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游山玩水?”白夜清讶然:“你说的可是郭穆先生?”
“当然是那个糟老头!”说起郭穆先生,墨韶九狠狠地踢开脚边的木屑。
郭穆先生,是闻名大渭的木匠,他所制器具,皆可流传百世。白夜清也曾久仰郭先生大名,但一直无缘相见。
只是……墨韶九口中的糟老头,真的就是郭穆先生吗?
白夜清正要继续问下去,忽然嗅到一丝奇怪的气味。这气味带着木头引燃的青烟,从屋子外头飘了进来。
“着火了?”墨韶九机敏的起身,他刚站起来,却腿脚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白夜清忙伸手扶住他:“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白夜清就听得木门猛的关上并落锁的声音。接着,外头有人轻轻的笑起来:“三妹妹,想不到来了渭郡,你还是要和墨公子牵扯不清呐!”
“沈织锦?”白夜清凝眉望向窗外。
每一扇窗子都是封闭住的,她只能透过外头的灯火,瞧见那薄窗上的影子。
“三小姐,她们在外头放了火!”墨韶九神情有些焦急:“我这屋子窗户皆被封住,里头两个屋子也无后门,只有个露天的院子,不如我们去那里避一避。”
墨韶九本就是做木工的,门外头松香和一些堆积的木屑太容易着火,沈织锦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让门口一圈都烧了起来。
“你在后院,应该也堆满了木屑吧?”白夜清问道。
墨韶九愣了愣:“是,都装在麻袋里,堆积在后院。”
“你觉得如果沈织锦要下手,会放过后院吗?”白夜清看着已经从门帘飘进来的黑烟,冷冷道:“恐怕这一次,沈织锦不是为了想造成你我有私情的假象而把我们困在这里,她是想烧死我们。”
“三妹妹,你怎么没声了,咳咳,这火真是大呢,希望你们能撑得到别人来救你们,最多被人发现你们的私情,可要是火势大了,就别怪我无能为力,救不了你们了!哈哈哈!”沈织锦在外头得意的笑道,眼瞧着火势越来越大,她愉快的挥退了点火的人,用绣帕掩着唇,从拐角处离开了。
墨韶九的屋子,是个偏僻的地方,周围虽有宅邸,但多是空宅,正因为此处清净,墨韶九才选在了这里。
“三小姐,这……”墨韶九已经感觉到层层热浪从门缝和帘外涌入,他焦虑的看着四周,却丝毫没有办法。
“你院子里有井吗?”白夜清问道。
“有是有,不过已经枯了好几年,根本不出水。”
“沈织锦真是心狠手辣,竟然连你都算计进去了。”白夜清眸中浮现怒火。墨韶九的腿酸软无力,定然也是沈织锦之前就设下的计谋。
墨韶九狠狠的锤了一下自己腿,懊恼道:“我真没用,不仅自己着了道,还害的三小姐身陷火海,如今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先不要自责,这一切因我而起,怪不到你头上。”白夜清一边低声道,一边扫过整间屋子,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屋顶。
这些屋子都是老屋,只有一层。由此看来,还有一种出去的办法,那就是爬上房梁,捅开那些堆在上头的瓦砾,方能有一线生机。
“有梯子吗?”当机立断,白夜清问向墨韶九。
“有,就在那门帘后头,三小姐要梯子有何用?”墨韶九不解。
白夜清挽起衣袖,把外裙别在腰间,朝着门帘走去:“爬房梁。”
梯子是木头做的,又高又长,白夜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梯子连拖带拽的从门帘拿出来。
墨韶九瘫坐在椅子上干着急:“三小姐,你一个姑娘家,哪里会爬、爬……”
还没等墨韶九说完,他就目瞪口呆的见着白夜清手持竹竿,握着梯子边缘一阶一阶的往上爬。
白夜清动作还算敏捷,她靠梯子坐上了房梁,双手举着竹竿,用力对着房瓦一捅。
“哗啦——”有些碎瓦经不住竹竿的力道,便掉了下来。陈旧的灰落在白夜清脸上,她咳了几声,便不顾灰尘蒙眼,继续捅起来。
就在房瓦的洞越来越大时,白夜清忽然听得上头哼唧了几声,接着有水滴落了下来。
“水?”白夜清微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房瓦传来崩裂声,随即,一个黑色的影子破瓦而入,白夜清立刻侧身,只见那道影子直直坠到地上,紧接着传来阵阵呻吟声。
“哎哟,疼死我了!”黑影重重摔下来,躺在地上哀嚎。
白夜清和墨韶九都朝着黑影看去。
只见墨韶九的腿上,攀附着一只满是污垢和油渍的手,过了好一会儿,蓬头垢面的流浪汉抬起来头,龇牙咧嘴的问道:“二位……可是在行苟且之事?”
