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瞬,数月过去,接连跨过新年,元宵,最终日子走到了正月二十六这一日。
据史记记载,这一日乃是大苍战王晋昊帝登基之日,也是他迎娶皇后之日。
盛世婚典之下,新帝和新后相视而笑,眼中情意缠绵,爱慕永恒。
婚礼虽然盛大,但也着实累人,折腾了一天下来,秦苏感觉头晕眼花,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方躺下去再不要动了才好。
被领着回到皇后专属的寝宫,秦苏连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好在繁琐的各种仪式过后,并不像是民间那般还要闹洞房,不然秦苏得累死。
一坐在床上,秦苏下意识的伸手要将头上沉得要命的凤冠摘掉。
“小姐……”小雅一见秦苏的举动,吓得连忙伸手抓住她。
“小姐,大婚之日,凤冠盖头是要新郎亲自取的,不然不吉利。”
秦苏:“……”
虽然她是不相信所为的及不吉利的,但是既然有这么个说法,她为了他也不是不能忍耐。
毕竟这是他们两人的大婚之日。
见秦苏打消了掀盖头,摘凤冠的举动,小雅也是松了口气。
今日是新皇登基之日,翟君临要忙的事情自然会很多很多。
而秦苏所感觉的,累到不行的仪式,还是翟君临考虑到她会累,所以特意命礼部缩减了程序所致。
所以秦苏这一等便是许久,最后,她被厚重的凤冠压得脖子疼,便小心的挪动身子,靠在床头昏昏欲睡。
等翟君临忙完之后,进屋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他心爱的姑娘身披大红嫁衣,靠坐在床头小憩,屋内烛火通明,安静又美好。
翟君临心里鼓荡着难以言喻的满足和感动,那一双冰冷的眉眼也在此时布满了温暖。
翟君临上前,缓缓揭开了盖头。
此时秦苏已然苏醒,盖头掀开之后,还能看到她略显慵懒的眉眼,看着翟君临的眼中噙着淡淡的水雾,朦朦胧胧的,好看极了。
翟君临忍不住凑上前吻住她的唇瓣,辗转碾压之间,恨不得将她揉入骨血中。
秦苏下意识的伸手抱住他的脖颈,仰头迎合他忽如其来的亲吻。
好一会儿,等翟君临松开她时,两人的脸上都涌上了绯色。
翟君临的指腹细细的摩擦过秦苏的唇瓣,眸色深谙。
“你不帮我取掉凤冠吗?好重啊。”秦苏开口,带着几分嗔意。
翟君临失笑,伸手将凤冠取下,这才笑着道:“怎么不自己取掉?这般压着不难受吗?”
“难受啊,想自己取掉来着,可小雅说了,这凤冠要你来取,否则不吉利。我可是要和你长长久久,和和满满走一生的,虽然不信这些规矩,但却也不想犯了忌讳。”秦苏抬眸而笑,带着几分俏皮。
翟君临闻言心生动容,不由得捏了捏她的脸,“傻丫头。”
但她小心翼翼呵护他们感情的举动还是叫他心生触动,眉宇间散发出满足和温柔来。
过往的许多年里,都是他在守候,在追逐她的身影,而她,没心没肺的和王晋鹏在一起,一个人的追逐,时间久了,也是会累的。
可以说,守候经年,此番她上京寻王晋鹏,是他果断出手,也是他给自己的最后一个机会。
如果说,这样他都得不到她的青睐,他或许就真的会放弃了。
一个人过,也好过日日关注她也旁人的事饱受折磨,来得自在。
如今终于得了她的回应,也不枉费他这一番苦心算计。
说话间,却是忍不住想要吻她的欲望。
秦苏伸手捂住他的唇,咬唇道:“先喝合卺酒,喝完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分开咱们了,除非你不要我……唔,疼……”
轻吟一声,秦苏忙缩回手,一脸幽怨的看着翟君临,不明白他为何会咬自己一口。
“知道疼就对了。”翟君临哼了一声,“好不容易才得了你的心,你觉得我会不要你吗?这辈子,你逃不出我的手心了。”
秦苏看着他,闷笑一声,眉眼中全是缱绻的笑意。
