瞑月那厮,主要是想要逼迫苏尚书能够有所动作。但他既然一动都不动了,他也不介意自己上的。
此刻间,他的身子微微倾斜,一双手眼见着面上就要触碰到凤绯的皮肤。
苏尚书再也不啰嗦,直接一个杯子朝着瞑教主扔了过去。
瞑教主堪堪躲过,而且将整个手贴在了凤绯的脸上。
“公子,你就算跟我有了身体关系,我也未必和你站在同一条线上。因为我一贯觉得,男女之事儿最不靠谱。更何况,我的思想原本就和常人不同。觉得女人和多少个男人发生关系都没事儿。”
凤绯已经扣住了明月的手腕。一张惊艳的脸上有着一看就暧昧的红晕。
大概是因为药物的缘故,她的声音听起来都是水润的。
“居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清醒过来。小姑娘,你不错啊!”
他的奸计就这样被拆穿,瞑教主还依旧一点儿都不觉得丢脸。甚至他眼睛里还有一些赞赏。
该怎么说呢?
或许她被列为七国秘宝之一,不光是因为她奇异的体质吧。
“是不错呢。所以瞑教主,我觉得我们还是就事论事比较好。”
“可啊!等你知道了芙蓉台秘密的时候,本公子就把十世镜的秘密告之给你。以一换一,很公平,你说是不是?”
说来,芙蓉台现在是天启帝掌握着的呢。
唉!
看这个样子,不管是为了什么,再次找上天启帝,都是必须的。
“好!”凤绯朝着瞑教主看了一眼。只恨不得把他那金色的眼眸给扣下来。
“小姑娘,你虽然能够从昏迷中醒过来。但你身上中的东西,必须得马上解决。本公子和苏尚书,你大概必须选上一个才可以。”
瞑教主这人性子那是相当相当的恶劣。最喜欢的事情便是把自己的恶劣癖好强加给被人。
“谁说我只能够选择你们了?瞑教主,我的心上人来了。”
凤绯话音刚刚落下,周围便立即被强大的热气笼罩。
有人从第一楼的门外走了进来。银衣华发,目下无尘。
谪仙一样的人儿,在瞑教主这样妖异对比之下更显圣洁。
“本公子不是说过了只见你和苏尚书的吗?”
“你现在把你的自己的眼睛戳瞎了,也就见不到他了。瞑教主,大家都相互不信任,我给自己留着后招,没错的。”
她从自己的位置上离开。起身走路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腰膝酸软,汗水一颗一颗的滴落。
汗珠滴在了木板上,漾开一圈水泽。
伽语脚下的步子更快。在两个人距离近到了一定程度之后,他直接手一伸,勾住了她。
“苏尚书,接下来的谈判,便全权交给你了。我和伽语哥哥去解决一下自己的事情。”
伽语将凤绯公主抱起,圣洁而凌冽的目光扫了一下那潋滟诡谲的男子。
今日这个仇,他记下了。
“是,主子。”
苏尚书起身行礼,眼睁睁的看着凤绯被伽语给抱走。
“真是可怜啊。”
瞑教主那双金色的眼眸里假意涌起同情的目光。
“可怜吗?本尊并不觉得。本尊所在意的人,有人真心疼她,很好。”
当然,他说这个话的时候,不把面前的桌子给掰断,就更有说服力了。
“何必自欺欺人。”
瞑教主最擅长的是用人性的弱点。此刻一心想要将苏尚书往邪路上拉。然而……
“瞑教主,既然我们大致的合作意向已经定下来了,现在就无需再谈了。本尊先出去了。”
苏尚书一点儿不想要待在这儿。他要出去透气。
“请。”
瞑教主看着苏尚书出去,嘴角的幅度瞬间扬起:“有戏啊……”
他这一句有戏俨然已经包含了太多层的意思。
大概是因为心情极好的原因吧,现在他一个人对着一大桌子的吃食依然心情极佳。
银制的筷子落在了一道水晶肉上,他唤:“小情,出来吧。”
凤绯没有猜错他的做法。
这一场看似只有三个人的会面实则各自都带了不少的人。
“教主,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书信送去了皇宫了。”
“很好,接下来就是看凤绯魅力的时候了。你着人去不周山上埋伏好。明晚本公子要先试一试硬抢!”
