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闻言,脚下便有些不稳,这可好,银子一分没要到,反而把十万两的粮食搭进去了,他们原还打算着是不是可以和粗粮掺着卖,或许还能赚回几成本钱。
凌子岳道:“这事就不劳侄女了吧,老夫私下处理掉也就算了。”
凌云道:“这是夫君特意交代下来的,族长还是照办吧,这个问题不必多言。”将门出身就这点好处,你想直言不想同人废话时干脆地说出来就是了,如此令行禁止的语气,立时噎得凌子岳失了声,心痛半晌,只得讷讷地应了。
送几人离开,凌云顿时心情大好,本家的麻烦至此已经解决掉一半,几个老家伙应该会明智地选择同韩掌柜合作,她只要把十万两银子给韩掌柜送去,日后自己在幕后操作便可,只要她不露面,与上将军府和丞相府就扯不上关系,一切都会简单许多。
梅雁守在房里,凌云带着梅香和梅竹准备往账房处走一趟,她嫁妆里的产业如今是梅兰与何聪在管理,此时正是二人一同算账的时间。通过梅兰的帮助,如今何聪的算账速度已经后来居上,过不了多久梅兰就可以撤出来,全部由何聪接管。
相府的账房有三间屋子,原本两个老账房如今只剩一个,叫袁洋,用了第一间,何聪用了第三间,当中那间算是二人的休息室,平日累了渴了便去休息一会儿。
凌云从第一间房走过,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那位袁先生正埋头拨算盘,凌云并没有将现代算术传授给他。一来他已经上了年纪,年近中旬,无论是脑力还是精力都不允许他改掉以往的习惯,再说古人都有些固执,凌云年轻资历浅,怕他从心理上就不能接受,因此并不曾提起。
经过第二间房来到第三间,经过窗子的时候,凌云听到里面的说话声:“你放着让我来吧,哎,小心。”
凌云转眼望去,便见梅兰抱着一大摞快要倒掉的账本,何聪赶紧上前扶她,两人手指相触,何聪立即尴尬的红了脸。想放手又怕梅兰扶不住,眼睛都不敢看他,他难为情地将账本揽到怀里,轻声让梅兰松手。
梅兰好似没有发现何聪不自在,听到让她松手便松了,十分从容地转身去做别的事了,倒是何聪望着她的背影有些失落。
凌云看得好笑,这是怎么回事,落huā有意流水无情?她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两个丫头,却见梅香看得津津有味,梅竹却不自觉皱起了眉,察觉到她的目光立即垂下了眼,弄得凌云很是不解。
此时帐房里的气氛不是情人间的暧昧,而是有些尴尬,凌云站了片刻,绕到门口处故意放重了脚步引起二人的注意,等他们行了礼,凌云才进去坐下,询问账目情况。
等二人大致说了以后,凌云便吩咐何聪准备十万两银子出来,随时准备拨给韩掌柜,最后又吩咐了一些细微之事,便离开了。
晚上,君牧野回来,凌云同他说起霉粮一事,她并没有言明这是宁氏派人做的手脚,毕竟一切都是猜测,等萧景查证之后再说不迟。她同君牧野说起这事的原因第一步就是想派人去把粮食弄出来,然后找个地方安置,毕竟这些粮食不是小数目,岂是随便找一处库房便能存放的?
君牧野道:“城北有处粮仓,现下空着,你看哪日合适,我命人去办。”
凌云道:“就后日吧。”
君牧野看着凌云:“这些粮食还可以用吗?”
凌云笑着摇头:“有人坑了族里的银子,我可不能让他们占便宜,这些银子我会让他们吐出来的,到时候说不定还要你帮忙。”
君牧野闻言,眸中兴味十足,好奇地问道:“哦,有什么法子,你现在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凌云却不正面回答,故作神秘地道了句:“山人自有妙计,你就瞧好吧。”
君牧野虽然心里好奇,却也不再追问,他知道时机一到凌云自会告诉他。
想起白日在账房见到的那一幕,凌云问:“高先生在户部如何,你可还满意?”
君牧野愣了一瞬才想起高林生乃梅兰的父亲,他这段时间一直忧心楚国入侵一事,倒是许久没把心思放在户部了,眼下听凌云提起他方道:“没什么问题,户部侍郎说他是个好帮手。”
凌云又问:“日后高先生升了官,梅兰也算个官家小姐了,虽然在京里不算什么,但出身却是完全不同了,她也到了出阁的年纪,你说如果把她许配给何聪会不会委屈她?”
