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父口中的那个睡,跟我理解的那个是一样的吗?”
凤绯仰着一张笑得比花儿还要灿烂的笑脸,在心里骂了好几句舞草尼玛。
“你理解睡是哪样的?”
墨邪盯着她看了看,觉得月光之下她的脖子似乎散发着一股诱人的微光。
“就是那样啊。”
为了让墨邪想歪,凤绯甚至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邪恶了一些。
墨邪将自己的脖子和她的脖子纠缠在一起:“就是你想得那样。”
得了他的这个话,凤绯当即往后一退:“那我当然要学啦。不过是我和躺在一张榻上,盖着同一张被子,单单纯纯的睡个觉而已。我愿意啊。”
她可是套路女王啊。
“小丫头,不错啊。还敢匡你师父了。罪加一等。”
凤绯这会儿没感觉到他在真的生气,所以她去抓住了他的手。
她白嫩嫩的,软绵绵的脸蛋蹭过了他的手心。
他感觉像是在触碰什么可爱的小宠物。
“师父父,不管怎么样,我现在都是唤了你一声师父的。你可千万得好好疼你的徒儿。如不然,传出去可是坏了您的名声。”
墨邪捏了捏她的脸,觉得手中的触感当真是好到让人爱不释手了。
“名声是啥玩意。你看着本尊像是会在意那些的人么?”
神特么的不在意。
“师父父……咱们难道不能够好好相处么?我这么软萌萌的徒弟,你真的不打算好好疼啊?”
凤绯这番腻死人的撒娇倒是一点儿没有白费。
墨邪这般铁石心肠的人,现在也有些动容:“行了,为师疼你。你现在这三脚猫的破功夫,连给本尊当侍卫的资格都没有。回头本尊好好指点你功夫。”
回头……
指点功夫是回头才会做的事情。
那么现在……
“师父,那您现下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啊?”
别说是来劈情操的。她不信。
“自然是来给你送解药的。你莫不是忘了你身上还有本尊下的毒。”
凤绯:“师父,不提这茬,这儿疼。”
凤绯指了指心口。
墨邪捏着她的下巴,直接将解药塞了进去,然后邪魅的说道:“小徒弟,下次再见你,本尊便是真的要让你去做事儿了。”
“好哒,师父父再见!”
邪魅烟影散,凤绯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和那死变态接触,完全是在跟死神打交道,当真是危险得很。
因着心里头的忐忑平静,凤绯这一整夜,睡得很好。
次日。
她从榻上醒来,便径直换上了一身短打。一会儿她去了演武场,可是要亲自下场一战的。
“娘娘,演武场上刀剑无眼,若是伤着了该怎么办?”
凤绯将一头黑发只用绳子系上:“伤着了又何妨?只要今日能够大大的出一个风头就好了。”
她知道,天启帝想要再晋一下她的份位,可若是什么建树都没有,就直接晋升,那真的就堵不住朝中悠悠众口了。
更何况,她也必须要在人前去溜达了。总部能够因为一女侍二夫的事情一直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不敢走到人前吧。
“娘娘,不若您将金丝软甲穿上吧,这样会安全一些。”
“不必了。穿着不方便。”
金丝软甲是好东西,可那东西重量可不轻,穿在身上,可就没有那么灵活了。
半个时辰后。
演武场。
凤绯一身劲装出现在了人前。
她单手持刀剑,明艳世无双。那周身的艳光,在出现的刹那,端的是衬得观战的所有女眷毫无颜色。
“那不是九王妃吗?她走到演武场的台上是打算干什么?”
“什么九王妃,现在要叫凤嫔娘娘……”
……
观战台下,议论纷纷。
凤绯朝着最高座位上的那位行了礼,拱手轻语:“陛下,臣妾也想要同天赢国的勇士比试一二,不知道可行吗?”