翟君临去取了合卺酒,两人喝下之后,房间内的气息似乎都变得压抑了些。
秦苏有些手脚发软,被他灼热的视线盯得整个人都像是要着火了似的,特别不自在。
她动了动身子,下意识的伸舌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呐呐道:“我……我先去沐浴吧。”
然而下一瞬,她已经被他扑倒在床上,唇瓣重重的压了下来,将她的呼吸都给掠夺走了。
秦苏闷声承受,带着羞怯和紧张。
翟君临甩手弹出几道内力,屋内的烛火纷纷熄灭,床上挂着的帷帐也在此时落下,遮挡住了外界的光芒,秦苏眼前彻底的昏暗了下来。
身上有炙热的大手在游移,抚过处带起难言的燥热,秦苏浑身轻颤,弓着身子无力的承受。
身上的衣物不知道何时已经被他完全褪去,两人坦诚相对,哪怕是在黑暗的夜里,秦苏也有些不知道将眼睛放在何处的窘迫感。
翟君临的唇舌在她身上游移,轻叹:“终于得到你了,我的苏苏。”
话语间带着几分轻叹和释然。
秦苏心里微微发涩,知道他这些年独自一人守候不易,抱着他,将脸埋在他的脖颈处,轻声道歉:“对不起。”
“傻瓜,说什么对不起。”翟君临轻笑,做坏的手捏了捏她。
秦苏忍着浑身的轻颤,柔声道:“一直没告诉你,我其实已经想起过去的事情了。”
翟君临身子微僵,抬眸看她:“想起来了?”
“嗯,想起来了,知道我年幼时就咋呼着要嫁你,而后又不要脸的将你忘记,喜欢旁人,兜兜转转,终于再回到你的身边,阿临,你可曾怨过我?”秦苏眼中含着泪花,纤细的手抚摸着他的脸。
两人都是习武之人,习惯了黑暗之后,总有比常人更加清晰的视野,翟君临此刻便能看到她满眼含泪的模样。
轻轻吻上她的眼,吻去她的泪,翟君临声音沙哑的开口说:“不怨,我不信命,不信老天爷,可我特别感激,它将你还给了我。”
秦苏忍不住潸然泪下,寻着他的唇吻住,带着浓烈得散不开的情绪。
情到浓处,翟君临温柔缓慢却又无比坚定的占有了她。
秦苏起初是疼,而后便是满,再然后,灵肉结合的快意将她彻底蛊惑,在他的带领下沉沦。
秦苏想不起过程如何,只知道被弄得四肢无力,情事结束后,她昏昏欲睡。
还是他抱着她去浴房里清洗了身上。
秦苏迷迷糊糊的想,他都是皇上了,还对她这么的好,还亲自帮她洗浴,传出去,怕是不会有人相信的吧。
之后的日子,过得格外的单调又平静。
秦苏不是坐得住的人,在皇宫里四处乱蹿。
翟君临也从不管她,由着她的性子来。
一时间,皇上宠妻过度的传言渐渐升起。
翟君临依旧我行我素,毫不在意。
他坐这个皇位,本就是为了她,能护她一世无忧,如果他的姑娘不开心,这皇位要来何用?
这可急坏了一干大臣,纷纷上书请皇上选秀,充实后宫,绵延子嗣。
谁知,翟君临听了之后,直接大手一挥,淡淡道:“往后此事无需再提,朕的后宫有皇后一人足以。”
此话一出,惊骇了众多大臣,这般专宠,那可如何得了?
一时间纷纷进言,请皇上三思而行。
翟君临直接来一句:“再要多言,拖出去打板子,非要给我后宫选秀,那不如选过一个皇帝如何?”
说这话的时候,翟君临面色清冷淡漠,嗓音也是平静自然的,可就是这样一个他,说出了惊世骇人之语。
朝堂之上,百官惊骇,纷纷跪求皇帝慎言,镇国侯、岳珊闻言,眼中满是满意。
虽然翟君临这话完全的违背了常理,可是却也让他们格外的安心。
毕竟一个能够将秦苏放在心上,甘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帝王,才能给秦苏更好的宠爱。
秦苏和岳珊已经相认,母女两的相处和感情都算不错。
而岳晓芳知道了秦苏就是岳珊的亲生女儿之后,更是无比的感慨,直道世间缘分奇妙,她当初和秦苏互生好感,进而交好,都是上天注定。
翟君临的话传到秦苏耳中时,她正在浇花,闻言手中的勺子一歪,水都洒在了她脚上,她浑不在意,眼中却是泪光点点。
她就知道,他会宠她入骨的。
可是,这么宠她,就不怕把她给宠坏吗?
