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连吉先生这是找我了?”这时,贞娘走了上前,如今墨庄门口早就围满了人,大家都明白,今日这倭人这是又找上了李家。
“你是贞姑娘?制墨的贞姑娘?”连吉英松连忙的问,还真怕别人糊弄他,又补了一个制墨的定语。
“不错,就是过几天要跟你斗墨的。”贞娘明白他的意思,倒是很爽快的道,只是那表情却象一只等鱼上钩的猫儿。
“在下对于墨技有一定的了解,所以想跟贞姑娘讨教一翻。”连吉松道。
“讨教可以,但不是随便个什么人就能跟我讨教的。”李贞娘一脸平静的道,微昂着头,那神情自信非常,甚至有一些傲气。
“你这什么意思?怎么?不敢接我的讨教吗?”连吉英松微皱着眉头。语气自是带着一种激将的话意。
“连吉君这等激将法没用,我不会上当,而我李墨也不存在任何不敢接的挑战,但是,既然连吉先生想跟我李墨讨教,那总也该拿出点本事来。好看看有没有跟我李墨讨教的资格。”贞娘淡淡的道。
“怎么叫拿出点本事来?”连吉英松皱着眉头道。
贞娘这时抿了抿嘴,然后扫了连吉英松一眼,最后又连视了一下墨庄里,墨庄里面,郑复礼正打着算盘,而李老爹李景福这会儿正拿着把菜刀刮手指甲,制墨大师秦师傅此时正拿着一块墨端详着,便是孙文杰,这时蹲在一边检验着刚刚送来的一些制墨药材。
只有屋边一角,丑婆正拿着一把扫把,在屋角来来回回的扫着。
看到这些,贞娘便道:“这样吧,你可以在墨庄里面任选一人,只要你能在识墨上赢了他,那么你便有跟我讨教的资格。”贞娘挑着嘴角在,那样子,在连吉英松的眼里便颇有些自负了。
连吉英松这时候琢磨了,这位李姑娘打的可真是如意算盘,如此一来,事情就不是由着他说了算了,连吉英松不得不重视,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李姑娘这一出手可就完全打算了他的算盘,同时,他也暗暗警惕着,李家这别是给他挖了什么坑吧?
边想的同时,连吉英松便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李氏墨坊的人。
郑复礼郑掌柜的,据说本身是制墨师,还有那位秦师傅,也是南京制墨师里的楚翘,这段时间,别的墨坊的师傅都出手了,唯有这位秦师傅一直稳坐钓鱼台似的,他是让连吉英松着实有些看不清楚了。
便是此时,便是一边检查着药材的孙文杰,连吉英松盯着他看了好久,看孙文杰处理药材的手段,那显然的对于制墨的材料着实是有些火候的。
本来孙文杰这样的人在连吉英松眼里,那肯定是想怎么踩就怎么踩的,可偏偏的,这时候,便是连吉英松想找软的柿子捏也有些没底啊。
他怕上了李贞娘的当。
而此时,连吉英松的眼光不由的就落在了正在屋角扫地的丑婆身上。
丑婆的身形已经有佝偻了,那扫地的动作也是慢吞吞的,时不时的还棰了棰腰。此时,连吉英松的眼睛不由的爆出一阵亮光,便是神情也兴奋了不少,只是他极力的抿着嘴角,不象让这种兴奋溢了出来。
顿了一下,便冲着贞娘道:“只要是现在在墨庄现场的人都行吗?”
