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没有。”白夜清微微一笑:“想必,二婶是误会了。”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这丫鬟都亲口承认了,我也问过,这两个丫鬟都是肖姨娘院里的家生子,若不是主仆情分,谁也不敢这么冒险,你还想抵赖不成?”
“芳菲和芳逑的确是姨娘院里人,都怪清儿不好,平日里岚翘和她俩玩得好,也对清儿情深义重,见清儿被关于柴房,便偷偷来探望清儿,正巧李嬷嬷出了柴房,把钥匙落下了,被她俩发现,就拾了去。”
“分明是她俩偷了……”
“二婶,李嬷嬷方才也说,钥匙瞧不见了,并不是被偷了吧!”白夜清好心提点。
李嬷嬷这个人,私心极重,她见白夜清好端端的在柴房里,就知道她私下有了准备。因此她也不敢一口咬定是芳菲和芳逑偷了钥匙,以免这二人逼急了,来个鱼死网破,到头来她担下陷害主子的罪名,倒不如说是丢了钥匙,最多算个渎职。
“李嬷嬷!”二夫人厉声道,“你说是不是被偷了!”
“二夫人,老奴……老奴也记不清呀!”李嬷嬷对二夫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说得太死。
“大爷,三小姐的确没有出过这扇门,是奴婢心疼小姐,才听了小姐的吩咐。”芳菲哭着说道:“小姐说,这沿路的萱草开着的极盛,正是象征着北堂之意,北堂就寓意着娘亲。三小姐有愧于肖姨娘,便让奴婢们采些萱草来。”
柴房并无窗户,只能开门传递,说不说得通,也只能这般解释了。
这时岚翘也捧着那束萱草眼睛红肿走了过来,萱草的花粉沾了她一身。
到这个份上,二夫人也不再好咄咄逼人,她挽了挽鬓发,冷冷一笑:“既然你们说的有理,可是我心急了。瞧不见清儿,瞎操心了好一阵。”
“二婶怕是关心则乱,三妹妹裙摆整洁,今日一直落着雨,若是出门,必定会弄脏裙摆。倒是这两个丫鬟的裙摆上沾满了萱草的花汁和花粉,想必在花丛中走了好一会儿。”白婉玉指了指她们的裙摆,细声说道。
白婉玉说的这话,算是为白夜清解了大围。
白夜清朝着白婉玉露出感激的笑,连忙应声:“是啊,爹,娘,二婶,也是清儿不对,没让芳菲把钥匙及时送回去,是清儿越矩了。”
“奴婢不常出院子,没能寻着李嬷嬷,是奴婢不对,求大爷、夫人不要责怪三小姐,都是奴婢的错!”芳菲匍匐在地,苦苦的说道。
“罢了罢了,见你孝心可嘉,丫鬟一心为主,也算难能可贵。你回院落里吧,看看你娘。”白琚和挥了挥手,“都回院子里,今个儿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是!”大夫人本就不是主事的人,也无心结果与否,白婉玉为白夜清说了几句话,算是讨了人情。二夫人那里,大夫人也不需要阿谀奉承,自然只需观望。
这件事二夫人丝毫没占着便宜,反倒是让白夜清提早回了院子,心头怒火中烧。
方才白夜清被扛着走了好一段花丛,芳菲和芳逑裙摆都沾染上了草汁和萱草的花粉,唯独白夜清没有,这是二夫人大大的失策。
“岚翘,我们回去吧!”白夜清看着白琚和、大夫人、白婉玉和二夫人的背影,幽幽的叹了口气:“我想……去看看我娘。”
她的亲娘,疯了的肖姨娘。
“娘,我要那个叫芳菲丫鬟。”回到东院里,白婉玉摆弄着手中的鲜嫩花朵,走到大夫人身侧,娇声道。
“白夜清欠你一个人情,你若想要,讨了便是。我看那个芳菲倒也忠诚,人也很机灵,你不怕她向着白夜清?”
“我白婉玉,难道还驯服不了一个丫鬟?”白婉玉勾起唇角,对着大夫人盈盈一笑,“娘就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