后来某个夜里,秦苏被翻来覆去的折腾得够呛,无力的趴在他的胸口问他这个问题。
翟君临说:“我娶你便是为了宠你,将你宠得无法无天。”
秦苏彻底无言,只是将自己靠在他的怀里,暗叹自己何德何能,竟能得他这般倾心。
某日,秦苏在寝宫看书,外头传来喧闹,秦苏皱眉,“何事喧哗?”
“禀皇后,是逸王殿下要见您。”有人说。
秦苏这才想起来,翟君临登基之后,将先皇留下来的皇子都封了王,基本都离京了,就留下一个小十。
小十翟辰胤,受封逸王。
“放殿下进门便是,何故阻拦?”秦苏皱眉。
宫人不敢违抗秦苏的命令,毕竟明眼人都能看明白,翟君临宠秦苏都宠得没边了,再说了,秦苏可是皇后,她的命令谁敢违抗?
秦苏的命令一下,外头放了行,翟辰胤一进门就忍不住往秦苏的怀里扑。
“皇婶,你快救救我,我要被十四叔欺负死了。”
秦苏伸手接住翟辰胤,满脸无奈:“这说的什么话?”
“你都不知道十四叔多么的可怕,天天逼着我学这个,学那个,我听说了,那可是太子才要学的。”翟辰胤眼泪汪汪的,可怜极了。
秦苏看着他的模样,不由得轻笑。
拿了帕子将他脸上的泪温柔的拭去,道:“那说明你十四叔看重你啊,你要好好学习,不要辜负他的期待。”
“可是太惨无人道了,以前还有休息的时候,现在连打个盹的时间都没有了。”翟辰胤一副苦海仇深的模样。
秦苏还想着要怎么安慰他呢,却听门口传来清越淡漠的声音:“你还想打盹?就你那笨死了的脑子,没有天分,自然只能够靠勤奋来补,来人,将逸王殿下带回去。”
翟辰胤看到翟君临,顿时吓得一个哆嗦,再一听他说的话,险些没有晕过去。可怕,太可怕了。
“十四叔,不要啊,您就不能让我放两日假,休息休息么?”翟辰胤惨嚎。
“不能。”
“为什么?”翟辰胤怒。
“没有为什么,来人,带走。”
于是,满心不情愿的翟辰胤,就这么被拖走了。
秦苏听着翟辰胤的惨嚎,不由得看向翟君临,“真要将他逼得这么紧吗?”
“多学点对他有好处。”翟君临面不改色的说。
秦苏总觉得不对,狐疑的打量他一眼:“老实交代,你在打什么主意?”
翟君临不想瞒着她,便老实道:“在培养他成才。”
“目的呢?”秦苏白了他一眼,问。
“把他培养出来了,就让他做皇帝,我就能带着你游山玩水去了,皇帝做着也没意思,每日忙得连见你的时间都短了。”翟君临皱眉,满脸的不悦。
秦苏:“……”
此刻的秦苏哭笑不得,这叫什么回答?
自古以来天子为尊,多少人为了皇位打得头破血流,多少皇子为了皇位兄弟阋墙,可翟君临坐上皇位之后却只觉得麻烦,急着找接班人,这份心思,怕是天底下独一份了吧。
秦苏无奈,由着他将自己抱在怀里,轻声许诺:“待我把皇位让出来,我便带你游山玩水去,好不好?”
心里微暖,秦苏轻轻嗯了一声。
想到他对自己的浓情蜜意,秦苏就满足得不得了。
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幸运,得了翟君临这般倾心相待。
宫中呆着到底无聊,秦苏有时候也会乔装打扮成男子,出宫去玩。
对于这种丝毫不庄重的行为,翟君临却并未曾苛责,只是让她要带好侍卫,不要孤身一人,不要犯险。
这一日,秦苏在外头逛累了,便寻了一处酒楼用午膳。
她刚刚由小二领着上了二楼,却见一个歪歪斜斜的身影往这边而来。
秦苏下意识的让开了身子。
那人跌跌撞撞,很是颓废。
秦苏略微皱眉,这人怎么有些眼熟?