“自然,当然外面围观的不算啊。”贞娘淡笑的道。
“好,那我就要跟她比。”连吉英松这时伸手指着正在扫地的丑婆道。
丑婆子叫连吉英松指着,一脸的茫然和不知所措。
贞娘在边上看着,亦是大叹,丑婆婆好演技啊,放在后世,那怎么着也是最佳配角的得主。
而郑复礼在一边急了:“姓连吉的,你知不知羞耻啊?丑婆只是一个扫地的婆子,也只不过刚好的过来扫地,你怎么能跟她斗墨?不算,另选一个。”郑复礼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道。
“就是就是,倭鬼别得意,有本事的跟小爷我斗。”一边的孙文杰,因也卷着袖子站起来冲着连吉英松道。
“怎么?贞姑娘,你们李家敢情着是说话不算话的是吧,刚才我可是跟贞姑娘确认了,只要在这墨庄里的人都成,这位婆婆难道此时不正是在墨庄里面吗,怎么就不成了?”连吉英松嘴角亦是翘着,有些得意。
贞娘此时亦是紧皱着眉头,一脸很为难的样子,而此时墨庄外面围观的众人,听得那连吉英松大言不惭的说要跟丑婆斗墨,一个个纷纷叫嚷了起来:“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不过,连吉英松却是一点也不为别人的言语所动,他同样亦打定了主意,不让李贞娘牵着鼻子走,于是的他就打定主意,不是认准了丑婆。
“你真的确定了,现在改还来的及。”贞娘是本着十二分的诚心跟连吉英松道。
“我确定了,不打算改,只希望贞姑娘说话算话。”连吉英松生怕贞娘反悔,又敲打着道。
一边罗文谦无语啊,自家姑婆婆那墨技,便是贞娘也不一定能比她强的,连吉英松是聪明反被聪明聪误,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这就是。罗文谦自是在一边看着好戏,同时还冲着贞娘竖了竖大拇指。
贞娘淡定无比,此时听得连吉英松那么说,自然不会再客气了。
“丑婆,还麻烦你了。”贞娘随即冲着丑婆道。
“麻烦什么,输了别怨我就是了。”丑婆没好气的道。
“那哪能呢?”贞娘嘻嘻笑的道。
而这时,连吉英松不知为何总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可这种不妙来自何处,她却是着实不清楚。
于是接下来,丑婆和连吉英松的识墨就开始了。
第一轮,丑婆略热了个身,并没有用出揣囊而知墨的本事,只是扫了一眼连吉英松拿出来的墨,便报出了来历,甚至其中成份也说的大差不差。
连吉英松的脸色都变了,他感觉这回自己怕是踢到铁板了。心里更是恨自己是怎么个鬼迷心窍了,居然就选了跟这么个人比识墨。这回他怕是要阴勾里翻船了。
当然,想是这么想,连吉英松是不承认失败的。
误墨还要再继续,连吉英松准备来个难一点的,他知道徽州这边的制墨师在识墨是一个气味是识墨一个非常重要的关键点,于是的,他干脆将三种墨全装在一个香囊,如此,气味便窜,他相识,这样丑婆就没那么容易认出了。
但连吉英松显然小看了人.
丑婆什么样的人,历经坎坷,心智如岩,更有一种看透世情的智慧,这会儿自是明白连吉英松的意思,她也懒的来烦了,直接接过香囊,也不打开看里面的墨,只是用手垫了垫便道:“一锭是宋人张遇的龙香剂,一锭是潘云谷的九子墨,还有一定应该是你自己三年前所制之墨。”
丑婆冷冷的道来。
“揣囊而知墨。”连吉英松没想到,这一项古老的绝技又在大明重现了。
此时,他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和慎重。
这时,他哪还有心思再来砸李家的场子,他担心着几天后的斗墨,李家有此好手,几天后的斗墨,。鹿死谁手就未可知。
如此的,连吉英松虽然一脸难看,但仍拱拱手:“跟李家比识墨,是我班门弄斧了,告辞。”连吉英松说完,带着人头也不回的离开。
立时的,围观的众人便一片哄笑,连吉英松这一回颇有些灰溜溜的了。
“丑婆……好本事!”众人不免都冲着丑婆竖起了拇指。
丑婆倒是淡定一场,好象刚才那场识墨完全于她无关似的,这时丢了扫把,随后又去后院伺弄那些青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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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回来了,从明天起渐渐争取把更新时间稳定下来,今天累惨了,先是坐着三个小时的飞机,又坐了五个多小时的大巴车,而中间的打的啊什么的都没算,如今眼皮子沉的能夹死蚊子了,我先好好修息。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