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玉玺的那一刻,我的心顿时是揪了起来,
?金眼的表情也是无比诧异,
“这是,”?金眼问,
“传国玉玺,”老虎说,然后把那块玉玺递给了?金眼,
?金眼瞪大了眼睛,伸手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
我在一旁看的也是无比的真切,那玉玺是由整块汉白玉雕刻而成,玉玺的左右两侧有雕龙纹路,玉玺底部刻着小篆文字,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可是,我和?金眼都看的真切,这块玉玺,根本就不可能是真的传国玉玺,
“别说是玉玺的质地,而且,这块玉玺根本就没有明显的玉沁,年代,应该是会是离当代不怎么久远,”?金眼小心翼翼的说,
“对,这是个赝品,不,不能说是赝品,”老虎说,
“只是国内专家学者们的复刻品,在他们整合各方面野史对于传国玉玺的记载,然后再对故宫博物院里珍藏的,被乾隆皇帝鉴定为假的那块伪传国玉玺,所复刻出来的,传国玉玺的外形最接近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金眼说,
“我想也是不对,这块玉玺的材料是汉白玉,汉白玉的开采记录,是唐代才有的,而传国玉玺是从秦朝传下来的,”我说,
老虎微笑,然后站起身来,转身去房间里的书架上拿了一个盒子,
“那,一清,你们父子俩认为,传国玉玺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
我和?金眼对视了一眼,
这个问题,太简单了,传国玉玺这种整个中国历史上的无双至宝,就是用传说中整个中国历史上的无双美玉“和氏璧”制成的,
而和氏璧,也是连小学生都知道的东西,小学课本里的《将相和》,完璧归赵的故事,就是赵国名相蔺相如帮助国家夺回和氏璧,送回邯郸的故事,
但所谓的和氏璧,究竟是什么玉石材料,却没人知道,多年以来,众多学者专家也是争论不休,有的说是羊脂白玉,有的说是蓝田玉,
“是啊,众说纷纭,但关于玉玺的材料,一直无法确定的原因,只有一个,”老虎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盒子,重新坐回了桌子边,
“史书上称和氏璧‘侧而视之色碧,正而视之色白’,”
?金眼点头,
“是那样不错,那就说明传国玉玺在?暗中能够发光,”
“可是,没有能够发光的玉石,”我说,
“不单是古代,现代也没有,虽然古代有一种叫夜明珠,而现代叫萤石的东西,可以在?暗中发光,但那根本就不是玉石,也无法雕刻,”
“小董同志,你错了,”老虎微笑,
“这世界上,是有一种可以稀有的发光玉石,”
老虎伸手,打开了那个他刚才拿过来的那个盒子,
比成人拳头大一点,透明度相当高,泛着点点的微蓝色光芒,
“这……这是什么石头,发光的水晶,”我无比讶异的问,
“是我在多方考证之后,所确定的,传国玉玺最有可能的雕刻材料,”
“产于神农架南漳西部,沮水之发源地板仓坪、阴峪河一带,比独山玉还要珍稀的月光玉,”
我惊讶的看着盒子里的那块石头,如果不是听老虎说,我百分之百的会以为那是一块蓝色的水晶,而不是玉石,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透明度这么高的玉石,
“搞到这么一块大小的月光玉,可真的是费了好一番功夫,不过,哪怕是费再大的功夫,也是值得的,”
然后老虎把那块月光玉和复刻版本的传国玉玺放在了一起,那块月光玉的体积还要比传国玉玺大上一点,
“一清,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金眼张大了嘴巴,手里握着的酒杯也是颤动了一下,
“我……我不太明白……”
老虎伸手,合上装着月光玉的盒子,
“过程我们已经全部完成了,只差一个结果,”
“一个圆满的结果,”
“三个星期后,我将会亲自带队去千岛地区,然后在某个岛上的遗迹,或者是某个内陆湾的浅海海底,打捞起了沉寂多年的元朝秘宝,发现了失落两千多年的绝世珍宝,传国玉玺,”
老虎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是微笑着的,脸颊也是因为喝了酒而有些发红,
配合上现在的情景,在老虎家里的四合院小房间,看着这样一个穿着老头衫马裤的老男人,说出这样的话,在任何一个人看起来,都像是一个醉汉的白日说梦,
但我和?金眼知道,老虎不是在说梦,
“头儿,这个……我做不到,”?金眼脸色苍白的摇头,
“那是你的专长,你当初能够保下自己一命,戴罪立功赎罪的本事,你怎么可能做不到,”老虎眯起眼睛,
