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紫羽好笑地问我:“就这么怕变丑?连疼痛都不惧了?”
我理所当然地点头:“那是当然!你又没丑过,又怎么会了解丑是多么的痛苦?!那可比疼可怕多了。”
看着我痛不欲生的表演,陆紫羽再次感叹:“包子脸不等于丑啊,何况,我们不是还有纱巾?再说,你已经嫁人了,丑或者不丑也就不那么重要了,只要我看着能吃得下饭就好。”
听他这么说,似乎是对我这张美的绝无仅有的脸不怀好意啊,我连忙将脸捂住,从指缝里痛斥道:“脸是我的,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甚是满意,你就不要再打什么坏主意,这张脸我是要定了!”
他叹道:“这么些年过去,没想到你还是这么的‘浅薄’。罢了,妻不教,夫之过。也怪为夫这些年冷落了你,以后弥补你便了。现在既然你不想睡,那么就乖乖坐好,让为夫帮你将身上的经络再疏通一番。毕竟这身子闲置了这么多年都快废了。”
陆紫羽一口一个为夫说的极为顺口,好像这等称呼已经喊了几辈子,其实我不过昨日才与他拜堂,所谓夫妻,才不过两日而已。
不知道是该说他适应力强呢,还是说我适应力差,我对他的这个为夫无法反对,因为堂是真的拜了;但也不敢苟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们这般,还不知道三界当中已经有多少流言蜚语已经闻风而起了。
因此,我开口的称呼仍然是:“师傅,我现在的血液,感觉好像是热的哎。”
他挑眉不语,立在原地瞧着我,好看的凤眸里又装上了让人难受不已的小刀子。
我与他相处了这么久,立刻知道他在等什么,心里尽管还是有些别扭,但是听他的话已经听了若干年,让我违抗师命我还是不敢的。就着冷嗖嗖的空气,我下意识的四下瞧瞧无人,才唯唯诺诺地低声喊了一句:“夫君。”
他长臂一伸将我揽入怀中,一字一句地告诉我:“你若再叫错,我不介意再逐你出师门一次。”
我低声争辩:“可是我们这样,背后定会有人说闲话。何况,我还是有些不习惯,叫了五百多年师傅,一朝变成了丈夫,任是哪个都得愣上一愣吧。”
陆紫羽轻笑:“愣什么?师傅如‘夫’,不是天下皆知的道理么?哪个嘴碎的敢说闲话?”
“师傅如……夫?!”我读书少,师傅你也不用这么骗我吧。不过,看他那样笃定的表情,我便知道强辩无益,反正嫁也嫁了,虽无夫妻之实,却也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见我低了头不再阐述自己的反对意见,陆紫羽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将我安置好之后再疏通经络。
方才跟他伴嘴外加保护这张美人面并不觉得难捱,直到坐下来开始疏通经络时,才后知后觉感到浑身上下痛的像被马车碾过十几遍一样,痛的我直想呲牙咧嘴,可是想到如此肯定会破坏我刚刚得到的美人形象,最后不得不强行忍住,并努力保持微笑。
就在我觉得自己的面皮都要僵掉的时候,听到陆紫羽在我耳边低语:“痛的狠了就喊几声,就算是把这面皮扯破了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不会嫌你。你这样强忍着痛,还要装着笑,实在是,太难看了。”
我顿时气的哼哼(或者说痛的哼哼更恰当?),脸上勉强维持的笑容再也坚持不住,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我的脸必定垮得如同秋霜打过的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