声音虽然小,但是气势却一点儿也不弱,反而有着属于男子般的铿锵之感。
天启帝点了点头:“可。”
离了床榻的帝王,自然是高冷的。
“天启帝,吾国勇士不同女流动手。”
这会儿,天赢国的使臣发话了。语气里全是对女人的轻慢。
这话凤绯就不爱听了。
“天赢使。贵国勇士如此看不起女流么?”
凤绯直面使臣,凌厉眼神,恍若冰刀。烈风刮起她身上的衣袂,她就站在那里,有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威严。
对面的使臣居然被这个眼神盯得有些犯怵,但终究还是很快的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凤嫔娘娘,并非我看不起女流之辈。实在是因为您是天启帝的妃子,若是刀剑无眼伤了您,岂不是罪过。”
其实吧,使臣是真的有些看不起凤绯。觉得后宫一个妃子而已,除了伺候人之外,还有什么本事?
但是,能够作为使团头头的人,在说话方面,却还是很有艺术的。
凤绯亮了一下手中的剑,直言道:“今日是本宫要比试,若是本宫伤了,和贵国之人毫无干系。”
来使朝着使臣使了个眼神。
“如此,也行。”
就这样,双方打起来了。
演武台上,凤绯利剑出鞘,恍若长虹贯日。
她身形轻转,一招一式都暗藏杀机。
天赢国来使被她逼得退无可退。
凤绯长剑一指,直接将剑搁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凤嫔娘娘好功夫,在下拜服。”
天赢使臣认输了。
高台之上的凤绯,意气飞扬,引人瞩目。那样的她,恍若试去尘埃的绝世明珠,耀眼光华,无人能敌。
“可还有人来同本宫一战?有的话,便拔剑吧!”
然而,天赢来的那些高手们,一个个的全都寂静无声。
“呀,看来本宫这样的在天赢算厉害的呢?本宫原本以为会走不过你十招呢。毕竟,每次跟宫里头小侍卫比,本宫都是不到十招就败了。”
凤绯状似无意的话,却分明是在羞辱天赢国。
天赢千挑万选出来的勇士,居然连后宫里的一个小侍卫都不如。
在场众人,就没有一个是傻的。此刻,都不由得为凤绯的说话技巧所折服。
天赢来的那些勇士,现在一个个的都憋着气。其中有人站了起来:“娘娘,您这话可是在折辱吾国。”
凤绯扬了扬手中的剑:“怎么会呢?本宫只是实话实说。天赢勇士,你若是不服,那就拔剑来战。输了还质问赢家,你们天赢就这般输不起?”
“你……”勇士脸都憋红了,愣是没有你个所以然来,故而只得坐下。
高台之上的天启帝瞬间龙颜大悦,故而直接让凤绯坐在了自己的身旁。
“绯儿,到朕的身边来。”
凤绯当然没有拒绝。
这风头,今日算是出了。
等到宫宴结束,天启帝的旨意就下来了。
旨意大概是说凤绯力挫天赢使臣有功,赏黄金万两,此封为凤妃。
后宫内外,朝中上下,无人不知这是天启帝有意抬举她。
但是,别人能说什么?
说了有用吗?
当夜,贵妃宫殿。
“小贱人,小贱人。再让她这样下去,她怕是要爬到本宫的头上来了。”
皇贵妃现下是真的觉得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
“娘娘,您可是皇贵妃。那凤绯就算现在已经封了妃,位置可依旧在您之下。找到了时机,您依然可以处置她。”
这次开口的不是小太监了。而是一个小宫女。
那小宫女生得眉清目秀的,倒是很好看。
“处置?她现在全无错漏,本宫要如何处置她?”
皇贵妃现在可真的是气疯了。但也没有到理智全无的状态。她上次就因为凤嫔的事情被责罚过了。现在还来?
“娘娘,她总会有错漏的地方的。就算真的没有。不还可以陷害吗?”