这个流浪汉半敞着衣襟,一身破烂的衣裳就这么挂在肩上,他的头发毛糙而凌乱,一脸络腮胡子也看不清面容,只是他的那双眸子,闪烁着非同常人的光芒。
白夜清看清了流浪汉,听到他所言,也是愣住了。
“你不要在这胡言乱语,谁在行苟且之事了?”墨韶九对流浪汉所言勃然大怒,立刻反唇相讥:“倒是你,想做个君子还成了梁上君子,你今日又想跑来索要些什么?”
白夜清打量了一番流浪汉,她小心翼翼的爬下楼梯,对着墨韶九轻轻摇了摇头,朝着流浪汉屈膝福了福:“多谢先生出手相助。”
“他相助什么了?三小姐,我知晓你心地善良,不过对这种泼皮无赖,千万不要心慈手软!今日他出言侮辱你我,他日便可血口喷人污蔑你我!”墨韶九看来没少受这流浪汉的委屈,才会说的如此偏激又愤慨。
听到白夜清的话,流浪汉慢慢爬起来,揉着自个儿的肩头,挑眉兴味的看向她:“姑娘,你倒是个聪明人,我看你小小年纪,竟然敢上房揭瓦,实在是勇气可嘉!”
“多谢先生夸赞,小女愧不敢当。”白夜清面皮红了红。毕竟,姑娘家爬上爬下实在是失礼。
“三小姐,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墨韶九被他们的往来弄糊涂了,疑惑的望着白夜清。
白夜清抿唇一笑:“你看他腰间捶地的那个水囊,这里头插着一根短竿,是用来灭火的。”
“可三小姐又怎知火不是他伙同放的?”
“我想,先生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白夜清直视流浪汉:“先生,那您究竟发现了什么?”
流浪汉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想不到我此次前来,竟还真没有白跑一趟,笼络不了黄口小儿,倒也可以带走个美娇娘,不错、不错!”
“谁是黄口小儿,你乱喊什么美娇娘?”墨韶九气急败坏的瞪住流浪汉,恨不得冲上去把他轰出门外,可他的腿还是虚软,如何也朝前走不了几步。
“姑娘,你这么聪慧,想必已经明白了吧!”流浪汉搔了搔蓬散的头发。
“有人故技重施。”白夜清眸光沉了下来。
沈织锦,又是沈织锦。p
“渭郡纷乱,老朽也管不得别人家长短,今日得巧得缘,你们跟我走,把后院的火浇灭,翻墙出去。”流浪汉示意白夜清拿出丝帕,往水囊里沾湿了,让她掩住口鼻:“过不了多久,周围百姓便会报官,到时候要是看到你们二人同在,话可就不好说了。”
白夜清点点头,帮着流浪汉搀扶住墨韶九,往院子走去。
院子里的火势比想象中的要小许多,怕是沈织锦担心早早被人发现,才没敢下重手。火只是靠着木屑燃烧,来得快、去的也快,要是泼上了油,那可真是没救了。
流浪汉把水囊的水尽数洒在起火点,不一会儿,就见黑烟缭绕,院子都是湿热的沉闷气息。
“三小姐,该走咧!”流浪汉一刻也不耽搁,灭了火,把身上的水囊解下一丢,便拉住白夜清。
“切莫对三小姐失礼!”墨韶九在意男女有别,他心底敬重白夜清,自然觉得流浪汉是轻薄之举。流浪汉吹胡子瞪眼:“我一个年将半百的人,还能对个孙女儿辈的做什么!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还说什么男女有别,糊涂!”说完,他又看向白夜清:“小姑娘,我见过你几次,觉得颇有眼缘,你不会也拘泥于此吧?”
言下之意,便是看白夜清有没有眼力了。
白夜清唇角带着极淡的笑:“墨公子,我与先生先行离去,今日之事你且放下心来,我绝对不会放过有心害人之人。”
“既然三小姐无异议,那你就快带三小姐走吧!”墨韶九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腿:“我看药效也差不多过了,官府的人我自有应对,若是有机会,三小姐,我们改日再叙。”
“好,委屈墨公子了。”白夜清抿唇,对着他点点头,然后借着流浪汉的力气,晃晃悠悠的爬过墙头。我是超级大美女,每天要美美的,做个精致的女人,让我身边的每个人感受到我的美丽!详情搜索微信公众号我是超级大美女或者复制微信号meinv92k扫描下面二维码快速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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