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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越嬷嬷。”白冬瑶惊喜交加地抓着越嬷嬷的衣袖,亲自取出一个荷包送到越嬷嬷手里。
越嬷嬷摆了摆手,拒绝道:”大小姐,不可。“
还是第一次遇见此等情况的白冬瑶,那白皙的面容立刻躁得通红,就连眼底也浮现一抹尴尬,不过,纵然如此,她也没打算将这送出的荷包再收回,遂一脸诚恳地望着越嬷嬷,道:”越嬷嬷,这三年我不在府里,也无法日日跟曾祖母请安问候,倒是劳累你照顾曾祖母了,如今我回府了,自当遵守府里的规矩。”
说到这儿时,白冬瑶特意顿了顿,嘴旁的笑意也加深了几分,补充道:“再说了,这些不过是一些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你就收下吧。”
小小心意?
越嬷嬷也有瞬间的愣怔,那推拒的动作也变得不是那么坚定起来,只因以她的经验,自是在摸到荷包的那刻,就知晓这个看似轻巧的荷包里装了一张百两面值的银票!
这一张百两银票,抵得上越嬷嬷半年的月银,而活了几十年,到目前为止她曾得到过的最大面额的赏银也不过是三十两,那还是佟老太夫人六十大寿时私下里赏赐给她的,就为了佟老太夫人这般待她与众不同的举动,还令她兴奋激动得好几晚睡不着觉。
纵然越嬷嬷在佟老太夫人身旁侍候了几十年,自诩见惯了大风大浪,更摸清了国公府里每一位主子的心思,也琢磨出一套自己的应对措施,但,白冬瑶突如其来的这招依然出乎于她意料之外。
明明当年二房两夫妇常年驻守边疆,又时常接济当地的贫困百姓,更时不时送银两物品给那些战死士兵的家人,以至于每年佟府送出的红利都被二房用得干干净净,没有丝毫结余。
这白冬瑶随手就能拿出百两银票赏人,说明白冬瑶根本就水将这些银两放在眼里,而依目前她所观察到的白冬瑶的穿着打扮来看,白冬瑶可谓是整个国公府里除了佟老太夫人之外最不缺银子的。
那么,新的问题又来了,白冬瑶手里的银两财物由何而来?
别说是长公主赏赐给她的,这点,国公府里没有谁会相信,毕竟前几日白冬瑶回府时搬回来的那几个箱子,不论是重量,还是外观,都不像是能放下多少贵重之物的。
不仅越嬷嬷心里有着这些疑惑,就连听得环佩叮呼作响声而下意识抬起头看向白冬瑶的佟老太夫人,心里也都浮现出这样的念头。
白冬瑶缓步行到房间正中央,站定后,微微弯腰,行了一个独属于皇室贵族才会的繁琐礼仪:“见过曾祖母。”
佟老太夫人微眯的双眼里迅速掠过一抹精光,目光在白冬瑶那袭艳丽的衣裙上打了一个转又迅速收回,心里轻哂,嘴里却吩咐道:“给大小姐看坐。”
“谢曾祖母。“白冬瑶盈盈一拜后,道:“曾祖母,这几日天气越来越热了,瑶儿特意做了一道清凉养身的甜汤。”
话落,白冬瑶就从李嬷嬷手里接过托盘,亲自端着送到了佟老太夫人面前,那婀娜的身姿,那柔弱惹人怜惜的面容,都令房内侍候的下人为之侧目。
“哦,难为瑶儿你有心了。”佟老太夫人微微颌首,看着面前这道五颜六色的不知名的甜汤,微挑眉,问道:“这是用什么做成的?”