再一细看,这人不正是王晋鹏吗?可是王晋鹏什么时候这么落魄了?
秦苏有些茫然。
或许是她看王晋鹏的眼神太过专注了,引起了他的注意,当即便抬头朝着她这边看来,身子顿时一僵。
显然,他一眼就认出了秦苏来。
毕竟曾经年少,秦苏总是以男装身份,跟着他上街玩耍。
秦苏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淡淡扫过一眼,随着店小二来到了一处包房面前。
王晋鹏被她的目光扫过,只觉得那目光高不可攀,她也高贵得让他心生卑微。
可她本该是他的,本来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心里顿时生了恼怒和怨恨,不管不顾的冲到了秦苏的跟前:“小苏,我有话对你说。”
他终是没能冲到秦苏的面前,被保护她的侍卫给拦下了。
“你想说什么?”秦苏微微皱眉,淡漠的问。
如今的他们,本就没有什么交集。
连秦苏自己都没有发现,和翟君临在一起久了,她身上也染了他的气质,对不相干的人,冷漠淡然已经成了习惯。
王晋鹏只觉得心口堵着一口气,不吐不快。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当初离开你的真相吗?”王晋鹏大声道。
秦苏眼中划过一丝的讥诮,“不重要,没兴趣。”
说完不再管他,转身想要离开。
“是他,都是他设计的,是他让我们分开的,如今你们在一起,你就不害怕吗?午夜梦回,你就不怕哪天他再算计起你来,会叫你尸骨无存吗?”王晋鹏不管不顾的说。
他如今已经丢了官,做声音他不会,眼看着都快饿死了,他还怕什么?
但那个人到底已经成了皇帝,地位太高太高了,高得他不敢再叫嚣他的名字。
拦着他的侍卫一听顿时神色一冷,当即厉喝一声,“放肆。”
就在侍卫要对这个对皇后和皇上无理的人痛下杀手的时候,秦苏淡淡道:“住手,让他走。”
侍卫不敢违逆,只能恶狠狠的等着王晋鹏,怒视着他。
王晋鹏也就是酒虫上脑才有勇气说刚才的那番话,这会儿被侍卫的杀意笼罩之后,哪里还敢再留?当即慌不择路,屁滚尿流的跑了。
回到府上,王晋鹏不敢耽搁,收拾细软,当日便逃离了京城,找了个山清水秀的村子渡过余生。
秦苏微微皱眉,想的却是他的话,当初他们分开,管翟君临什么事?
想不通,便也不纠结,她只知道,如今的她,心里只有翟君临一个。
然而这件事情却是被侍卫传到了翟君临的耳中。
秦苏回去的时候,意外发现翟君临竟然在她的寝宫。
“你怎么在?不忙吗?”秦苏奇怪的问。
翟君临观察着她的神色,见她并没有什么恼怒的情绪,这才松了口气,淡淡一笑,“没,就想过来看看你,你累了便沐浴一番,然后好好歇息吧。”
说着,人就往外走。
秦苏这是恍惚的反应过来他的目的,“慢着。”
秦苏当即喊了一声。
翟君临脚步僵住,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
秦苏快步走到翟君临的面前,“今天我碰着王晋鹏了。他说是你设计了我和他分开?是这样?”
翟君临沉默片刻,这才轻轻点头。
事情是她做的,他不能也不愿当着她的面说谎。
秦苏顿时蹙眉,“说吧,怎么回事?”
翟君临轻叹口气,低声道:“当初见你那般喜欢那小子,我心里便不爽,后来我发现他进京之后,竟然京城去烟花之地寻花问柳,又看他巴头巴脑的想要往上爬,便设计他与唐莹相遇。”
“唐越只有唐莹一个女儿,自是想招婿的,而王晋鹏家中没有长辈,孤身一人入京,又考取了状元,不管哪方面都能入唐越的眼。”
“后面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他看上了唐莹,和唐莹在一起,抛弃了你。”
“所以,当初我钱袋被偷,你遇到刺客,都是你安排好了的?”秦苏皱眉,喜怒不辨。
“是。”翟君临依旧轻言,目光却不肯离开她的脸,可他惶恐的发现,他看不明白她的情绪。
秦苏平静的看着他的眼睛,问:“你这么机关算尽,却是为何?”
