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潘文浩的建议下,苏雪凝忍着心头的不快,去找杨星雨说情。然而杨星雨毫不留情就把她从办公室轰出去了。
“没什么好说的,这件事事关茶农的切身利益,如果我帮了你,就是置这些努力工作的底层百姓于不顾,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杨星雨说。
苏雪凝低着头,说:“我知道之前的做法,可能让您有所误会,但是……”
“没有但是。”杨星雨盯着她,说:“省里对茶农们很是关注,这件事,甚至有领导亲自过问。我帮不了你,如果你真想挽回这种局面,唯一的方法,就是答应之前的条件。这样的话,也许看在苏氏公司为推动蜀南茶叶品牌的事情上出了力气,领导和茶农们会网开一面。”
这是趁机要挟,苏雪凝很清楚,却没有办法斥责他。
人家抓住了主动权,你能怎么办?
那个茶农是不是真的会影响语言交流,神经是否真受了极大影响,都是可以伪造或者用苦肉计来实现的。但潘文浩不一样,监控摄像头摆在那,包括医院的诊断记录,都被警察拿走了。
就算你现在想把伤势弄的严重点,也没有用,说不定还会被控告敲诈勒索,做为证之类的。
再说了,苏雪凝是个有强烈自尊心的女人,她绝不允许自己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去完成目的。
杨星雨也不急着让她立刻回答,反正不管拖多久,对自己都没有任何坏处。
他一脸嘲弄的笑容,看着苏雪凝说:“我知道,苏董事长是个很有本事的人,你要实在不想答应,就不答应,没什么大不了的,地球离了谁都能转嘛。”
他的嘲讽,苏雪凝哪会听不出来。
离开后,潘文浩气愤的说:“姓杨的也太不是东西了,当初茶农没闹事的时候,还来过我们公司夸赞一番,说什么为内川的经济发展做出巨大贡献。现在倒好,翻脸不认人!”
“他想要的是公司渠道,现在是最好的逼迫机会,只能说,我们被人抓住了软肋,已经没有退路了。”苏雪凝说。
潘文浩听出了一些意思,看向她问:“董事长,您的意思是,要用渠道换人?”
“不然呢?”苏雪凝反问道。
潘文浩哪知道答案,大律师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轻伤的上限是三年有期徒刑,而根据他打听来的消息,这次省里的人明确要求,一定要顶格处理,确保不让茶农寒心。
所以说,一旦被起诉,唐砖三年牢狱生活是逃不掉了。
而那个茶农,拘留十天十五天的,罚个五百一千的,再赔你点误工费,医药费,能怎么样?不伤筋不动骨,比唐砖受的罪轻多了。
“准备准备吧,把那几个渠道的详细信息都提前调出来,看看能否找到办法弥补损失。”苏雪凝叹气说。
不说唐砖是苏家宅院的人,光是他种的七色花可以制成最顶级香水,而且还有一种神奇的驻颜丹尚未炼制出来,这两样就足以让苏雪凝不惜一切代价救他出来。
只要唐砖手里的东西变成现实中的产品,就足以帮苏氏挽回这些损失了。
茶叶赚的再多,一年也就几千万了不起了,而且随着茶农们不断提价,以及各项成本的增加,利润也一直在下跌。
可香水和驻颜丹不一样,这都是能够长期创造巨大利润的好东西。
孰轻孰重,苏雪凝自然分的清楚。
潘文浩不能理解,那是因为他在苏家只是个边缘化的小小分公司负责人,重要的事情,还没有资格知道。
如今苏雪凝想的很简单,如果必须要把渠道交给蜀南政府,那么她只能想办法看看能否私底下截流一部分资源。最起码,可以让苏氏茶叶分公司不至于彻底关门。
时间一点点过去,第三天的时候,苏雪凝再次找到杨星雨,提出就茶叶分销渠道进行有关事项谈判的要求。
杨星雨没有拒绝,他等的就是这一天。
“苏董事长早点这么明事理,也就没那么多事情了嘛。”杨星雨笑着说。
他那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让苏雪凝恨不得在他鼻子上狠狠打上一拳。可想想还在看守所蹲着的唐砖,苏雪凝只能忍下这口气。
此时内川市某医院,詹向玉拿着手机,满脸焦急。
唐砖让她准备的药物和其它物品,都已经准备齐全,可关键时刻,手机却没人接了。詹向玉有那么一瞬间,怀疑唐砖是不是在骗自己。
但她立刻就把这种怀疑抛之脑后,那个年轻男人,不会骗她!
这一点,她坚信不移!
那为什么不接电话呢?
詹向玉已经打了整整两天的手机,却始终没人接。今天她实在忍不住心里的焦急,便打算通过某些特殊的方法找到唐砖。
做了那么多年的杀手,在情报搜集上面,詹向玉还是有一些心得的。
而且唐砖是苏氏的人,他来这里,说不定与苏氏有关系。
顺着这条线找下去,没过多久,詹向玉便弄清楚了唐砖的下落。
被关进了看守所,原因是与人打架斗殴。
这个消息,让詹向玉很是不敢相信。那么厉害的人物,怎么会因为打架被关起来呢?谁有本事能和他打上一场?
难道,是山王他们来了?
想起那几个顶级杀手,詹向玉心里很是有些不安。山王向来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既然要来杀自己,绝不可能轻易放过。
为什么等了这么多天还没出现,詹向玉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山王在等待恰当的时机。
也许,他是想等弟弟死后再杀掉自己?
对杀手来说,这样的行为,有点过于仁慈了,可山王就是那样的人。
杀人的时候,心狠手辣,冷血无情。可该体现慈悲的时候,又会偶尔露出那么一点温情,就像是有两个不同人格一般。
詹向玉不想死,更不想让弟弟死,所以无论唐砖究竟为什么被抓起来,她都必须去弄清楚。
准确的说,是把唐砖救出来。
内川市看守所里,又新进了一名犯人。
这名犯人到房间门口的时候,正听到里面传来郎朗读书声。
旁边的狱警满脸感慨:“我从没想过,这里还能有一群人,学的辣么认真……早有这态度,清华北大都上了!”
那犯人笑了笑,说:“那挺有意思的。”
“我觉得你也挺有意思的,进看守所还这么开心,以为来度假啊?进去吧,记住我说过的话,这群人都不好惹,尤其那个叫唐砖的。”狱警好心提醒说。
“谢谢。”
犯人顺从的进了房间,正看到唐砖指着用床板充当的临时黑板,问:“谁能告诉我,孟母三迁,迁了什么?那个谁,潘晓峰,你来回答!”
潘晓峰,律师说的那个牢头,请他帮忙照顾唐砖的那个老男人。
被唐砖一点名,他忍不住哆嗦了下,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想了半天,犹犹豫豫,小心翼翼的回答说:“迁,迁坟?”
唐砖倒吸一口凉气,你特么还能回答的再离谱点吗?
眼睁睁看着唐砖把潘晓峰抓过来就是一顿揍,新来的那个犯人不由笑出声来。
这声音吸引了众多犯人的注意力,唐砖抬头看去。看到对方的瞬间,他就察觉到,这不是个一般人。
很厉害,体内潜藏着强大的力量,寻常人十个八个,怕是连他一根头发都摸不到。
伤还没好利索的祝燃,终于有了再次耀武扬威欺负新人的机会,当即甩着小辫子走到那人面前,恶狠狠的说:“你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信不信老子弄死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