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爷今天生意好啊!”那汉子冲着我俩一拱手,说到。
“好好好!大家都好!”我此刻心情正好,自然对他也是客气得很。
“不不不!今天的好生意都在各位这里,我们的生意不好!”那汉子撇了撇嘴,有些阴阳怪气的说着。
我见他这么说话,心里也明白了几分。恐怕是因为我们生意太好了,抢了他们的饭碗,所以想来找茬?
不过我自然是不会怕他,大家做生意各凭本事,他做不过我们那是自己本事不济!
“二位东西这么着处理,恐怕是来路不正急于脱手吧!”我正要反驳,他却是又开口堵了我一句。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们这都是农村收来的东西,来路正当的很!”夜壶性子直,听见他这么讲,当时就火了。
“哼!来路正当的东西你舍得这么卖?”那个人冷哼一声,说,“恐怕你们这全都是地底下挖出来的明器吧?”
夜壶还要讲话,却被我一把拦住。
“这位老哥,你是讲我兄弟二人卖的便宜了?”我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些端倪,随即问到,“还有老哥,你说的明器,又是些什么东西?”
“卖明器也没什么大不了,干咱们这一行的,没有几个手是干净的!”那个汉子却不接我的话茬,自顾自的说着,“整个潘家园儿,甭管是开大店的还是摆小摊儿的,没有几个人从来没出过明器。可是卖明器你也不能这么卖,这么便宜的价格,就是不给大家伙留活路。你触了众怒,那你们俩的日子也别想好过!”
“大哥!这……”我还想解释些什么,那个人却冷哼一声,转身便离开了。
我有些郁闷,便和夜壶收拾了东西,开车回家了。
我与夜壶原本满心欢喜的认为自己赚了大钱,可是听那汉子的意思,我们这么卖,简直就是赔了血本儿了!
虽然我们买进的价格很便宜,但是人就是这样,如果你有该得到的没得到,那你就会唉声叹气,就会扼腕叹息。
而且仔细想想,虽然干这一行还挺挣钱,但对于我们俩来讲,差不多也就是一锤子买卖。因为我们不懂古玩,没有办法定价。
而且我们没有路子,没有办法去收到更多的古玩。之前在乡下收到又卖出去的那些,基本上就是我们俩的极限了,是不可再生的。
并且我们俩完全没有古玩鉴定的知识,之前之所以敢收,完全是因为乡里乡亲的根本不会骗人,想作假也没得做。
但是如果我们贸然去找完全不认识的人收东西的话,那估计会被骗的倾家荡产!
我们俩想来想去,也没能想出一条可以继续获得真古董的路子来。
于是我们俩决定,再去一次潘家园儿,问问上午那个汉子,他们的古董都是哪里来的,明器又是个什么东西。
等到我们再去潘家园儿的时候,差不多也就到了一天生意结束的时候。
我们找了半天,没有遇到上午那个汉子,不过却遇见了第一次想卖给我们明青花的汉子。
我们与他算是半个熟人,彼此间也没有什么矛盾,于是我俩好说歹说,拉上他就直奔了饭店。
在饭店里,我们互相做了自我介绍。几杯酒下肚,彼此之间的关系也显得亲近了起来。
男人就是这样,甭管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只要在酒桌上,只要大家互相敬了几杯酒,那么这个气氛很快就能够变的热络起来。
这个汉子姓李,叫李来福,是陕西人,来潘家园儿干这个买卖,也有了几年的光景。
陕西跟河南一样,也是做过几朝古都的地方。大秦的咸阳,盛唐的长安,那都是古代的华夏中央,不可多得的宝地。
所以在陕西这个地方,也跟河南一样,有许许多多的老东西可以收过来卖。所以老李靠着这个优势,生意做得也很是不错。
我与夜壶于是就猛的恭维他,也给他灌了不少酒。想必平时没有几个人愿意这么陪老李喝酒,所以他也很尽兴。
我见酒喝的差不多了,就趁热打铁的问他,他卖的古玩都是从哪里来的,可不可以给我们兄弟俩也介绍介绍,让我们也发发财。
老李听了我的话,神秘的一笑,“不是老哥我藏私,只是我这个路子特殊,跟你们说了,怕是你们也弄不过来。因为不是什么人,都有那个胆子!”
老李这么说,我们俩就都很不服气。也不看看爷们儿是干嘛的,那都是天天跟恶鬼在一起打交道的。大白天活见鬼我们都不怕,还有什么是需要比这更大胆子的?
老李看出来了我们俩的不服气,于是笑了笑,“实话跟两位说吧,我手里这些东西啊,并不是那么的干净,许多都是地底挖出来的明器!”
在老李的一通解释下,我与夜壶总算听明白了所谓明器是什么东西。
原来,明器并不是明朝的器具,甚至跟明朝也没有半毛钱关系。明通冥,所谓明器其实是冥器,也就是死人用的东西。
死人用的东西,自然都是随着死人一起埋到坟里边儿去了,想要重见天日,那就得费劲的挖。
老李说的隐讳、文雅,可我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那特么的不就是盗墓吗?
“小兄弟,话不能这么讲。”老李听见我的话,也来了脾气,“大家都是挖坟,凭什么官方的就是考古,我们民间的力量就成了盗墓了?”
“老哥哥!盗墓可是犯法的啊!”作为法学本科的大学生,我立刻就担起了普法的重任。
“犯法?犯哪门子法?”老李振振有词的说着,“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这可是小平同志的原话!虽然现在邓公不在了,但是邓公的精神我们要永远的继承下去!”
“我们干这行的,那也能为国家的经济做贡献,也能为实现四个现代化贡献力量,怎么就犯法了?”老李喝了口酒,瞪着眼睛说到。
我被他这么一番说教,有点儿愣愣的。虽然打心眼儿里想反驳,但是却又无从开口。仔细想了想,他说的这番话虽然挺胡搅蛮缠的,但也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