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容洲仰头问:“你来过金城吗?”
赵呈徽自幼生活在随州,等到求学的年纪他上了录山,等他学成又回了随州。
赵呈徽吐声道:“没有。”
两人走在金城的街道上,街道流民比之前更加猖獗,那些镇压的官兵也在求生欲的对比下显得吃力。
商容洲双手抱胸的看着不远处的骚乱,轻笑一声,问道身侧的赵呈徽:“看到这种场面本宫想知道你是如何作想。”
赵呈徽侧目偏向商容洲,见她脸上轻笑,赵呈徽微皱眉宇。
商容洲余光瞄到了赵呈徽看过来的视线,她问:“你看着本宫做什么?”
赵呈徽收回目光,他看向商容洲正看着的方向,看着不远处的动静,赵呈徽喉结微动,他然声道:“没有想法。”
商容洲一眼就瞧出了赵呈徽的异色,她追问道:“真的没有?”
赵呈徽沉下声音,语气也比先前坚定了些:“没有。”
“没有就没有吧。”商容洲摊摊手,她并没有接着追问赵呈徽。
两人沉默的在街道上走了许久,一直走到路的尽头。
“我想知道公主心里怎么想。”
像是没想到赵呈徽会突然这么问自己,商容洲有些哑然。
她侧头,正好对视上赵呈徽平静的目光。
在他的目光中,商容洲竟看不出一丝情绪。
商容洲没有回答。
赵呈徽瞧着她的脸,莞尔,他嘲讽的回过头道:“是我多嘴了。”
商容洲一顿,她缓声道:“赵呈徽,你为什么会觉得本宫没有。”
商容洲仰起头目光定定的看着赵呈徽。
她这么坚定的目光倒是把赵呈徽弄得怔住了。
对视着她亮晶晶的又坚定的目光,赵呈徽道:“既然公主有,为什么不让我去查这个案子吗?”
商容洲没料到赵呈徽还在想着查案子的事情。
但是铜钱案……
她不能让赵呈徽牵扯其中。
商容洲了解一点赵呈徽的性格。
她刻意摆出一张公主的臭脸,她嘲道:“本宫手下能人异士众多,哪里轮得到你这个阶下囚来查案,你没有资格。”
赵呈徽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拳,过了好一会儿,赵呈徽才应了一声。
他又回想起出门前商容洲的心声。
赵呈徽不知道商容洲是怎么想的,只觉得商容洲是个有脑子不正常的。
不然为什么心里想的和嘴里说出来的话反差这么大。
若不是能听到她的心声,他还真不知道商容洲的心里能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赵呈徽看着商容洲的眼神晦涩难辨,看的商容洲心一凉。
【难道是被刺激到了?】
商容洲暗自想着。
【不会吧,赵呈徽不会这么脆弱的吧……】
商容洲看着赵呈徽的神色,她愈发觉得赵呈徽这厮不正常。
赵呈徽撇开视线,他静静地说道:“公主既然有了打算就好。”
商容洲狐疑的瞟了一眼赵呈徽,不知道他为什么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嗯?”商容洲哼了一声。
赵呈徽没有回应商容洲的声音。
他仰头看着头顶的天空,天色已经大亮。
商容洲看着赵呈徽的轮廓分明的侧脸,她也跟着赵呈徽的目光看向湛蓝的天空。
赵呈徽余光瞥见上商容洲,他道:“公主打算什么时候进宫去见太后。”
这个问题嘛。
商容洲在进城之前看到四处流窜的流民,她想着悄悄进城来查明此事之后再去面见太后。
但现在就连骆青山都被牵扯进来。
还没等商容洲回答,突然打不远处传来一阵吵嚷声。
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近。
还没等他们两人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他们已经被一大堆士兵包围住。
赵呈徽与商容洲两人被包围中间,商容洲目光一一扫视过这些面目可憎的士兵。
她厉声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从包围圈的后头走过来一个黑壮的男人,身着不同于其他士兵的盔甲,他手上长剑指着商容洲。
他冷嘲道:“呵,这小娘们还劲儿劲儿的。”
“等等!”商容洲伸出手掌,掌心对着为首的黑壮士兵:“你抓我们总要有一个理由,不然,我就去告官。”
黑壮士兵听到商容洲的话,他咧开的嘴角弧度更大了些。
他扬声道:“我看你是不知道金城的规矩。来啊,先把他们两个给我绑上。”
暗中保护商容洲的暗卫看情况不对要出手,商容洲垂放在身侧的手不动声色的摆了摆。
刚要动手的暗卫们又只能接着蛰伏暗处。
赵呈徽与商容洲的手都被反捆住。
商容洲目光沉沉的望向黑壮士兵:“金城的规矩允许你们这些士兵在大街上绑人吗?”
黑壮士兵怒道:“咱们国舅爷的规矩就是金城的规矩,容不得你在此置喙!把他们带走,我要好好审问审问这两个贼人!”
商容洲原先还一头雾水,但听他这么一说,她就听懂了。
是骆青山的人。
商容洲微眯双眸,她冷漠的脸看着黑壮士兵:“你敢这么对我,难道就不怕被国舅爷惩治?”
听着商容洲的话,黑壮的士兵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他仰天一笑:“怕你?怕你我就是狗|娘养的!”
黑壮士兵又大叫了一声:“带走带走!都给老子带走!”
商容洲与赵呈徽被推搡着往前走着。
两人一直被推到一个衙堂。
堂上坐着一位面目冷肃的府衙。
商容洲瞅了一眼堂上的官员身着的服饰,知他不过是低等阶小喽啰,连去随州城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能见到皇帝公主这等位高权重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