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连申诉理由都没有……那你传唤我干什么?”阿基德一脸愕然的看着燕北城,这才发现后者手中的申请表上,申诉问题的那一栏到现在还空着。
“哪一天?发生了什么?死了谁?”
燕北城一副做笔录的样子使得关震水极为的不舒服,这种事一般都在他们审讯别人的时候方才会这样。
强忍着心头烦躁的感觉,关震水沉吟了片刻,“上个月的第七个曜日,那天我途经打架帮的驻地,看到里面一座木塔似的建筑中传来阵阵喧闹声,疑似打斗的声音。我正打算前去查看,这时上面的木板直接被击碎了,一个人影从里面飞了出来……我去查看的时候已经死了。”
“哦……原来是亲身经历啊,可以可以。”
燕北城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上个月第七个曜日啊……到现在都过去一个多月了,这么大的命案你竟然才出来执行,这件事我会通过执法堂上报的,玩忽职守。”
关震水的面色剧烈的抽搐了几下,他当然知道燕北城接管了打架帮不过一周,阐述时间的时候自然就本能地向前推延了一番……不想这反而被燕北城将了一军。
“阿基德学长,你们帮会一个月前死人了?”
阿基德疑惑地皱了皱眉,帮会驻地中所住下的人并不多,而最近并没有什么活动,他也没有做过统计。
转眼间注意到了关震水极具暗示性的眼色和手势,阿基德眉头微扬。
“不清楚。”
听到这样的回答,关震水的脸色微沉。很显然,阿基德没有买他的账。
“那你怎么知道是野狼帮的人啊?”燕北城饶有兴趣的问道。
“他们身上……有野狼帮的帮徽。”
“单凭这点就抓人了么?”
燕北城微微笑了笑,“麻烦你还有什么论据要编都扯出来吧……省的我一会再给你扣一个乱用职权的帽子。估计我再上报几次,你身上这层皮都要被脱掉了。”
“你在威胁我?”关震水忍不住怒喝道。浓重的威压在大厅中弥漫开来,具有针对性的向着燕北城卷席而去。
“灵行阶九级巅峰……”
闻到那有些熟悉的味道,燕北城笑了笑,拿起一边的茶杯轻轻喝了一口。
看着完全不受影响的燕北城,关震水嘴角的那抹森然终于彻底僵住。
几天前这小子还是灵动阶六级的水准……而今,在不动手的情况,自己竟然感受不到燕北城的具体级别了……
“放人吧,坚持下去对你没有什么好处……我不知道具体哪里惹了你,非要对我这么一个小角色动手。”
“呵,小角色?我这个人就是好奇心重……一次捏不死,那就捏两次,就捏不死,就拉帮结派接着捏……”
关震水的面色在愤怒之下已经微微扭曲了起来,“你要论据?好啊,有一天我路过打架帮驻地,看到洛菽和雁山两个人与野狼帮的帮众在玩,突然两人暴起直接将另外两个人杀了,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一会回去我就要直接将他们两人处死……这个结果你感觉如何?”
反手抽出前台的一张魔法信纸,关震水狞笑着边念着边写,仿佛刻意的在向燕北城宣告着什么。
“把刚刚带回去的两个人直接灭了,不用向上报告,先斩后奏……给我把尸体劈成几段包裹好,我要把他们挂在四方学院的夜街门口……”
迅速将魔法信纸叠成蝴蝶,关震水向着燕北城发出了肆意而疯狂的笑声。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执法堂?那不过是个笑话……别以为萧擎苍能够罩得了你,有他在你充其量能自保,仅此而已……”
狂暴的烈炎卷席而上,在下一刻将他手中的信纸烧得干干净净。燕北城缓缓站了起来,掸了掸手上的灰。
“你应该感到庆幸,那个蝴蝶若是飞出去,你也就完了……”
“你在威胁我?”关震水满脸的不可置信。
“威胁?算不上……”燕北城笑着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如孩子一般阳光灿烂。
“算是,通告吧……”
关震水整张面孔僵住了几秒,随即哈哈大笑,极尽张狂和肆意。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莫风和阿基德错愕的看着极其戏剧性的一幕,眼前直转而下的场面已经愈发的超脱出了两人的认知。尤其是莫风,脸色已经阴沉的能够滴出水来。
谁能给关震水这般的自信和狂妄?这分明就是借着易天会的威名和强权仗势欺人!
手掌紧握又松开,莫风终于还是沉默下去。冒着违反条约的危险而去教训一个易天会的成员,这比交换显然不赚。
“他们二人若是死了,你们全部都要死。”
燕北城瞥了下周围的六个人,却是转头看向莫风和阿基德。
“两位,我想……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还望不要外传啊……”
莫风老眼微眯,微捋了捋下巴上苍白的胡须。
“好说,封口费十个金币。”
“那便多谢莫风长老了……”燕北城看着同样点头的阿基德,笑着谢过两人,再次看向了嚣张至极的关震水。
“以执法堂的名义,宣布关震水等人,滥用职权,玩忽职守,甚至为一己之私,草菅人命,分毫不顾校方所立下的法律法规……”
“除以……死刑。”
“哈哈哈哈哈哈……”关震水看着一本正经的燕北城不禁大笑出声,“处以死刑,凭你嘛?凭你这刚入灵行阶的实力,竟然想要以一敌六?”
“老叶给我摁住他,我现在就要想帮派里的人传信,今天那两个人非死不可……而且要千刀万剐,把尸体挂在夜街门口的那棵树上!”
想要去再次触摸魔法纸张的在下一刻顿住了,关震水的面色微僵,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变故。
那一摞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纸,竟是在下一刻诡异的燃烧起来,几个瞬息间化为一片最纯粹的灰烬。
莫风浑浊的老眼瞬间睁大,一向平淡的脸庞上终于露出了叹为观止的表情。
“这小子,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