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白茫茫的,是不是下雪了?没戴眼镜什么都看不清楚,眼睛好像蒙了一层雾。
还是好冷,还能不能再加一床被子呢?哈哈,很难的啦。这个冬天好长啊,长得我能再发一次烧,而且还偏偏是在学校里……
马上四月的三月月底的某一天,学校的医务室里
于元空略显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盖着厚厚的两层被子,额头上贴着退烧贴,脸红红的。
“于元空,量体温了。”
“嗯……”
早上起床的时候状态就不是很对劲,上课一直昏昏沉沉的,趴在桌子上,也不睡觉,也不说话,像弥留之际的人在那喘气一样。于是夏竹鸢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去医务室借了根体温计,然后班主任就让林跃天送他去医院了。看完病回来,就在医务室躺着。
“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
“嗯?”
于元空迷迷糊糊的,根本就认不出来的人是谁。
“是我啦,竹鸢。”
“嗯……”
时间正好,校医来记录体温,简单问两下就离开了,观察室只剩下两人。
“给你请个假回家好不好?”
“嗯……”
“听得到吗?”
“嗯……”
夏竹鸢握着他的手,于元空这才反应过来旁边来人了,认真地看着她。
“怎么了?”
“嗯……是竹鸢啊,怎么了……”
“才反应过来啊。”
夏竹鸢摸摸他的脸,很烫,而且他还在使劲地吸鼻子,肯定又鼻塞了。
“每次发烧都这么严重,是体质哪里有问题呢?”
林跃天打包了一份早餐,好不容易让高延迟的于元空吃完,再吃点退烧药,等药效慢慢生效,他就睡着了。
“你要留在这里吗?我帮你给老师请个假?”林
“嗯,麻烦你了。”夏
上课铃响了,周围又恢复了安静。如果没有风声的话,冬天大概是最安静的季节,两个人像这样一起待在房间里,一起消磨时间,或许会很舒服,当然前提是不要生病。
“每个冬天都要发烧,怎么长这么大了还是这个毛病呢?”
观察室里暂时没有其他学生,校医也在隔壁的医务室里,时不时会过来看一眼。夏竹鸢很熟悉这样的场景,在他们还没被分开之前,每一年都要经历一两次。只不过那时候被窝可以容纳两个小朋友,现在这张病床可睡不下两个高中生。
夏竹鸢拿出手机,想告知于铃灵,但是又拿着手机纠结了很久,始终没有勇气拨打电话。
“嗯……”
于元空用力吸了吸鼻子,睁开了眼睛。
“睡醒了?”
“鼻子好塞……”
于元空想坐起来,但一直起身子冷风就猛地灌进被子里,又冷得他立刻躺下。
“怎么啦?”
“想起来,但是好冷。”
于元空躺着发了一会呆,然后发现身边有个人坐着,但是又认不出来是谁,就一直看着她,知道夏竹鸢疑惑地凑近了身子,这才认出来。
“竹鸢?你不用上课吗?”
“我请了假哦。”
“哦……”
“喝点水好不好?”
“好。”
就这样睡一会醒一会,反复几次,一个上午就过去了,中午午休的时候,林跃天带了两份午餐,身后还跟着书中其他几位主要角色。
“元空就在这里躺了一个上午吗?”安
“嗯,第一节课就来了。”夏
“看过医生了吧?”言
“看过了,简单点说其实就是着凉了。”林
“魔王现在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了,是不是可以让勇者为所欲为了?”何
“这或许是个好创意,勇者对阵病重的魔王。”苏
“这个想法不错,但是接下来要怎么开展呢?”方
“那当然是……”
高中生活充斥着繁忙的学习,但其实它不应该只有这个,与朋友的欢声笑语,闲暇午后的畅聊,病床前的照顾,这些简单而又难得的小插曲,也是青春色彩的一环。这样的午后短暂有趣,或许时隔多年依然能够记起。于元空依然神志不清地躺在床上,朋友们的话语听得很清楚,只是他暂时无暇去思考。
就好像躺在一艘漂泊的船上,脑袋的眩晕感就好像在船上晃来晃去一样,白色的灯光很刺眼,什么都看不清。
我记得我应该是不会晕船来着。不对,我现在是在坐船吗?好像只是躺在床上而已。
今天好像要上课来着?现在几点了?我不会已经迟到了吧?手机呢……
“阿空,不要乱动,好好躺着。”一道稚嫩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
一张脸出现在我的眼前,但是好模糊,我看不清。我的眼镜呢?戴上应该就能看清了。
“都说了不要乱动了,生病了要好好休息,要是又着凉了会加重的哦。”
“嗯……”
身体好沉重,手像灌了铅一样,头也好沉,感觉里面灌满了水,一动就晃得晕。
“好啦小鸢,阿空可能是想喝水,不用太紧张啦。”
好熟悉的声音,是……姐姐吗?
不对,不对不对,我现在应该是在学校才对,姐姐怎么会在学校里。
于元空挣扎着坐起身,脑袋里晃得好像灵魂出窍一样。
“元空?”夏
“啊,抱歉,是不是我们太大声了?”安
等眩晕感过去,于元空才看清自己是在医务室里的观察室里,而床边都是自己的朋友们。
“怎么了?想喝水吗?”夏
“刚刚……我姐姐是不是来过?”
“没有哦。是不是做梦了?”言
于元空试图仔细回忆,但实在太头晕了,什么也想不起来。
“应该是吧。”
“稍微好一些了吗?”
“嗯。”
头还是很晕,不过不太想睡觉,总感觉……有点奇怪……就是奇怪的感觉,但不知道是什么。
“于元空。”校医走了进来“你姐姐来了哦。”
“啊?哦。”
刚刚那个能算是预言梦吗?
之后于铃灵就把于元空接回家,大家送于元空离开之后也就各自回到宿舍休息了,毕竟请假的只有于元空,大家下午还得上课。
苏羽歌回到宿舍,叶檀诗还在床上坐着看书。于元空生病在医务室休息,她罕见的没有去看望他。
“怎么还没睡呀?”
“时间不是还早吗。”叶檀诗合上书本“元空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看上去没有,不过他姐姐刚刚把他接回家了。”
“嗯,回去休息也好。”
苏羽歌还想说些什么,不过气氛不太合适,只能换个话题。随后便是午休,下午继续上课。
叶檀诗又看了会书,反复拿起手机思考,最后还是放弃了打电话,只是发了几个信息,然后闭目养神,又是一个失眠的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