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周大哥小弟我真是羡慕你呀,既得了知县老爷的赏识,又在县城里安了家,我照你差远了。”林子安喝的有些脸红。“兄弟,放心吧,有我在肯定不让你吃亏的。”周大郎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周大哥,小弟家里今年种了些西瓜,过几天就让我家小子给你送过来些。”其实林子安家的西瓜虽然长出来了,可他们一家子全都懒的出奇,所以长的并不是很好,光看着别人家的西瓜丰收,虽然眼气到不行,却也无可奈何,幸好林子安在县城里还有些收入,于是他婆娘又看不起乡下种田人了。
而跟着林丰那一派的人种的西瓜,木月商行根本就不收,都是卖给本地的商行了,所以价格也一般。他们也去问过木月商行的人,为什么不收他们的西瓜,明明都是一样的,不过当他们尝过木月商行收的西瓜之后,便再也不说话了。经过一些日子的琢磨,才发现木月商行所收西瓜的人家用的都是林竹提供的西瓜种子,当时他们是不屑要的,而且有不少人也发现,当初林子安在林竹家闹事时,所有看热闹帮腔的人,木月商行也都没有收。这下林家村的人全明白了,林竹不是好惹的。
族老林丰家的西瓜也没能卖给木月商行,他心中暗恨也是没有办法,舍下面子找过林长青,想让他在木月商行的人面前说说情,可是林丰的西瓜确实普通,林长青对他又没有好感,当然事情就不成了。“丰叔,这事儿不好办哪,人家商行掌柜会亲自到地里查看西瓜的品质,看好了才会要,压根没的商量。”林长青故作为难的说,其实木月商行可以收的,不过是不好做的太绝让本地的商行收不到西瓜,才放过这些普通货色的。
林丰被林长青的这番话气的不行,心说哪里是我的西瓜品质不好,肯定是林竹那个臭丫头在里面使了坏。只是林竹今年没在村子里种西瓜,她家周围全是枸杞树,所以林丰想要从林竹那里再偷西瓜也偷不到了。
林竹福庄的西瓜不仅让林竹赚了个盆满钵满,连带的村长家和王家都成了村里的巨富,虽然他们还是很低调,但脸上的笑容却是怎么也掩不住。为此林王两家特地过来谢谢林竹,连王老爷子拄着拐棍也过来了。林竹本就是为了感谢他们在她一无所有的时候的帮助,现在看到这么多人过来感谢她,给她鞠躬甚至想要磕头,她真心不适应了。好说歹说将两家人给劝了回去,这才松了一口气。按下两家人的心中的激动和感恩不提,单是用了林竹的西瓜种子的村民,看着比普通西瓜高了一半的价钱,个个笑的见牙不见眼了。
其实种了那些普通西瓜的人家,也赚到钱了,虽说少一些,可到底这西瓜还是个希罕物,而且用的也是林竹提供的方法,所以他们对林竹并没有怨恨,只是不再是向之前那样站在林丰那一派了。
林家村的情况一下子让周围村子的人羡慕的不行,纷纷来求种西瓜的方法。套各种交情,有些人甚至想到了娶林家村的女儿,或把女儿嫁到林家村来这种方法。林长青也问过林竹,这该怎么办?林竹只说了一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只要把品质区分开就行。林长青明白了林竹的意思,便同意将方法公开了,但是种西瓜的各种条件也都一一列清连同免责契约一起让基他村的人都签上了。这样才不至于在以后发生纠纷。白河镇也渐渐的成为了西瓜的最大产地。
林子安因为这些事再加上林丰的怨气所以才有了今天来找周大郎喝酒的事情。
“西瓜可是好东西,兄弟是林家村的吧,我可听说你们林家村这回是发财了。”周大郎听到要给他送西瓜,精神一振。“嘿,周大哥,别提了。”林子安故作叹息的摇了摇头。“怎么?有什么不对吗?”周大郎边喝酒边问。
“周大哥不瞒你说,我家的就别说了,我在县里,家里的地难免会照顾不到,所以也没指着这块地能挣钱,可我家里的大伯可全指着这地养家了,谁知道西瓜一长出来,那木月商行居然不收,不光他一家,还有好多家都一样,只能卖给其他商行,可价钱却差了一半,这半年的辛苦全白费了。”林子安摇着头,一脸的难过。
