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他们怎么还没反应?”
苏兆伦皱眉看着众多林立的神狼军。
“你是不是下的药分量不够?”
“够了。”十三默默地离他远了些。
等苏兆伦再想找他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去了对面。
表弟一定是想趁机拿下叶浅浅和苏墨阳。
他中了蛊毒,不敢违逆他的。
身后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他回头。
“少主,属下……肚子痛……”
侍卫长捂着肚子,慢慢倒下,接着,黑压压的一层层侍卫像麦浪一般,全倒下了。
地上“吭啷”“吭啷”都是刀枪落地的声音。
“怎么回事!?”
苏兆伦再蠢也知道事情有变。
只是他不敢相信,子桑尘竟然选择了一条对他没任何好处的路!
“子桑尘!是你,是你阳奉阴违!”
“没有啊,我是神医谷的人,一直对付的就是你啊。”十三声音无辜。
可让人听起来却是那么可恨!
太奸诈了,他就是用这么一副单纯好骗的模样骗了他,害他以为是自己一步步攻克他的心房,引诱他站在了神医谷的对立面。
他怎么这么能装啊!
气死了!
夜风
吹得他浑身发凉,但是心更凉。
带来的人终于全都倒在地上,只剩下他光秃秃地一个人。
好像是特意留着他看笑话。
“就你?能发展到这千百人,也真是难为你了。”叶浅浅满眼看死人的神色。
“我们人多的是!你给我等着!”
苏兆伦扭身就要逃,却被一只箭射中胳膊。
他惨叫一声,最先担忧的竟然是自己损了身体。
他身份贵重,不能损了身体。
可是刚这么想完,又是一支箭射过来,钉在他的腿上。
他回头,火炬耀眼的光亮中,面色冷厉的男人如铁血将军,继续弯弓搭箭。
动作不急不慢,好像笃定他逃不脱。
“苏墨阳!你不能杀我!”
苏兆伦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喊出了这句话。
只是心底有种奇怪的感觉。
他讨厌苏墨阳,但同时又觉得他身上带着一股熟悉的感觉,好像和他有什么关系一般。
可是苏墨阳没有停止箭。
他不光要杀,看起来还要虐杀。
“你曾在四城假冒皇上,招摇撞骗,一共敛财五十万两白银,残害女子五十三名,罪不容恕,死有余辜!
不杀你,对不起
被你欺辱自尽的众多女子,今日,必死!”
且要射够五十三箭!
少一箭都不行!
“我的腿!”
“我的胳膊!”
苏兆伦痛叫着,全是窟窿,他再也不会完美了!
义父说,要做皇上,必身无残缺,他现在,绝对不可能恢复到从前了!
“子桑尘!你别忘了,你是前朝皇裔!你是广义太子的后人,你不会有好结果的!你这个蠢货!”苏兆伦破口大骂。
“哦,那不好意思,我不是,给你的玉玺是我们仿造的。”
“不可能!”
苏兆伦睁大了眼睛,他都检查过了,玉玺的纹路一模一样,分毫不差,也是白玉雕刻的。
他不舍得送到义父手里辨别真伪,只在信上印了个图章过去。
但那么复杂的花纹,绝对不可能雕刻出一模一样的图案。
如果一国玉玺那么容易造假,岂不是满大街都是了!
“怎么不可能,我神医谷能人众多,根据古籍造一个出来,不是很容易的事儿吗,你要是不信,可用火烤,真正的前朝玉玺是火烤不坏的。”
十三没骗他,给他的那块玉柱确实是拓印作假的,真的还存放于
密室中呢!
苏兆伦爬行几步,捡起地上的火把,掏出一直不曾归还的玉石。
那块玉石竟当场缩成一半大小,还完全变成了黑色!
假的!
假的离谱!
终日为骗,竟然被这些人从头到尾骗了个遍!
就因为这块玉玺,他才那么轻易地相信了子桑尘。
可笑啊!
苏兆伦趴地上捶地痛哭。
叶浅浅看着他这没出息的蠢样,给人当傀儡皇帝还那么骄傲,是有多蠢!
“十三,他也算你的亲人,你若说留,就留他一命。”叶浅浅说。
只是恐怕也不会让他过得舒坦就是了。
苏墨阳顿了箭,也扭头看他。
“留什么留,这等祸害,就算我亲爷爷在世,也不会饶了他!”
什么亲人,他所有的亲人都在神医谷了。
这等杂碎,也配?
苏墨阳继续搭箭。
一根又一根。
“好极,其实我也很讨厌他。”他说。
姓苏?
他也配!
苏兆伦被完全钉在地上。
他全身已经痛得没了知觉,只有痉挛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抖动,嘴里发出濒死之兽般的呜咽。
“住手——住手——”
“苏墨阳!你住手!”
一
声凄厉的女声远远地传来。
苏墨阳嘴角勾了勾,“才来啊。”
大晚上的,妇人依旧带着帷帽,她骑着马磕磕绊绊朝这奔过来。
下马的时候一个趔趄摔到地上。
苏墨阳的箭头又对准了她。
神狼军黑压压的一片,与夜色融为一体,肃穆,潇寒。
这才是真正的狼军。
根本不是他们这些乌合之众可比的。
“兆伦——”妇人痛叫一声,张着两手却不知该拔哪一支箭。
她的儿子,从小没有受过半点伤,如今却被屈辱地钉在地上。
“苏墨阳!你怎敢!”妇人尖利地喊。
“倏!”又是一根箭钉到了苏兆伦的屁股上。
“啊!娘……好疼!”
“住手!住手!”妇人张开双臂挡在前面。
妇人又如何?
作恶之人不管男女老少幼童,一律斩杀!
她不会以为,妇孺有优待吧?
就在苏墨阳丝毫没有手软,要连她一块射杀的时候。
妇人突然掀开了帷帽,露出一张美貌风华的脸。
“苏墨阳!苏安和没有跟你们提过我吗?”
“我才是他的原配妻子!我儿子,才是他的嫡长子!而你,不过是个庶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