“为了你,为了谋个你。”翟君临轻声回应。
看不出她的情绪,他有些恐慌,猛然将她给抱在怀里,低语:“苏苏,不要离开我,虽然当初的手段不太光彩,可我对你是真心的,我……我……”
翟君临有些慌不择语。
他和秦苏能在一起,其实都是他机关算尽之后的结果,秦苏不知道,他还能心安理得的告诉自己,她爱他,她不会离开他。
可如今,她知道真相了,会不会就离开他,不爱他了?
毕竟当初,是他算计了她,他骗了她,她恨他怨他,都是应该的。
可是他当真是爱她入骨的,要他放手,他做不到。
秦苏靠在他的脖颈间,身子轻颤,似在哭泣。
翟君临慌了:“小苏,你在哭吗?你别哭,你……”
正说着话,却又察觉到了不对,忙将她推开,却见她抿唇憋笑,憋得格外辛苦。
见被他发现,秦苏索性不憋着了,当即放声大笑。
翟君临懵了,笑……笑了?难道不该是生气吗?
“苏苏,你不生气拉?”翟君临小心翼翼的问。
他当真怕她知道真相后,嫌弃他当初手段不光明,不要他,离开他了。
秦苏伸手环抱住他的脖子,将自己靠入他的怀里,轻声道:“不生气,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谢谢你,谢谢你机关算尽谋个我。若不是你的坚持,我又怎会知道,原来这世上有个人这样宠我爱我,恨不得将全世界捧在手心送我呢?”
翟君临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来。
旋即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臀部,“你个小坏蛋,你刚刚还故意捉弄我。”
秦苏轻笑:“没和你计较还不许我捉弄你了?”
“捉弄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啊……”骤然的天旋地转,秦苏轻呼一声。
翟君临抱着她大步走入寝殿,将她放在床上,旋即自己跟着压上。
“你……你个臭流氓,现在还是大白天的,你给我下去。”秦苏被吻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挣脱他,不由得道。
翟君临手上动作不停,将她剥了个干净,笑道:“这就是惩罚。”
随后,屋里响起男子的粗喘和女子的轻吟,交错成一曲美丽的乐曲。
……
翟辰胤十四岁被特许参政,十六岁被特许摄政,等他十八岁那年生辰,他醒来之后,桌子上出现了一封信。
“小十,守候多年,你这小子终于长大了。从政四年,你对朝廷中的那些老家伙也已经有了抗力了。
今儿是你的生辰,十四叔没有东西可送,索性将这皇位让给你,这大苍的天下,就交给你了。
十四叔都已经安排好了,你加油。
至于十四叔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要带着你皇婶和你弟弟妹妹游山玩水去。”
翟辰胤捧着这封信,石化了。
这时他才终于反应过来,合着他之前多年的被压迫,被学习,都是为了今天,为了能让他独当一面,能让十四叔光明正大的将皇位让给他。
翟辰胤满心的怨念,他也很想游山玩水的好不好?为什么不带上他?
……
前往江南的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而行。
“哈欠,哈欠……”翟君临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谁在骂我呢?”
“还能是谁?肯定是小十,你这么坏,直接把皇位留给了他,还不兴他骂你几句了?”一旁的秦苏笑着开口。
“嘿,人家可是求都求不来的皇位,我给他坐他还敢骂我,看我回头不打他的小屁股。”翟君临说。
“皇位那么好,那你怎么不坐?”秦苏似笑非笑。
翟君临:“……”
最终抵不住她的目光,翟君临轻咳一声,道:“这天下终归还是年轻人的。”
“我记得你皇兄那时候登基,比你现在还大吧?”秦苏又道。
翟君临:“……”
媳妇,咱能不拆台吗?
“母亲,咱们什么时候会回来看辰胤哥哥啊。”小小的稚嫩声音响起。
“玩累了的时候。”
“那咱们都去哪儿玩呢?”又一道声音响起。
早几年,秦苏生下一对龙凤胎,这是龙凤胎中的哥哥。
“天涯海角,都去看看。”秦苏说。
风轻轻吹,马儿缓缓前行,空气中布满了香甜的幸福的味道。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