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夜清下了擂台,白婉缨走过来,欣喜道:“三妹妹,你可真替我们解气,你看那几个哲漱人,都灰头土脸的,话说的大,自然脸也丢的大!”
“可不是,三姐姐聪慧过人,真算得上是渭郡难得一见的秀中翘楚。”白明珠也走到她们身侧,那张精雕细琢的脸上带着无辜的娇态,丝毫看不出就是她对白夜清使了计谋。
“知道就好,我家三妹妹岂是寻常人能欺负的。”白婉缨经过之前的事情,有几分不待见白明珠,说话也没那么客气了。
白明珠的情绪,丝毫没有因为白婉缨的话波动,她盈盈一笑:“三姐姐天资过人,就连我也比不上,今日三姐姐替我们渭郡扬眉吐气,这等功劳是可以拿到皇后面前说的,明日我进宫,定会禀报皇后娘娘,求她赏赐姐姐。”
能得到皇后的赏识,是莫大的恩宠。
周围的小姐听了,都对白夜清羡慕不已,白夜清却目光清冷的看着白明珠:“不必了,替大渭献力本是我应为,若邀功求赏,那不是失了意义?”
“三姐姐说的是,倒是我肤浅了。”白明珠把玩着垂在胸前的长发,面具下的双眸闪过光芒,她转头对着白婉缨说道:“二姐姐,你看王公子,他心情似乎不太好。”
白婉缨被白明珠这么一说,顿时望向王守尚。
王守尚白净的面容有些苦涩,毕竟他并没有回答出这些问题,反而让白夜清给他挽回了颜面,实在非大丈夫所为。un:i
白婉缨对王守尚颇有好感,听白明珠这么一说,又下意识的看向台上。
王守尚正失魂落魄的走下台阶,他身后的长随捧着那个象牙算盘,看起来格外的醒目。
白明珠把白婉缨的神情收入眼中,她扬唇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回府吧!”
“小清儿,有空你也教教我算术呗!”萧谕明不知从哪里摸来一个面具,见人群哄散,便遮掩起自己来。
“你学这个做什么?”白夜清知晓萧谕明不想暴露身份,就省去了对他的称呼。
萧谕明挠了挠头,有些窘迫:“历皇叔一直嫌弃我不学无术,我这不是想发愤图强么!”
“历亲王?”白夜清微愣,她差点忘了,萧谕明一直和历亲王更为亲近,只是上一世公孙御并未成为历亲王的谋臣,白夜清也不曾见过历亲王。
“你就答应我吧!”萧谕明委屈道。
“好。”上一世对萧谕明亏欠太多,这一世若能尽微薄之力,便就极尽全力吧!――
洪府。
丁蕊哄完洪翰阑入睡,就对着银镜挽起长发,让丫鬟玲儿拎了桶水,趁着月色,给院里悉心照料的几盆爬墙月季浇浇水。这几盆月季自打她嫁入洪府就种下了,如今已是爬满支架,长势极盛,藤条有一人多高。橘黄、淡粉的花朵约莫巴掌大小,密密麻麻的开满了枝梢。
“蕊姑娘,安管事来了。”门口的小丫鬟忽然匆匆跑过来。
“请安管事进来。”丁蕊放下木瓢,接过玲儿递来的绣帕拭尽手上的水珠。
洪安快步走进院子:“蕊姑娘。”
“安管事,这么晚您怎么过来了?”
“爷刚赴完宴,在书房处理些事情,一会儿就会到您院里来。”洪安来此传个话,意思就是让丁蕊准备准备迎接洪高崖。
自从洪高崖回府,因为公事繁忙,还没来过丁蕊的院子,算算时日,也该过来看看洪翰阑了。丁蕊并没有什么意外的情绪,她轻轻一笑,转头对玲儿说:“拿些东西来,安管事跟着爷奔波,也是辛苦了。”
玲儿随身都带着打赏的银两,转而便递给丁蕊一个荷包。
丁蕊把荷包塞进洪安手里,洪安推辞了几句,也就顺势收下了。
等洪安离开后,丁蕊吩咐玲儿让下头烧好热水,准备了些醒酒的凉茶,又熬了盅燕窝,就梳洗好等着洪高崖的到来。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洪高崖沉步来到院子里。
“爷,先让我伺候您沐浴更衣。”丁蕊把洪高崖扶到室内。
洪高崖眯着眸嗯了一声,便由着丁蕊替他宽衣解带,伺候他入了浴。
“爷最近看起来很疲惫。”丁蕊卷起袖子,纤纤玉指按在洪高崖紧实的肩膀上。
洪高崖眉头动了动:“很明显?”
“不,几乎看不出来。”丁蕊柔声道:“只是蕊儿觉得而已。”
“也只有你能看得出来。”洪高崖水中的手抬起,按住丁蕊的手:“我听洪安说,阑儿前些日子中毒了?”
说到这件事,丁蕊顿了顿,另一只手撩起落在颊边的发丝,抿唇没有说话。
“怎么?受委屈了?”洪高崖大上丁蕊十几岁,对她的情绪摸的自然清楚,他侧首看了眼丁蕊,见她白皙的颈项微垂,睫羽间已有了薄泪。
丁蕊是个性子又倔又强的姑娘,若不是被逼到绝境,她从不会低声下气,也不会轻易落泪。
“你给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是谁真让你受了委屈,我决不轻饶。”洪高崖心头一软,侧身伸手抬起她的下颚。
丁蕊咬唇,抬眸看了洪高崖一眼,轻声道:“我受委屈无妨,只是阑儿,他还那么小,要是多受几次苦,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没有让阑儿平安,是我的失责,请爷责罚我!”
“你往自己身上扯做什么,府里有心思的不过那么几个,快到中秋了,也该治治府里的风气。”洪高崖冷哼道。
“爷不要误会,蕊儿没有别的意思。”丁蕊红着鼻头,睁着泛着水光的眸子着急的望着洪高崖:“能得到爷的喜爱,已经是蕊儿莫大的福分了!爷千万不要因为蕊儿,伤了一家子的和气!”
洪高崖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娇柔模样,身心已然动情。他蓦地从水中起身,不顾丁蕊的娇呼,一把横抱起了她。
在把丁蕊压入榻间之时,洪高崖忍不住低低唤了一声:“华儿……”
华儿是谁?
丁蕊从来都没有想明白,她唯一知道就是,洪高崖总是透过她在看别人,越是深情,越是对她丁蕊的无情。
不过好在她不在乎。
目光清明的望着头顶的帷幔,丁蕊缓缓的紧拥住身上的洪高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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