君牧野面上难得有几分诧异:“夫人怎么想起给丫头做媒了,再说何聪年轻,即便一直在相府做账房,身份也低不到哪里去,如何会委屈?”
凌云挑挑眉,解释道:“这几个丫头年纪差不多,我可不敢耽误了她们,日后能有一半留在我身边就不错了,至于梅兰,她是这几个丫头里最有才气的一个,我也怕一时大意误了她,这才问问你的意见。”
君牧野却不以为然:“她们是你的丫头,即便梅兰日后出了相府,身份也不能与你相比,你要给她做媒还是她的福气,哪里敢心存怨怼,你啊,纯粹是想太多了!”
凌云毕竟是现代的思想,虽然十几年来努力让自己入乡随俗,但有关人身〖自〗由方面的问题还是不敢大意。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她觉得何聪这人不错,日后若没问题必是有大用的,因此他既然看上了梅兰,两人又是知根知底的,若有可能撮合一下也不错。然,同时她又发现梅兰并没看上何聪,因此若因着权势让梅兰同意嫁予何聪,日后产生了感情倒罢,若是成了怨偶她就罪过了。
不过此事不急,再观察观察不迟。凌云下意识地自嘲,或许真是老了,竟然这么快就想着嫁丫头了,一想到梅雁和梅香有朝一日或许会离开自己,她便觉得像是嫁女儿一般,心里还真有些舍不得。
君牧野见凌云脸上各种情绪变幻,觉得自己被忽视了心里有些不痛快,见室内没有外人,探头凑到她嘴角亲了一下,见她终于看向自己,不禁又亲了一下。
凌云气急,恼羞成怒地捶了他一下:“正说着话呢,怎么就不正经起来了,快收拾收拾睡吧,你这几日不都很累吗?”
君牧野不满道:“都没见你对我这么费心过,不过一个丫头,干嘛想那么多,还不如多关心关心我。”
凌云上下打量他一眼:“怎么了,可是遇到难事了?”
君牧野牵着她往床边走去,等将灯芯拨暗了,才走回去凑到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见凌云面上立时升起一抹红霞,便急急地抱了她倒在床上,双手迫不及待地去解她衣裳。
凌云一边推拒一边道:“你不是前两日才怎么又”凌云自己都有些说不下去,她甚至有些怀疑君牧野是不是憋得时间太长了,或者是没有妾室的原因,他的精力异常旺盛。每日忙国事都已经那么累了,两三日一次也不算太过频繁,恐怖的是他晚上折腾起来能持续半夜之久,到第二日上朝他连一个时辰都睡不到。
凌云有时候真担心他身子受不了,希望他能节制一点,但他正直青年,刚刚食髓知味,两人又睡在一起,让他憋着似乎也不人道,万一憋出事来更是得不偿失。凌云暗忖,要不明日让太医给他把把脉,看看是不是需要调理一番,眼下这种情况,他是不能病的。
君牧野急急吼吼地把凌云扒光了,埋头亲了半晌也没见凌云有反应,抬头看去便见凌云清明的眼中,黑亮的眼珠转个不停,当下气急埋头在她脖颈咬了一口,终于引来她的关注:“你轻点。”
君牧野一撇嘴,在那咬痕上舔了舔,抗议道:“不许走神,不许想别人。”
凌云好笑地低头看他,摸着他略显苍白的脸颊问:“明日让太医给你开几副补身的药吧,你这些日子忙个不停,可别累坏了。”
君牧野当即黑了脸,试问一个男人在床上正要对妻子做那事的时候,突然被提出需要补身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分明是在暗示他不行啊!这可事关男人的颜面,以前没有圆房也就算了,外界怎么说是他们的事,可在凌云面前他不想丢这个脸。
当下咬着牙狠狠道:“你什么意思?”
凌云一愣,见他脸色阴沉得吓人,转念一想,也就明白过来了,想解释他误会了自己,却见他一边撩拨自己,一边愤怒地瞪着自己,从牙缝里一字一顿道:“云儿今晚不要睡了,为夫决定今夜要振夫纲!”
凌云脸上一白,刚要再解释就被堵住了嘴,感觉身子被他紧紧地箍着,全身上下都被刺激着,口里只能发出一阵阵的喘息呻吟,被身上不停冲刺的人一次次送上云端。
一直到四更天,凌云已经瘫软在床上,沉沉地睡去,君牧野为凌云清理之后,不过闭上眼两刻钟,便轻轻地起床上朝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