事实上,他跟凤绯合作的念头并不算太浓厚。他要的是凤绯靠个人魅力将旁的人给引出来。
说来,他的心思竟然是和天启帝没有多大的出入。
“教主,我们现在这样做,那凤绯会配合我们吗?属下看她不像是好操控的人。”
瞑教主一直以来都是属于算无遗策的,今日却是没有算出凤绯这个异数来。
一个女人,有着这般的智慧,已经足够和男人比肩了。
瞑教主将水晶肉放进嘴里。弹滑的口感带着肉的香味。诱人……这样的诱人,就像是凤绯作为秘宝本身而充满的诱惑力。
“她一定会配合我们的。只不过,在配合的同时,她可能会捣乱而已。”
在提起七国秘宝之时,凤绯眼底的欲不输给任何一个男人对天下的渴望。有那般欲的念头,怎么可能不配合。
“瞑教主算无遗策,绝世无双,属下这就去让人埋伏在不周山上。”
“去吧。”
他搁下筷子,觉得自个儿现在最好也是出去走走。
虽然现下绝大部分的情况和他算计出来的差不多。但是终究还是有了变数。而且他的控心术在苏铭的身上居然没有起到作用。
唉……也是该去想一想更细致的计划了。尤其是在针对凤绯的问题上,一定,必须要做一个新调整,如不然,必然会因为这个精明算计的女人而闹出更大的乱子来。
此刻,皇宫。
卧龙殿。
此殿作为皇帝的寝殿,一切守卫都是最为严密的。就连宫女和太监都是天启帝精心挑选过的。以期做到无孔不入。
然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就在刚刚,有人攻破了这堵墙,还递了一个消息给他。
天启帝摊开了一张纸。
纸上用娟秀的小楷字写着:“明晚子时,不周山上,我等你。”
落款处是一个绯字。
“你怎么看?”
天启帝将纸条递到了最信任的下属面前。
那个下属在天启帝的所有下属里算头脑好的。
“陛下,这也许不是凤姑娘写的。”
当然,下属说的是一种可能。是她写的,也是一种可能。
“这肯定不是她写的。那个妖女,断然不会用这样平淡的语气。”
天启帝以为将她赶出皇宫,毁了承恩殿就会把她埋葬在心里。可经过这段时间,他发现根本就是徒劳。
他记得她的妖媚。记得她说话的语气。记得她撩人的时候,一定是魅气横生。知道她最喜欢的自称是奴家。
忘不掉呢……要怎么办?!
“既然不是凤姑娘写的,陛下不去应约就行了。”下属给出了自己的想法。
天启帝却将那张纸条在手中炼化成灰烬:“这人能够模仿小妖女的笔迹,想来一定是下了很大的功夫。懂得用小妖女做饵,应该是知道秘宝之事,想要引蛇出洞。”
“那这人岂不是很危险?”
