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辞脸色格外难看,“晚上有谁来过我的屋子?”
欧阳想了一下,“就只有大小姐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昨天我还把整个房子到处都挨个检查过的,一点纰漏也没有,不知道这个相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陆晏辞眼里闪过明显的戾气,厉声道:“所有管事的,做事的,全部叫到大厅,当着我的面,挨个挨个的查!”
说完,他抱起温宁进了主卧。
没一会,家庭医生到了。
检查过后,只说了可能是受到强刺激发生的晕厥,开了点镇定片,让好好休息。
医生走后,从秦家跟过来的四个人要进来伺候,陆晏辞冷声道:“你家小姐以前也这样晕厥过吗?”
领头的管事道:“三年前刚回来的时候经常这样,后来慢慢的就好多了,可能是小姐又看到了什么东西,想起了以前的事才这样。”
陆晏辞道:“今天的事,暂时不要通知秦先生,明白吗?”
管事的迟疑了一下,“可先生说了,大小姐的事,无关巨细,每天都要汇报,不然就是我们失职。”
陆晏辞扫了一眼门口的四个人,那冰冷的目光弄得他们低下了脑袋。
这几个人是秦家最有资历,身手也最为了得的人,两男两女,搭配得非常好。
秦夜寒为了女儿的这次出行,费了不心神,但他却忘记了,陆晏辞不是一般的人,论谋略,不在他之下。
这几个人再厉害,又岂是陆晏辞的对手?
陆晏辞就这么盯着那几个人,一直到他们脸上出现紧张的神色,他才冷声开口,“你们忠心尽责,这是好事,我很敬佩这样的人。”
“但,你们也知道,我和你们大小姐是一定会结婚的,这一点没有谁可以阻拦,等我们结婚后,秦家的事,可能很多都需要我来处理。”
“我这人呢,有时候比较记仇,得罪过我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听了这话,四个人不禁面面相觑。
陆晏辞停了一下,语气缓了缓,“但是,我也并不是事非不分之人,对宁宁的事上心这一点,我很高兴,以后绝不会亏待你们。”
“现在,你们先回那边院子去候着,宁宁今天晚上就在我这边住着,我会亲自照顾她,明天会有人安排你们几个去外面逛逛,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哪能天天就在这庄园里呆着。”
“另外,你们每人卡上明天就会到账一百万美金,是我当东道主请你们玩的资费,尽情的玩开心了再回来。”
“你们放心,秦家不会知道这件事。”
“去吧。”
几个人在原地愣了好久,回过神的时候看到陆晏辞拿了湿毛巾,正一点点的给温宁擦汗湿的脸颊。
那动作很小心,眼神也很专注,就像在伺候这世间他最珍爱的宝贝一般。
四个人对视一眼,慢慢的退了出去。
到楼外的时候,管事的道:“这个情况,你们觉得要怎么处理?”
其中一个人低声道:“还能怎么样,这是晏家,要是真惹他不开心了,我们几个是怎么消失的都不知道。”
另外一个道:“可我们先生也不是好惹的。”
管家道:“拿我们出气他倒是不会做,但正如他所说,看这样子,大小姐和他很快就会结婚生子,咱们大小姐虽然很能赚钱,但是个菩萨性子,不喜欢管家务事,以后,多半有很多事情是晏总来管,我们还是不要得罪他。”
他叹了口气,道:“至于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今天是过来的第一天,还能和先生打个马虎眼,先过去休息吧。”
几个人走后,陆晏辞给温宁换上了新的睡衣。
又拿了温热的毛巾,重新给她擦脸。
过了一会儿,温宁醒了。
头还是很痛,那些画面很模糊,但又记忆深刻,她一时不知道这些画面是真实的,还是只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
陆晏辞看她醒了,把她扶起来坐着,又拿了小软垫垫在她的腰间。
“头还痛吗?”
温宁痛得全身无力,小脸也白得不像话,又因为出汗太多,这会渴得厉害。
她动了动唇,“水,想喝水。”
陆晏辞走到门口,对守在外面的佣人道:“倒水进来,要热水。”
很快的,热水倒了进来。
温宁渴得厉害,接过去就喝了一大口。
然后,马上把水吐了出来,一个劲的抽气,“烫,好烫!”
陆晏辞这才发现,保温杯里的水竟然是滚烫的开水。
他立马担着温宁的下巴,查看她有没有烫伤。
只见她细嫩的口腔内壁已经烫得发白掉皮了。
他顿时勃然大怒,将水杯重重砸在地上,“滚进来!”
那佣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立在原地不敢说话。
陆晏辞怒道:“你是怎么做事的,要喝的水也不知道看看温度吗?”
那人哆嗦着道:“少爷,对不起,刚才欧阳管家把所有人都叫到大厅去,只留了我在这里当差,我记挂着大厅里的事,倒水走了神,没看是热水还是冷水……”
“你去结工资吧,明天不用来了!”陆晏辞冷酷的道。
那人一下就懵了,马上跪在地上,哭道:“少爷,您不能开除我,我在晏家做了二十年,一直小心谨慎,您不能因为今天这点小事就开除我!”
陆晏辞无情的道:“回来之前,我已经在视频会议里说得很清楚了,凡是有关宁宁的事,都不是小事,你既然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这晏家你也就别呆了。”
“滚出去!”
那个哭道:“少爷,您不能开除我,我需要这份工作,我儿子还在读大学,正是用钱的时候,我要是没了这份工作,他学业就没办法继续了!”..
“那就别读了!”
陆晏辞不想和她纠缠,打电话叫来了保镖,“把她带走,明天,我不想看到她!”
那人哭得泣不成声,一个劲的哀求,可是陆晏辞却没有松口。
温宁有些看不下去了,拉了拉他的衣服,“这样是不是太严厉了些?她都五十几岁了,可能出去也不好找工作了,我只是烫了一下,不是很严重,没事的。”
陆晏辞接过保镖重新送过来的凉水,试了试温度,才递给温宁,“我们回家之前,我就千叮咛万嘱咐过,不可以出一点岔子,而且晏家的工资,是市场价的两倍,拿了这份钱,却连个小事也做不好,这样的人留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