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辞圈着她,不让她靠近孩子:“去画室吧,今天我陪你画画。”
这时,一直都比较安静的孩子突然哭了起来。
温宁一听孩子哭,心疼极了:“他是不是不舒服?给我抱!”
张华看了陆晏辞一眼,只看他阴沉的脸色。
她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轻拍着孩子,一边哄一边道:“小少爷应该是饿了,距离上次喂奶已经有三个小时了,少夫人和小三爷去画室吧,我带孩子回去。”
温宁听着孩子细弱的哭声,心里难受极了,想要挣开陆晏辞去抱孩子。
但陆晏辞去紧紧的箍着她的腰,叫她动弹不得。
温宁急了:“陆晏辞,你松开我,宝宝在哭!”
陆晏辞朝张华使了个眼色,然后拉开车车门,抱着温宁下了车。
车子很快离开,温宁看着远去的车尾,眼圈都红了,“陆晏辞,你为什么总是不肯让我和孩子亲近,难道就因为他是晏家的孩子,就不可以享受母爱吗?”
陆晏辞眼底闪过一抹难言的痛意,低低的道:“不是,宝宝饿了,而且外面风大,让张华先带回去。”
温宁明显不信,哽咽道:“陆晏辞,这是我们的孩子,为什么你不喜欢我抱他?每次我亲他,你都要阻止!”
这话像刀子一般,在陆晏辞心口上来回的割。
要是他们的亲生孩子还在,他怎么会让他们母子分开。
“我没有不喜欢你亲近他,只是晏家家主的第一个孩子,都是这样长大的,他以后要承担的责任很重,不可以太贪恋亲情,等我们第二个孩子出生,我们就亲自带他好不好?”
温宁眼睛红红的,心里难受极了。
她真的不明白,她已经很克制了,只是想抱一下孩子,亲一下孩子,为什么这么小的的事情,他也要阻止?
即便这孩子是以后的晏家继承人,但他还这么小,为什么就不能和母亲亲近?
她正要反驳,陆晏辞便握住她的手,语气轻柔:“我听莫桑说,今天来了一批新的油画,是过几天要展出的,我们先去看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然后把它拍下来。’
温宁抬头疑惑的看着他:“你认识莫桑?”
陆晏辞不动声色的道:“他是我母亲的老师,前几天我来接你的时候,碰到他了,才知道他来了华国,在华大任教。”
温宁突然失望极了。
这次,莫桑在华国收的关门弟子,不超过十个,作为其中之一,她为此高兴了好多天。
却没想到,这是陆晏辞请过来的。
她无不失落的道:“他是你安排过来给我上课的?”
陆晏辞揉揉她的头发,沉声道:“没有,这是宁宁自己的缘分和实力,莫桑是全世界最顶尖的油画大师之一,他能选中宁宁,说明宁宁在画画上很有天赋。”
“我母亲听说你被莫桑选中,也非常高兴,还说你是她的小师妹,过些天我们回米国举办婚礼的时候,你可以和她好好聊聊。”
温宁还是不信:“陆晏辞,他是你安排的对不对?”
陆晏辞一脸正色的道:“宁宁是不信我,还是不相信自己?你知道你前几天的考试,专业课在系内排第几吗?”
“第一!”
“今天中午你导师告诉我的,你的专业课这次考了全院第一,这华大全是天之骄子,但是宁宁还是考了第一,难道这个也是假的吗?你还要怀疑自己的能力吗?”
温宁盯着他的眼睛,似乎在辨别他话里的真假。
“真是第一?”
陆晏辞沉声道:“这种事我用得着骗你?你觉得我会在意你考第一还是考最后一名吗?”
温宁松了一口气。
这话倒是真的。
她考第一还是最后一名,对陆晏辞来说都不重要,他的目标很简单,只要她学会专业知识,以后好掌握晏家的账本而已。
不过,莫桑的事还是让她耿耿于怀。
“莫桑真不是你请来的?”
陆晏辞不动声色的道:“我请他来做什么,请他的费用很高,一年上千万美金,我又不希望你成为知名画家,花这种钱来做什么?”
他理了理她脸颊上细小的头发,沉声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什么也不会,只能呆在我身边,所以,你说,他会是我请来的吗?”
这话,温宁信了。
她清楚的知道,陆晏辞是真的不希望她有什么谋生的技能,他巴不得她什么也不会,只能依附他而活。
这次她能上学,也仅仅是因为晏家的女主人必须会要有管理能力和能看懂账本,不然,他也绝不会让自己来读书。
她松了一口气,看了看车子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油画室的方向,眼底闪过一抹黯淡,轻声道:“走吧,去画室,莫桑应该在等我了。”
此时,油画室内。
厉风行看着眼前的油画出神。
他母亲季如月是新国世家的千金,年轻时候和文远是致交,知道文远来了华国,特意嘱咐他今天一定要去亲自请文远到家中小聚。
没想在这画室里,竟然看到了这幅油画。
画中的少女和温宁极像,如果文远不说这是二十多年前的画,他还以为这是温宁的小像。
看到厉风行一直看着画像出神,文远笑道:“这画中人和你其实也是有缘分的,你母亲年轻的时候,和画中的女子是至交,她们曾相互许诺,以后生下的小孩如果是一男一女,就结为亲家,还交换了结亲信物。”
文远叹了口气,“结果她的小孩还没长到两岁就夭折了,不然,现在那小孩说不定和你成亲了。”
厉风行心念一动,沉声道:“你是说,这画中的人,她小孩是和我订过亲的?”
文远点点头:“虽然只是口头约定,不过当年你母亲和她的确有过这样的约定,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的母亲。”
厉风行一动不动的看着画像,“你说,她的小孩夭折了?”
文远不愿多说,只是点了点头。
厉风行又道:“这画卖吗?”
文远道:“这画的主人说了,展出结束后,这画将参加拍卖,拍卖的钱拿去捐赠给寺庙,也算了了他的心愿。”
厉风行眸光微闪:“画主想要多少钱?”
直觉告诉他,这画中人,和温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