死,还待何时?既然你下不了这个决心,老夫便助你一把!”王璋下定决心,悍然杀向陈牧之。
打算连陈牧之和白堇一块儿解决掉,事已至此,已经没有比这更坏的结局,也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
陈牧之牙疼,抓白堇当人质,王璋不会妥协,抓夏云黎当人质,白堇和梁枯这一伙的,肯定也不会妥协。
又是他么无解的死局。
可王璋是白堇找来的,这一切又是白堇一手促成的。
陈牧之忍不住又在白堇耳边道:“看见了吧,白小妞,让你别搞东搞西搞我头上,你不听,玩砸了!”
白堇闭嘴不言,似乎又恢复了以往心如止水的平静状态。
“王璋,你敢!”
这时梁枯再一次站出来忠心护主,冒着被王璋和丁修元围攻的风险。
这一变故,让陈牧之眼前一亮,他都打算让自家老子出面平事儿了,没想到还有转机。
见状无言以对,干脆挟持着白堇来到曲湖冰面之上,向南岸退去。
不到生死关头,陈阙铁了心的不露面,陈牧之也只好凭借自己的能力,走出危局。
就这样,陈牧之带着白堇,梁枯拖住王璋和丁修元,夏云黎患得患失嘀嘀咕咕的跟在最后。
一行人拖出长达二里地的战线,深入曲湖之中。
[叮,恭喜宿主厄运抽取度已达百分之五!]
忽然陈牧之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声,陈牧之闻声一愣。
不禁嘀咕:恭喜个屁啊?这也算是好事吗?
他不是都已经远离郑前了么?这玩意儿怎么还没停止。
上一秒还在纳闷,下一秒陈牧之就听到身后传来卢甘惊喜的叫声:“三殿下,你们那边打完架了?”
陈牧之郁闷万分的回头,果不其然,是卢甘师徒。
这两人脱离北岸的战场后,不敢在北岸待着,于是寻思着逃回南岸。
大家就又这么不期而遇。
陈牧之直觉告诉他,肯定是厄运在作祟,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