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觉得可笑,命运的轨迹竟再一次被他人左右。
十年前那场大火后她便开始了不分昼夜的修炼,可如此努力是为了什么?不过是想让让自己变强,能自己选择未来要走的路,要做的事,而不是被他人摆布,可今日......
苏棯煜垂着眼,身体隐隐的散出一股冷气,可想而知此刻她眼里已不再是冷漠,而是含着那么几丝怒意。
苏桎一却不以为意,并不认为他的想法有什么不对,“我不会自作主张求皇上,可皇上这番举措到也与我所想一致,你快些去,莫要迟了。”
眸子望向别处,一脸的凝重,“苏桎一,你既知道何迆一这个人,那我也不必瞒着你,我今日来此处不过是想告诉你,我不会进宫,而何迆一也去不了,今日嫁给宇文乾的是白酥。”话毕便转身走了,不做一丝停留。
她做出怎样的选择,苏桎一都不会诧异,因为他知道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做事时从无规律可寻,总是令人猝不及防,虽很少给他面子,但在做出重要决断前也会知会他一声,可今日在这婚姻大事上却这般自作主张。如此一来,棯煜摆明着是不愿入宫,难道他会错了意?
从不随意拿取他人之物的她在皇后寿辰接了礼;
画过的画从不赠与他人的她竟许了皇后一副丹青图;
前些日子皇后接她入宫她也没有反抗,之后与皇后、宇文乾二人相处的也算是融洽,更是在皇宫住了一晚。
身体虽被何迆一控制,但这身体做什么却不是那无主见的何迆一能决定的,因此这些举动全然是她自己的意愿。通过这些点点滴滴,苏桎一才认定她是满意这门婚事的,可如今却是这样的反应!难道棯煜之前的举动都是刻意为之?
难道?她查出什么了?是为了十年前那场大火才接近皇后?
当年的真相以苏棯煜现在的能力查个水落石出绝对没问题,但牵扯了太多人,太多事,苏桎一才会在暗处步步阻碍,让苏棯煜远离那个真相。当然柴梓是他的师父,这个仇他一定会报,也会亲手杀了那个罪魁祸首。可那个时刻还未到来。
十年前他开始积攒力量,等待那个时刻的到来,但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即便是有了如今这般强大的势力,却也不能轻举妄动。
回到自己的屋中,苏棯煜见白酥在用王玉为何迆一锁魂,看到她额头上渗出的汗,便明白她炼魂不足。见她也不理自己,便一副漫不经心的的样子走过去,“你不知等下是要去拜堂成亲吗?出一身汗给皇上闻到了不是丢我苏府的脸?”
“正合我意。”不过是四个字,白酥却说的有些吃力。二人虽是朋友,但说话起来却丝毫不留情面,互相嘲讽,贬低已是家常便饭。
明白她已经到达极限,苏棯煜连忙将炼魂输出,在白酥与何迆一二人周围形成一个蓝色的球体。
不多时完成了锁魂,白酥一身红装卧在床上,而面容因这两日炼魂过度的使用变得苍白的,原本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幕的苏棯煜心中竟有了一丝歉意。在他人面前一向高傲的白酥屡屡被她威胁,费时费力的付出着,如今更是替自己去了没有自由的皇宫,语气变得缓和,“皇上特指让南乔入宫,她随着你,你易容时也方便了许多。还有入宫后与宇文乾定会有不少接触,当时候帮我盯着他还有皇后。”
白酥吃了人短,又见苏棯煜不那么咄咄逼人,自然不再说什么,只惦记着那个夜明珠。
将屋外的南乔唤进来,“你随白酥入宫,她做事粗糙,你看着她点。”
向来以自己做事谨慎为豪的白酥,如今被这样贬低,立马反驳,“喂,苏棯煜,你什么意思,我做事哪里粗糙过?你倒是举个例子!”
“你可有南乔做事细腻?”苏棯煜语调很冷,不容的他人再多说一句,“南乔,你既然是雨堂情报组的主事,如今又有正大光明入宫的锲机,暗寻情报的事我也不再嘱咐你,你自己小心便是,至于皇后那边有白酥看着,你不愿见躲着便好。”
南乔听了这话,心中莫名的酸了一下,原来她心中的顾及小姐竟然这般在意,如果不是皇上亲点要她入宫,小姐定然不会让她入宫与那皇后相见,虽然想到与皇后的相见心中依旧隐隐作痛,但嘴角却勾出婉约的笑意,“嗯,南乔定当尽力为之,只是白酥小姐那一堆的行李要如何带入宫中?”
“哦,那些东西一样都不能少,如果不能带入皇宫,我定然是活不了的。”白酥从床上爬起,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好像是抓住最后的希望。
“我会寻人给你送去。”
“我那些东西怎能带入皇宫这样高贵的地方,再者说若是被那四皇子看到,对你的名声也不好。”放下手中的脸模,一脸笑意的向苏棯煜走去。
“我自会寻了机会令人带进去,至于那宇文乾,他向来不愿多管闲事,就你这点东西他倒是不必特地告诉皇上。”苏棯煜冷漠的语气中满是轻蔑,眼神扫过去白酥便撇撇嘴转身而去,寻了南乔将那脸模贴好。
没一会,宫中迎亲的人占满了苏府,白酥先是行了一遍拜别父母的礼,之后就被一群人迎着离了苏府。上了由十六人抬的,装饰精美,在日光下反射出亮光,每一寸都费了许多功夫的花轿。
用上好丝缎制的鲜红色的门帘才落下,立刻将遮在头上的红帕子取下,弯下腰捏着已经发酸的小腿,没想到华国结婚这么麻烦,才走了苏府的过场这些繁缛的礼仪就让她心烦,更何况是那规矩重重的皇宫?
早知如此,就算是有两颗永兹也不愿去替苏棯煜成婚。
突然,轿外传来刀剑声,白酥原本皱着的眉头顿时展了开来,脸上竟露出满意的笑。心中暗道: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