“危险是危险。但机遇往往就藏在危险之中。那人的手中,说不定就有秘宝的消息。”
想通其中关窍之后,天启帝直接说道:“明日你召集好整个龙啸营,暗中围困不周山。但凡出现任何异动,你们便立即出动。”
天启帝当然知道这样绝不是一点儿错漏都没有,毕竟他能够想到派人去暗中埋伏,那个在策划此事儿的人定然也知道。
但是,秘宝的吸引力太大了。
芙蓉台在他的手里,他用芙蓉台做过许多事情。那神奇之处,不可与外人道。
正是因为拥有一个,故而更明白秘宝到底有多强大。
所以,他当然要去抢。
“陛下,那您明日记得将金丝软甲穿上,这样会多一重保障。”
“行了,你退下吧。”
高手对决,一件金丝软甲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
但是,穿上终归要是比不穿好得多。
“诺。”
下属退下,天启帝目光便乍然之间转移到了别处。目光所过之处,赫然是凤绯曾经送给他的香囊。
他毁掉了很多和她有关的东西,却唯独没有舍得毁掉这个香囊。
他还记得她那时候说的话。
只是,他现在要的,不再只是天下了。他还要凤绯。必须,要得到她。
这便是他心中多出来的那一份想法了。如此炙热而滚烫的想法。
然,他心中惦念的人,却是对他连一点点的思念之情都没有的。
第一楼。
雅间。
伽语在这楼里专属的房间。
此处冷梅香缭绕而动。
窗户前,白瓷瓶中一束腊梅恍若是在凌霜傲雪。
屋子里升了炭火,温热的空气让凤绯原本就炙热的身体变得更热。
“伽语哥哥,我快不行了。”
凤绯此刻还被伽语抱在怀里。她白色的罗衫渗透出汗水。汗水里夹着她的体香。
比平日更诱人。
“绯儿,你认错吗?”
抱着凤绯的那人,此刻说话的声音一点儿都不温柔,甚至还裹着冰渣子。
凤绯有点儿委屈。
她现在这个样子,伽语难道不是应该给她爱的关怀么?就算不关怀一下,立即粗暴的让两个人缠绵也是对的啊。
但现在他这样是什么意思嘛?
“伽语哥哥,我错了,我认错。”
现在不管错没错,先认错吧!她现在需要伽语啊。
“你这个样子,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错了。绯儿,你在如此这般,我都不想要让你踏离我的视线了。”
独占欲真的是一个没有办法控制的东西。他原本想要给她天高海阔,现在却只想要将她圈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嘤嘤嘤,伽语哥哥,你要让奴家认错,奴家认。我现在意识不到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了,你也不要生气。我这会儿真的是被这药折磨疯了。先和我一起,好吗?”
凤绯赶紧把滚烫的手贴在了他的脸上,用这样的方式清清楚楚的告诉伽语。
你快点儿啊,再不快点儿,你的小可爱都快被折磨死了啊。
“绯儿,你错在明知此行可能会涉险却不告诉我,错在明明知道那杯酒被人动了手脚还喝了下去。”
此刻的伽语自然是能够感受到凤绯手上的温度的。但他还是没有马上和她在一起。
“伽语哥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她不告诉伽语今天这事儿是有原因的。因为她知道伽语和苏尚书不对付。她是为了避免修罗场出现啊。
至于喝下那一杯被动了手脚的酒,完全是因为她知道那里面是助情的成份。她想要看看瞑教主究竟要干嘛。更何况,那会儿她已经感知到了伽语在附近,所以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
但是,但是伽语既然说她错了。她就认了。
“还有,你说你觉得一个女子和多个男子有关系,很正常?”
凤绯有点儿头疼。真的!她刚刚只顾震摄瞑教主了,忘记了伽语在附近。
听伽语这语气,显然是不高兴了啊。
“这个,那个……伽语哥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伽语把她放在已经暖了的床榻上,倾身压了下去:“你一定要几个男人才行吗?我一个人,难道真的满足不了你?”
凤绯快疯了!
祖宗唉,她错了,她错了还不行么?
“你听我解释,我一定能够解释清楚的。”
她有信心,三寸不烂之舌呢。不可能连这个小小的问题都解释不清楚的。
“绯儿,不用解释了。”
既然已经知晓她的解释不会真心,又何须去听那些虚假的谎话。
他只是……他只是被某些感情,乱了心。
凤绯的手摁在被子上,动了动自己的手指,觉得可以挣扎一下。
但她的终究没有说出口。
因为,他在她耳边说:“绯儿,我这样,能够让你消去要和几个男人在一起的想法吗?”
凤绯心里苦……
她那会儿只是说说而已啊!
她眼光那般高,能够入眼的男人很少的。更何况,她认为现在自己和伽语是正正经经的在一起,不会乱来的啊。
“不说话,是因为觉得我这样还不够吗?”他的眉眼是深情,语气是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