?金眼依旧是摇头,说他只能比着原版的文物复刻着造赝品,而老虎给出的这两样材料,那件汉白玉玉玺,本来也就是人工臆想的产物,根本没有历史痕迹,所以他根本不可能比着,做出一个能够完全瞒天过海的玉玺出来,
“你必须做出来,”老虎看着?金眼,
“不仅仅是因为我们已经到了这一步,没有任何退路了,注意我说的,是我们,”
“你也知道,下个月的月底,就是文物局的换届选举,我如果还是像现在这样,守着旧有的腐朽政绩参选,别说是竞选副部长的位置,就连我现在的职位,都根本保不住,”
然后老虎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你平时也没少在文物局走动,你应该知道,如果我下台,顶替我位置的会是谁,”
“应该是……曾专务吧,”?金眼小心翼翼的说,
“那个后生的个性,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和我的政见又不同,等到他顶替我的位置,你想一想,会发生什么事情,”
?金眼立刻是面露难色,
“我倒还是好,最多也就是被下放到基层,剥夺权力,或者是直接退休养老,”
“但是你们这些身份特殊的旧部呢,你感觉曾专务会怎么对你们,你和熊猫,”老虎的眼睛里散发在着寒光,
?金眼没有说话,只是表情依旧凝重,
“曾专务不会用你,也不会用熊猫,而失去价值,档案却依旧没有消除掉的你们,下场就只有一个,”
老虎的威胁也是绵里藏针,而且威胁的大棒刚刚落下,就立刻给了一个枣,
“我知道你和熊猫早已经厌倦了这一切,也知道之前的行动中,你们一直是带有对我的不满情绪,无论是我的增援,还是之前我为了控制你们两个,所做的一切,”
“我许诺你,只要这件事完成,借着寻找到传国玉玺的功劳,我就绝对能在月底的换届选举中就任副部长的职位,”
“或者更甚,马部长也已经在文物部待得足够久了,他可能要直接升迁到委员会,那就意味着我可以直接继任部长,”
“那个时候,我现在的位置,和整个文物局,全都是你一个人的,还有发现玉玺的无上荣耀,名留青史,你也会和我一起接受,”
老虎彻底放下了他的所有城府,一股脑的把所有的筹码诱惑都砸到了?金眼的身上,
没有别的原因,正是之前一直所说的那样,因为他现在,彻底的无路可走了,
“我知道,你现在掌握着寻元行动的绝大多数资料,随时可以找到新的靠山,不必再继续我和我谋事,”
“而且你感觉我很危险,对不对,因为我当初抓住你的时候,逼迫你和你的搭档做出的选择,还有这么多年监视你家人的事情,”老虎脸上的笑容很玩味,
然后老虎的表情突然变的严肃,
“但是,我要让你明白一件事,”
“这天下的政客,都是一般的辣手?心,你如果担心被我过河拆桥,同样也要想一想,现在离我而去投入别人?下,事后会不会被他们过河拆桥,”
?金眼的表情很淡然,说您多虑了,我怎么可能对您有二心,
“不要再跟我提忠心了,”老虎摇头,
“现在大家都是坐在赌桌上,手里各自有各自的筹码,你愿意押在哪一边,就全凭你自己吧,”老虎说,
然后老虎伸手,把那块复刻传国玉玺和被盒子装着的月光玉推了过来,
“我不懂您的意思,但您的吩咐,我尽力而为,”?金眼说,然后双手分别抓住复刻玉玺和盒子,
赴宴结束后,我和?金眼回到了我们下榻的宾馆里,
我不仅确定了,老虎现在确实是穷途末路了,而且从老虎刚才的表现来看,无论是他的本性多疑使然,还是他已经通过眼线得知,或者是自己猜测到了我们的反水行动,能绝对肯定的只有一件事,
正如老虎之前所说的,现在,大家都在赌桌上,手里各自握着筹码,赢和输,全凭自己的选择和运气,
我看着坐在房间沙发上的?金眼,他正出神的看着桌子上,我们拿回来的复刻玉玺和月光玉,
我还没有得知他的决定究竟是什么,他拿回这两个东西只是敷衍老虎的表面工作,现在的我们,还有选择权,
而且,我们之前等于是和老虎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如果真的要反水,也不用藏着掖着了,直接去带着寻元行动的进展,投靠马部长或者是曾专务就行了,
“爹,你想好了吗,要怎么选,”我问?金眼,
?金眼依旧在出神,没有回答我的话,
良久,?金眼才开口,反问我说:“你知道,我们现在被卷入什么状况里了吗,”
“政治斗争,”我回答,
?金眼点头,
“我记得有一位伟人说过,政治斗争的精髓和内核,完全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
“站队,”
我苦笑,确实是这样,从古至今,朝廷里的王公贵族,打江山的风流人物,那些血雨腥风的权斗,说白了,也就只是站队而已,
站到了正确的队伍里,就能飞?腾达,站到了错误的队伍里,便是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