“这是怎么回事?都是一样的西瓜,为何他们不收呢?”周大朗也不是傻子,看林子安的样子就像是有所求的,他得问清楚是怎么回事,这木月商行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捕快能招惹的起的。“其实不怪人家木月商行。”林子安的话让周大郎放下心来。“是有人在其中捣乱,唉,”林子安喝了大口酒,却没往下说,这在周大郎眼中看来就是有难言之隐。“也怪小弟当时一时糊涂,唉。”
林子安越是表现的难以说出口,周大郎越是好奇,而且他还没有一味的把责任推给别人,先是说了自己的不对,让人一听还真像是替别人抱打不平的样子。林子安把如何跟林竹结下梁子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当然说的都是真的,这在林家村一打听就能打听出来,所以林子安也没有说假话,“周大哥,我也知道我以前办的事儿不地道,所以怎么罚,我都认了,可是,不让木月商行的人收其他人的西瓜,也太欺负人了,这西瓜也是一点一点的种起来的。唉。”林子安说到最后,一抹脸,有些哭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多么的为村子里的人着想。
“兄弟,你说的这个林竹,可是上次我娘去的那家?”周大郎听着名字有些耳熟。“就是她,她家那只狗可厉害了,把我的肉都给咬下来了,还见谁吓唬谁,离她家稍微近点的人家,都不敢从她门前过。”林子安义愤填膺的说。“那次大娘去,说的好好的,你说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谁也不能勉强,偏她还把狗放出来吓唬人。我也是恨极了那狗才想找人弄个说辞打杀了那狗的,不然再咬了别人那可如何是好?”
“原来是她,哼,上次因为衙门里有事,没来的及去找她算账,我娘在家里歇了大半个月才好,看来得找机会教训她一下了。”周大郎被林子安的话也拱出了火气,他对自己老娘还是挺孝顺的,尤其是周二郎出事之后,他虽说不常回家,可家里的事还是很上心的。周氏跟他哭诉了几次,不过因为有事都没能去成。这回衙门里也没事,正好把这件事摆平,也好给自己老娘一个交待。
林子安眼见他的目的达成了,暗喜在心,不过面上却不表露丝毫,反而忧心的对周大郎说,“周大哥,你还是别去了,现在这村里人都感激林竹那丫头,你冒然去了,说不定会吃亏。”“没事,我不相你们村子里的人还敢跟官斗不成。”周大郎没少干过这种拉着知县的大旗扯虎皮的事。以往的经验告诉他,这些乡下小民稍微一吓唬便他说什么是什么,听林子安的意思这个林竹家里似乎还有点钱财,让她做出点赔偿应该是很轻松的事。
“兄弟,这个林竹现在在林家村吗?”周大郎掩住眼里贪婪的目光,向林子安问道。“在呢,现在盖了个大院子,又建了个什么枸杞园子,一直都在那住着。家里有几个下人一起住着。”
“下人?”周大郎心说看来这个林竹是有些钱的。“那她父母是干什么的?”“她从小被弃养在我们村,以前还有两个人伺候的,后来那两人走了。现在的人都是她后来招过来的。”林子安这样一说,更坚定了周大郎想要在林竹身上大捞一笔的念头。
“那她还是个有本事的?”周大郎挑了挑眉。“再有本事又如何,克父克母,命中带煞,除了能嫁个傻子,其他人哪都会被她克死。”林子安口中带着怨气。“真的?”周大郎想起自己的娘就是因为这个传闻就找了去的。
“是不是真的,我也说不好,可村里人都这么说,还传到别的村儿了,要不大娘怎么会听到风声就过去问了呢,她自己当然不肯承认,可无风不起浪啊。”林子安一脸的肯定。此时的周大郎也有些动心了,如果是真的正好给二弟做了媳妇,还能把大把的家业送到他们周家门上,到时候,自己这个做大伯子的还怕少了好处?
林子安见周大郎动心了,又加了把火,“听说她在县城里还有个大宅子呢,是个三进的大院子。”周大郎的眼睛更亮了,虽说他在县城里住,这房子却不是他的,而是他租来的,不过因为他是捕快,房东不敢收太多的房钱,每个月仅五十文钱的房租,就跟白住差不多。可那也不及一个三进院子的诱惑。
虽然周大郎想去林家村找林竹的麻烦,可他还是不想让林子安跟着一块去,他在林家村的名声不好,让他跟着去,自己首先就被当成了坏人,行事就多了些名不正言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