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她刚才想尽了法子,不知是费了多少力气,身子也未曾有过一丝毫的移动。无法睁眼也无法嗅气,可刚才身子却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如此轻松的下床乱蹦,莫非自己的身体真的被这个叫做何迆一的家伙控制了?猜想变成了事实?
想到这里平时以冷静著称的她火气竟一下子就从心底窜出。
眼前确实是未曾料到的状况,但对于多次身处险境,没有一日不在生死边缘徘徊的她,这又算是什么?
潜在体内的人是由谁派来?她的目的又是什么?是要置自己于死地还是要窃取机密?
但无法控制身体再怎样想也是徒劳,现在当务之急便是利用气势让这女子服从与自己,于是不去理会身体在他人控制下的不快,依旧镇定,用冷漠的语调说:“别乱动,你是如何来到我身体中?快说!不说我要你死!”这不急不缓却字字透着恨劲的话,无论是谁听了都会有几分畏惧。
陌生的环境让何迆一很是不安,再加上这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似乎是又是从自己脑海中发出,平时总是软弱不知辩解的她虽没搞清状况,但只能随口说些来这之前发生的事,“去做家教,正巧是个雷雨天,才瞧见整个天都被闪电染成紫色,不知怎么回事就突然晕倒,紧接着睁开眼就到了这里。”
何迆一颤抖的声音中夹杂着委屈的情绪,站在地上不知所措,担心出了差错就被这不知藏在何处的女子“赐死”。
“你遇到了雷阵雨?”苏棯煜提高语调问道。
昨晚她也是在瞥见一道闪电后没的知觉,难道是这闪电的缘由?一心想着闪电便将其他疑虑暂且放过。
何迆一心中有些惧怕,因为刚才用余光将屋内每个角落扫视了多遍,并未发现有其他人,于是语调颤抖的问道,“嗯,可是你到底在哪?”
“我和你在同一个身子中,而这身子是我的。”苏棯煜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她对这个支配着自己身体的女子很是不屑,难道这人自言自语的对着空气和自己对话这样久,却依旧没有发现这个事实?
“怎么会?我是在自己身体里。”何迆一的语气第一次强硬起来。
苏棯煜冷笑一声,“不信?那你自己去镜里看。”无法容忍自己的身体被这样一个呆头呆脑的家伙支配,不再去理会她,脑子快速的转动,回想从昨天到今天自己身边所发生的一切。
何迆一听了这话立刻跑至铜镜前,看到镜中精致的面容后,嘴巴张开久久不能合住。向后退了几步颤抖着道,“怎么会,怎么会?这不可能。”声音沉了下去,眼神漂浮不定,不知如何是好。
她原本的鹅蛋脸竟然变成了张着诱人嘴唇、尖俏下巴的小脸,还有这水灵的桃花眼,哪里还存有自己的影子?
真的不是自己的身体,是在别人的身体里了?何迆一忐忑不安,恐慌的说不出话。
定了定神再看四周,完全是古代风格的家具摆设,以及身上这层叠相间的衣物,终于确定她早已离开二十一世纪,来到了这个她完全不了解的时代。
可是别人穿越至少是带着自己的身体一同过来的,或者是魂魄进了其他人的身体,可她不但弄丢了原本的身体,而且闯到了高傲腹黑女的身体中,最关键的是这个女子的魂魄与自己的魂魄共存,这让她今后怎么活下去!
细看被这铜镜清晰映出的高额薄唇,柳叶细眉的女子,她随意一个眼神都能显出万千风情。心中的惧怕突然消散,替而代之的是另一种心境:若自己能独占这个身体倒真的捡了天大的便宜。
“独占我的身子?”,苏棯煜的话语中带着怒气和一丝嘲讽。
何迆一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竟被这个女子发现,吓的向后退了几步,腿正好撞在床边,疼的她蹲下直叫唤,“你怎会知道?”
腿碰到床上苏棯煜发觉自己没有疼痛感,明明各种触觉都恢复了,怎会感受不到疼痛?
“共处一个身体,你的想法我自然是知道,况且我的声音不是通过听觉而是大脑直接传给你。”苏棯煜最恨不善于思考的家伙,只是现在她无法支配身体,才耐着性子告诉何迆一。
“真是,果然是从脑袋里直接感到的,那我可以只在心里想就可以和你沟通了?”何迆一此刻既惧怕又好奇,完全将那份刚穿越到未知世界的迷茫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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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不能只顾及这个叫做何迆一的女子,宇文墨也马上要回来了,若被他发现自己被人附身那境遇定然又要改变许多。无论这个女子是有人刻意将她放入自己体内或是如她所说的完全不知情,当务之急是都是要让这个女子学会模仿自己,“立刻在镜前摆一个冷漠傲气的表情。”
何迆一听到这冰冷的语调立刻从床上蹦起,“你自己不行吗?”
“我要是行便会不与你废话。”苏棯煜感到自己的忍耐已到达极限,这种一切东西都能看到,却不能去碰触,不能自由行动的感觉让她无法忍受。
听到苏棯煜不耐烦的声音何迆一立马冲到镜前,认真的摆出了她平日从未有过的,也正是她最不喜欢的高傲的面容。
“不对,眼神不能这样平淡,要更目中无人一些,冷一些。”
听了这话何迆一将头略微的抬起,眼睛眯住,“要这样吗?”
见到镜中这幅与自己平时表情无差别的面容,苏棯煜内心的烦躁一扫而过,语气缓和了下来,“算了,面无表情就好,记得说话时用平调。”
何迆一完全没有理会苏棯煜的话,继续端详镜中的这幅面容,又看了看这两只纤细白嫩的手,轻声问道,“你叫什么?”
“苏棯煜。”
“这是你的房间?”
“三皇子的。”
“你嫁给了三皇子?”何迆一把抓住镜子,瞪着镜中的人问道,怪不得长的这样标准,原来是皇子的女人!
苏棯煜并不想回答何迆一这些幼稚的问题,但又得让她熟悉自己说话的语调,便耐着性子说,“没有,昨日不慎被闪电打伤,今早不知为何就到了门外。”
何迆一松了一口气,“那、那我该如何称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