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苏棯煜出去的是甘棠,她自然是受到许可,去找宇文墨。
一个月没见,不知他现在是怎样的状况。
甘棠加快了脚步。
竹梅庭三个字映入甘棠眼中,她没有任何表情,依旧疾步前行。
院中空无一人,顿时甘棠的眼便酸了,眼不自觉的湿润。
难道那些宫女太监知道形势后敢这样不敬?
如此凄凉与后宫的冷宫又有什么不同。
突然一道温和声音从身后传来“是小品子吗?”
甘棠脊背顿时僵住,小品子不是四皇子身边的人吗?为什么身后之人会将自己认作小品子,难道宇文乾来了?
“你不是小品子!”声音依旧温和,却多了几份警惕。
甘棠转过身,认出此人正是宇文墨的贴身宫女夏梅,抿了抿嘴唇“是他让我过来的。”
夏梅眼里闪过一抹异色“他让你送四皇子回去?”
答还是不答?
甘棠自幼跟着苏棯煜,虽然习性完全相反,但处事时还是有很多相同之处,比如说不愿说谎。
刚才已经说了一次谎话,一个谎定然要千千万万的谎话来圆,她在犹豫。
最终还是点头“是。”
夏梅笑了,两个酒窝格外美,就如两朵红梅一般“那你进去吧。”
甘棠警惕的看了夏梅一眼,很早以前便知道这个女子不一般,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宫女,那么她是谁?
心中固然有重重疑虑,但甘棠没有发问,因为她此行的目的是见宇文墨一面,确认他还好,再告诉他她也还好,让他不要担心,告诉他她会等。
不知为何,她打心底的相信他,相信只要他说了就会做到。
中指凸起,轻轻叩门。她似乎不该这样鲁莽,但小姐给的时间有限,她不得不这样做,她不怕被人责罚。
熟悉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进。”
中气十足的声音令甘棠欣喜,他不像外边传言的那样身心俱疲,也不是院内的萧条。
“甘棠!”宇文墨从刚推开的门缝里看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指尖的棋子落地。
他猛地站起,将门外的那个人拉进来“你怎么来了?”
“我,小姐许我见你一次。”甘棠颤巍巍的说话,因为她的确在这屋里看到了宇文乾,二人正在下棋!
这种时候,原本应该敌对的二人竟然在对弈!
可是宇文乾失明了,应该看不见才是,怎么可以下棋?莫非是白酥小姐常说的盲棋,但盲棋应该不需要棋子才是。
目光再次落在棋盘上,这才发现棋盘上只有黑棋,白棋竟是一颗未落。
甘棠的解释让宇文墨诧异,他脑海中的苏棯煜言出即行,怎么可能这样做?
心中有疑,开口便问“苏棯煜?”
“我也不知为何,但如今见你安好,我此行的目的便达到了。”甘棠将手自己冰凉的手从他手中退出,又转过身给宇文乾了请安。
宇文墨看着他目光你有太多的不舍,却不能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甘棠似乎明白他的意思,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我会等你。”
甘棠走后,屋内二人继续对弈,很久后,棋盘上黑棋几乎占了一半的面积之时,终于分出胜负。
“老四,没想到这一年来你棋艺增长如此之多。”宇文墨温和的笑了笑,提起茶壶给宇文乾的茶杯倒茶。
“皇兄过奖,有一事我不解。”
“但说无妨。”宇文墨把玩着手中的棋子,目光游离。
宇文乾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她戴着脸模,换了太监的穿着,你怎还能认出?”
“老四,你的话我更为不解。”宇文乾盯着对面的人,目光中的游离早已换成专注。
“为何?”宇文乾很自然的将茶盏递出,显然在等自己的兄长帮他倒茶。
又续上一杯茶水,宇文墨莞尔一笑“你知道的。”
“我对脸模的味道太过熟悉,四王妃身边的那个丫头身上就有这个味道,经久不散。”看似没有正面回答,却道出的不少事情。
“哦?苏棯煜的人,想必是甘棠的旧识。”宇文墨的话很平淡,心中却颇为惊叹,没想到苏棯煜身旁那个丫鬟除了一身好武艺,一手好琴外竟然还会制作脸模子,而且算得上是个大师。
他早已注意到甘棠平日用的脸模比他的高档许多,也曾问过她,但甘棠总是一笑带过或找其他话题将此事岔开,没想到这些脸模都是出自南乔之手!