“回曾祖母,这叫五彩霞光,取自于古书里一位以孔雀之身修成通天大能的菩萨,身上那五根能涮落天下所有宝物的尾翼这个故事。”知晓佟老太夫人礼佛,故白冬瑶在制做甜汤之前就打算将这个神话故事进行改编,如今瞧着佟老太夫人那微眯的双眼和不自知咧开的嘴角,都令白冬瑶心里自得不已。
其实这只是一道普通的甜汤,红的是山楂,白的是莲子,黄的是哈密瓜,紫的是葡萄,绿的是苹果粒。只不过,大梁极少人会拿水果煮汤,故白冬瑶今日此举也可谓是开创了大梁饮食业的先河。
当然,这纯粹是白冬瑶自己的想法,实则远在长公主府里的佟雅萱,因为从早忙到晚没有一刻停歇时候,故秉承着“拿美食来犒赏自己”的想法,特意写了厚厚的一摞适合夏季品尝的食物交由小厨房的管事嬷嬷研究,包括水果做的沙拉,水果甜汤,冰淇淋等等。
就连吃惯了山珍海味的长公主第一次品尝到这类甜汤时都为之赞叹不已,并且被佟雅萱借机敲诈了许多银两,更不用说长年累月待在国公府里,因为年岁略长而不再像年轻时那般经常出府赴宴的佟老太夫人了。
故,眼下,即使佟老夫人对白冬瑶这般明显的讨好她的行为极不以为然,但乍一瞧见颜色鲜嫩且泛着清淡香气的甜汤,依然按奈不住内心的好奇而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送到唇旁。
也不知白冬瑶是如何烹制的,将这几样水果放置在一起时,不仅没有互相压去味道,反而还令每一种味道都褪去了不好的那面,而将自己最幼嫩的一面呈现在世人面前,变得越发地鲜美起来,只令佟老太夫人也不由得双眼微眯,脸上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满足和愉悦。
一直以眼角余光留意着这一幕的白冬瑶见状,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立刻就落回原地,不知何时紧握的红唇也微翘。
候在佟老太夫人身后的越嬷嬷嘴角微勾,略带深意地瞥了眼白冬瑶,在白冬瑶察觉到之前又立刻移开,并迅速和房内几个同样是被佟老太夫人信任的下人交换了个眼色。
不得不说,掌控国公府庶物几十年的佟老太夫人的心思确实够深够重,大脑也时刻保持着理智和警惕,就如此刻,佟老太夫人也只是浅尝了一口后,就放下了手里的勺子,满脸赞赏地瞧着白冬瑶,道:“倒未想到,瑶儿你竟然有这般好手艺,不错!”
“曾祖母过奖了,瑶儿不过是成日里待在房里,闲来无事,翻看的书多了后,就有了一些奇思妙想。”白冬瑶微微垂眸,长睫遮挡住眼底流露出来的遗憾和叹息,虽她早知自己的计划不会那么容易就成功,但也未料到才开始就惨遭滑铁卢!
佟老太夫人微微颌首,看向越嬷嬷,道:“婉芸,将前儿个庄子里送来的那匹浅粉色绫纱取来。”
接着,佟老太夫人才又看向白冬瑶,道:”这些颜色鲜艳的面料也只有你们年轻女孩儿穿了才好看,回头将李锦记绣坊里的师傅找来,让她按照你的身量为你做几件衣裙,这样,往后出府赴宴时也不会落了国公府的面子。”
这是觉着她今日不该盛装打扮了?还是觉得她的着装给国公府丢人现脸了?抑或是终于想起了从她进入国公府的那天,到现在已有整五年,可给予她的赏赐次数却连一只手都可以数得过来?
白冬瑶心里轻哂,脸上却一幅谦恭的模样,柔声道:“谢曾祖母赏。”
顿了顿,她又抬起头,笑盈盈地瞧着佟老太夫人,道:“还记得瑶儿第一次见到曾祖母的时候,还以为曾祖母是母亲的哪位姐妹呢,瞧着特别的年轻,身上又有着旁人无法比拟的贵气,直到后面瑶儿才知原来是曾祖母你。那时,瑶儿心里就立下了一个宠大的志愿……”
纵然佟老太夫人再瞧不起白冬瑶的出身,但这人总是爱听好话的,尤其年纪大的女人更是如此,故,纵然知晓白冬瑶心机颇深,但乍听得此言,佟老太夫人依然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就连嘴角也微微咧开:“你这丫头挺会说话的。”只是,眼底那抹冷意,却表明此刻她并未被白冬瑶这番作态给迷惑,或者可以这样说,反过来,白冬瑶还被她的这番作派给迷惑住了。
“瑶儿这个人最实诚了,向来都是有一就说一,有二就说二,从来学不会弄虚做假呢!”白冬瑶见机心里一喜,嘴角微嘟,一脸的娇嗔样,那双水汪汪的杏眼里也满是诚挚,就只差没有拽着佟老太夫人的衣袖撒娇装乖了。
佟老太夫人心里轻哂,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借着袅袅的茶烟遮挡住眼底的讥诮。
而,也是这时,白冬瑶才察觉到自己竟然一时失态,未深思就将和长公主相处时的情景套用过来了!
“曾祖母……”她微微垂眸,一脸委屈和害怕,脸色也慢慢地褪去血色,就连身子也微微颤抖着,一幅被房内突然变得诡异的安静气氛给惊吓到似的,那双水汪汪的杏眼更是不知何时就蕴满了泪水,仿若再受到一点惊吓就会再也忍不住地哭喊出来。
只可惜,白冬瑶还是未摸透佟老太夫人的心思,否则她绝对不会一连再地在佟老太夫人面前,露出这般独属于江南女子才具备的弱不禁风的模样。
眼下,佟老太夫人只觉得心口那团熄灭了许多年的火苗又添上了新柴,并且泼上了好几桶滚油,短短时间里就腾得老高,只将她烧得浑身发疼,喉咙里更是干涩不已。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