小宫女低着头,眼底是有光芒的。这些话,都是主子教她说的。旨在挑拨。
“这事儿,你去安排,若是安排不好。本宫扒了你的皮。”
皇贵妃的目光落在小宫女的身上,阴狠而毒辣。
“诺。”
发了一通脾气的皇贵妃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小德子站在她身后,替她捏着肩膀。
“本宫听说表哥销假上朝了?”
不在震怒情况下的皇贵妃还是很好看的,一举一动也是相当的有大家风度。
“回娘娘,苏尚书的确已经上朝了。”
“那他怎么不进宫来见本宫?”皇贵妃搁下杯子的力道很大,以至于杯子里的茶水都溅出来了。
小太监低头不语。
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啊。
“再去请。”
皇贵妃用的是请这个字。毕竟,六部尚书之首的苏尚书,可不是轻易能够得罪的人。
“是,娘娘。”
“皇上驾到。”
宫外头,圣驾已临。
皇贵妃连忙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的容貌,在确信足够明艳动人了之后方才出去迎接。
宫外头,俊朗恍若天神的天启帝对上了花枝招展的皇贵妃,只觉得这女人越来越无趣。
“陛下。您终于来了。”
“朕的心里头一直记挂着贵儿,自然是要来看你的。走,让朕好好看看你新排的舞蹈。”
“嗯。”
皇贵妃以为自己的舞一定是美得惊为天人的。然而,天启帝却根本就不心动。
很多事物,没有对不就没有伤害。他此前见过凤绯的舞蹈。那才是惊为天人。
错了,是惊为妖精。
天启帝讶然于自己现在的想法。那小妖女现在都没有在他跟前了,他还这般想她作甚?
这一夜,天启帝对皇贵妃纯粹是应付。
次日。
阴雨。
凤绯站在承恩殿的水池旁,手中撑了一把水墨油纸伞。
朦胧烟雨里的她,像是从画中而来,甚至比画更美。
“微臣参见凤妃娘娘。”
来人是苏尚书。他已经销假上朝了。因为,他怕自己再不上朝,朝中原本依附他的那些墙头草该乱倒了。
现下,可是绊倒苏家的关键时候。
“往后若是无外人在场,你同本宫无需这般多礼。”
凤绯自那烟雨朦脓里转过了身来,那会儿的她,温静娴雅恍若姣花照水。
苏尚书不由得把现在她和那个在演武场上大杀四方的威风形象做了个对比。
这一对比,却猛然间惊觉,这位娘娘,可真的是无比百变啊。
“是,凤妃娘娘。”
虚礼可以不行,但是称谓还是要在的。
“苏尚书,既然销假上朝了,那就要作些正事儿。”
凤绯撑着伞往院子里的阁楼里走。
苏尚书跟了上去:“已经在处理了。苏家本家的那些罪证,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
“这哪儿够啊。尚书大人,本宫的人传来消息,皇贵妃似乎已经容不下我了。”
凤绯收了伞,随意的往凳子上一座。
苏尚书当然只是站着,他替凤绯倒了一杯茶,旋即说:“娘娘是想要暂时压制皇贵妃,还是一劳永逸?”
“自然是一劳永逸。”
暂时压制有个毛用啊。
她得赶紧把凰贵妃解决了。彻底的解决。这后宫,厉害的角色可不止她一个。还有那些真正厉害却一直在观望的人呢。
“若是娘娘信得过微臣的话,就把这个事情交给微臣来办。”
苏尚书全然一副心有成竹的模样。
“本宫一贯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愿意同你合作,便证明我信得过你。否则,本宫用你干嘛?”
最熟悉自己的敌人往往才是最可怕的。用苏尚书来对付皇贵妃,真的要比自己瞎折腾要好得多。
“谢娘娘信任。”
苏尚书清楚凤绯现在不是全然信任。这会儿这些话,也不过是口头上好听罢了,但他完全没有在意。
“本宫还有一个问题需要你如实回答。”
凤绯没有抬头,她甚至连站起来都没有,但她身上的气势就是变了。凌厉而且可怕。
“娘娘但说无妨。”
“苏尚书,你依附于本宫,是为通过本宫像天启帝表忠心,还是真的只是依附本宫?”