“皇兄,我最先前的问题你还未回答。”
“如同你熟悉那种味道一般,她的眸子我太熟悉,而且推门时做为的一个缓冲先打开一个缝隙,我认识的人中只有她会这样做。”宇文墨说着话,脸上露出温柔的表情。
“她很信任你。”沉默了许久,喝光了茶壶中的茶,宇文乾突然起身。
“是。”
“皇兄,我无心朝政,而且当年的事情与你无关,还望你该出手是便出手,不要顾忌我。”
宇文墨目光变得坚韧,伸出手拍了拍宇文乾的肩膀“自然,我沉默了那么多年,最后时刻不会心软。只是,没想到你会因此失明,在我被人遗忘时你也在承受痛苦,这让我很不舒服,而且你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此事我都不曾告诉母后,更不可能告诉你。”宇文乾声音十分冷清,此番话像是自言自语“当年的真相我知道,也告诉了你,你却选择沉默,选择和你母妃一同背这个黑锅,我以为今日该将真相告诉父皇了。”
“当年若不是母妃自缢,我也不会做出那个选择,你今日来是为了劝我?没到最后时刻我不会说出真相,要等他亮出最后的底牌。”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宇文斯。
“莫要错过时机,父皇的性子你比我清楚。”宇文乾推门而出。
就在他们谈论世子之争和那让人痛心的回忆时,宇文乾的院里是另一幅场景。
屋内只剩何迆一与白酥,何迆一想知道白酥师父的住所,而白酥想要银狐可解万毒的血。
南山采蕨向来居无定所,找他比登天还难。
银狐的血必定要何迆一好生巴结才能得到,若没有危机生命的事情,何迆一不愿费那么多的力气去巴结银狐。
“何迆一,这银狐究竟是为了什么认你为饲主!”白酥恨不甘心,非常不甘心,趴在床上幽怨的看着在何迆一肩头的银狐。
何迆一故作神秘“你若告诉我你师父现在身在何处,我便告诉你。”
“这个我着实不知道,但我可以帮你留意。”白酥眼神依旧幽怨,眉间的英气烟消云散。
何迆一当做没看见,若无其事的问道“占卜如何?”
“师父是何许人也,怎会给我占卜找到他的机会。”白酥再一次没忍住,从床上起来,小心翼翼地的向银狐走去。
但她目光太炽热,银狐的耳朵警觉的动了两下,便窜回何迆一的袖中。
“你占卜技术太差?那你师兄会好些吗?”何迆一手伸入袖中,揪住银狐的尾巴,将它强行拖出来。每天吃我的和我的,现在该用你的美色诱惑这个大神医了。
银狐明白了何迆一的用意,吱吱的叫着反抗,奈何它速度再快,此刻尾巴被何迆一揪着,怎样也跑不了。
“不相上下,但追究起来还是要比师父弱些。”白酥脸上露出喜色,慎重的将银狐捧在手里。
“我去找林骕萧,他在哪里你总可以告诉我吧。”何迆一原本以为用银狐可以问出点什么情报,却得到与之前一样的回应。
“依旧没有头绪。”白酥如实回答,将银狐看了个仔细。听过那么多次,以为这辈子也没有机会见的银狐现在就在手中,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何迆一稍稍思考一番,将银狐从白酥手中取回“我自己去找,他们既然在华国,我就不信我找不到!”
自食其力,一把玉椅而已,怎么会找不到!
何迆一之所以这么急切的想换回身子,是因为她想回家,回二十一世纪。
既然要回去,首当其冲的一件事就是让魂魄回到自己的身子,万一那天有了机缘将她收回二十一世纪,却身魂异处,那岂不是完蛋了。
白酥看着手中的宝贝再次离去,惋惜的不得了,若不是因为屋外有人盯着,她肯定会追出去。
“我和何迆一第一次还魂是谁做的。”就在白酥为银狐惋惜时,苏棯煜突然出现。
白酥陷入沉思,这世上能移魂的人有五人,但能换魂又用锁魂玉锁住受损魂魄并帮助魂魄修复的应该只有两人,一个是她自己,另一个就是她的师父。
四个月前皇后大寿,苏棯煜魂魄几乎全毁,何迆一身体也收重创,原本将死的二人却活到现在,除了她师父能救二人,白酥再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而且南山采蕨当日的确在皇宫皇宫之中,但事情不该是这么巧。
白酥早已有所猜测,她相信苏棯煜也在怀疑,但她一直没问过这个问题,怎么今日会突然提问,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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