这个很重要。
她必须确认苏尚书到底能够用到什么程度。
苏尚书弯腰了九十度,此番是堪堪行了一个大礼:“微臣自然是效忠您的。”
这女人,好有心机,竟然是步步为营,每处都思虑周全。
“那倘若有一日,本宫要同那天启帝为帝呢?”
凤绯也不避讳,这样大言不惭的话,就这样毫不顾忌的说出了口。
“那微臣便是您的谋士,为您出谋划策。”
这话真顺耳。
凤绯站了起来,用她那双柔若无骨的手将他扶了起来:“如此,最好。”
苏尚书隐隐觉得,自个儿似乎上了一条了不得贼船。
但他相信,这条船,大概是永远不可能会翻的。
此后,两人各自离开。
凤绯换了一身装束,蒙了一方面纱离了皇宫。
马车直接朝着龙凤寺而去。
临江的龙凤寺在雨天的时候像是朦胧在烟雾的。
凤绯直接去了伽语的房间。
伽语是住持,但并没有剃度出家。
“忏悔经?”
凤绯一手搭在了一本经书上。
“嗯。”
一旁的伽语给凤绯递了一杯热茶。现下虽然还没有入冬,但暖一暖身子还是很有必要的。
“菩萨畏因,众生畏果。”
明明是佛家的禅语,但凤绯念起来却有了别样的味道。
“绯儿刚刚封妃不久,应当正是忙的时候,如何过来了?”
说来,这些日子,伽语竟然有些想念她。
凤绯合上手上的经书,抬眸看了看他。
“因为旁人畏因果,而我只畏你啊。”
听着她那娇媚言语,伽语便想躲开。
这小丫头,又要不正经了:“我可半点儿没有从你眼里看到畏惧。”
凤绯一手摁在他的心口,然后猛然间一推,将他困在椅子的一侧,旋即说:“畏惧在心里,不曾在眼中。”
凤绯动手抚了一下他的脸,接着收到说:“我畏惧永远走不进你的心里。”
伽语:果然是不正经了。
“绯儿,你已经在我的心里了。很重要的位置。”
经验告诉伽语,在这小妖女撩人的时候,顺着她的话说,才不会引来她更流氓的举动。
“那个位置人家家不喜欢。伽语哥哥,我要爱人的那个位置。”
伽语发现,凤绯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随便撩撩的小丫头了。不管顺不顺她的话说,她撩起来都是丧心病狂的。
“绯儿,我们不能够说点儿别的吗?不如我同你说一说你的那个异人阁吧。”
他只想要转移话题。
“伽语哥哥办的事情,人家哪儿有不放心的啊。异人阁有你,绯儿什么都不需要担心,只要得空去看看就好了。”
凤小妖女把手搁在了他的腰带上,其流氓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绯儿,不要再继续了。”
伽语的心绪不稳。那是真的很不稳。
白衣之下的皮肤应该在慢慢变得滚烫。原本清心寡欲的人,现在甚至想要翻身掌握主动权。
再这样下去,可不是要出事儿么?
“为什么不要。伽语哥哥,我还就要了。你在我眼里,就是我最爱吃的那一盘红烧肉。不一口一口把你吞进肚子里,我就会一直馋一直馋。”
凤女流氓低下头,在伽语的耳朵上咬了一下:“伽语哥哥,你还是不要挣扎了嘛。”
伽语这下是真的忍不下去了。
他猛然将凤绯抱了起来。
凤绯心里顿时摇旗呐喊。不容易啊,不容易啊。伽语哥哥终于要开窍了吗?终于要把她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了吗?
然后,凤绯发现自己想多了。
“绯儿,我这龙凤寺有一处清泉,可以让你清心寡欲。”
“寡欲?寡个屁的欲啊。劳资要亲亲抱抱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