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我,子恒。”关昕弓起身体嘟着嘴迎上去。
项子恒也凑近,嘴里呢喃着,“夏念……乖,不要跟别人恋爱,因为你是老师的,是我的。”
所有气氛马上戛然而止,关昕一把抵住靠近的男人,愤然的对视了几秒之后,啪地一声,关昕扇了他一耳光,紧接着推翻他,拿起枕头就往他身上砸。
“又是这样,第一次、第二次,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为什么,为什么多年前多年后你在意的都只有黎夏念一个!你真恶心、真变态!明明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却对十几岁的孩子而且还是你的学生有欲|望,你根本不配为人师表。”
项子恒扯过被子盖住自己,依旧装醉,刚刚的情景依稀让他想起了当年说过的话,他也很震惊,他只是试探的将脑中冒出来的那些话说出来,没想到关昕反应竟然这么大,看来是没错,他确实有在跟她甜蜜的时候提到过夏念。
如果是那样,关昕这一巴掌打得他无力反击,他继续加大刺激,又重复了一遍,“夏念,老师喜欢你,是喜欢女人那种喜欢,你懂吗?”
关昕看着跟当年如出一辙的情景,抓狂的尖叫一声,将枕头砸在了墙上,抓着男人的肩膀用力摇晃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你是我见过最渣的渣男,同意相亲,跟我订婚,居然都是因为黎夏念,我只是你用来掩藏禁忌恋的道具而已!”
是这样吗?连项子恒都不知道当年他的真实想法是什么,他只是觉得到了结婚年龄,他必须按照父母的意愿去完成婚事。
之前在酒桌上关昕也喝了不少酒,此刻受到这么大的刺激,她的情绪有些失控,坐在床中央痛哭起来,这是她心里永远都过不去的坎。
“每次你都只有在喝醉了才肯抱我,每次抱我的时候都会一遍遍的喊着夏念的名字,就算我再爱你也没办法在那种情况下跟你继续下去,恶心,想一想都觉得恶心!”
听到这话,项子恒酒醉的目光陡然变得清明,蹭地坐起身,一把攥住她的胳膊,“所以呢?所以,我们根本就没做到最后,天亮的赤|身|裸|体,都只是你制造的假象而已?”
关昕眼泪一下就止住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哪里还有酒醉、哪里还有情|欲,就好像今晚滴酒未沾一样。
几秒之后关昕才反应过来,一把甩开项子恒的胳膊,抓起连衣裙就往身上套,“你装醉,就是为了套我话?”
见关昕要跑,项子恒围着被子拦住她的去路,“我只是想要知道真相!”
“真相?”关昕自嘲的笑了一声,“那个真相对你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不惜使用美男计来算计我?”
项子恒横在门口,与她保持着距离,很明显的疏离,声音也冷了好几分,“以前不在意,现在很重要,如果我们之间并没发生实质性的关系,我心里的罪孽感会减轻许多。”
听到罪孽感这三个字,关昕燃起了一丝希望,“你是担心发生了关系会对我造成伤害吗?这么说,你心里还是在乎我的?”
“不,我只是觉得对不起夏念而已!”项子恒知道这么说很伤人,不过他不在乎在别人心里留下骂名。
“你太过分了!”关昕气得再度扬起手。
项子恒挺直腰背,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连躲的意思都没有,任由她打。
挥舞的手掌临到近处时,关昕泄气的垂下手,“算了,其实我已经结婚三年了,我丈夫是个英国人,婚姻挺幸福的,我只是气不过当年的事情,就好像不跟你上床我的人生就无法完整一样!”
说的太过直接,项子恒一口气没喘匀,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你这是打算婚内出轨?”
“没打算长期出轨,就睡一次而已。”说着关昕捡起地上项子恒的裤子,从里面掏出烟点燃,转身坐到了沙发上,“明明是个心理学家,却完全没看穿你,这么费尽心思的陪我演戏,说吧,你都想盘问什么?”
项子恒背过身穿戴整齐,走到衣柜前,想着沈诺安排的人应该已经将他跟关昕说的话全都录下来了,结果一拉开门,他刚刚淡定下来的情绪就沸腾了。
衣柜里,女人熟悉的背影就在眼前,正窝在沈诺的怀里,两个人亲密无间的抱在一起,沈诺笑得一脸猥琐,很享受的表情。
项子恒火气分分钟就上来了,两手一举就将黎夏念给抱了过来,抡起拳头就要揍沈诺。
实在是太尴尬了,偷窥被抓了个正着的感觉,黎夏念红着脸一把抱住项子恒的手臂,“别打,他应、应该没占我便宜。”
“什么叫应该?应该就是占了,沈诺,你太禽兽了,居然把夏念带来这里?看……看到了,你刚刚全都看到了?”
项子恒俯身对上黎夏念的眼睛,果然眼圈通红,眼角还有泪痕,他用力拍了拍脑袋,天啊,刚才他跟关昕滚床的时候貌似很激情,这个该死的沈诺,他就不应该把事情交给他办。
沈诺怀里一空,两只手有点无处安放,他恨不得项子恒跟那个关昕旧情复燃,这样他就有机会永远抱着她了,可他又不忍心她难过。
他偷偷调整呼吸,挂上痞痞的笑容,“事先声明,是她自己偷偷溜进来的,要不是我将她拉进衣柜里,哪能成全你这出戏啊!”
项子恒皱了眉头,“真的不是他带你来的?”
黎夏念点了点头,心情有点复杂,说不上是悲是喜,“我听说你要来龙之羽吃饭,就查了包间,想到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就事先来这里埋伏了。”
项子恒被她的机智搞得哭笑不得,两手捂着脸用力搓了搓,“你啊你,就是怕你知道会担心才没跟你说的,结果……要是刚刚我真的跟她,你要怎么办?”
“不可能,我肯定在那之前就把你们俩全都给敲晕了,我连凶器都准备好了!”
项子恒这才看到她手上一直拎着一根木棍,应该是之前沈诺拆衣柜剩下的废木条,上面还带着一根钉子。
一直坐在沙发上看戏的关昕突然呵呵笑起来,“天啊,我今晚是捡回一命了吗?幸好没有做到最后。”
项子恒目光含带着危险的白去一眼,“怎么可能跟你做到最后!”
关昕耸了耸肩,继续抽烟,“没想到几年没见,这臭丫头还挺厉害的,居然能摆平前台拿到房卡。”
黎夏念推开项子恒,拎着木棍朝关昕走去,“你刚刚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关昕瞄了一眼她手上的凶器,“你干嘛,想用武器伤人?”
黎夏念连忙丢了木棍,坐到她对面的床尾上,“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当年我无心拆散你们,对于所造成的后果我很抱歉。”
“对不起,给你心里留下了阴影,不过那时,我是真的觉得跟你结婚是个不错的选择。”项子恒牵起黎夏念的手,“但是现在,我不会做任何让夏念受委屈的事情。”
关昕将烟蒂丢在脚边,用力碾了碾,项子恒这句对不起救赎了她那不平衡的心灵,似乎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在等他道歉。
“你是挺对不起我的,我们在一起两年,七百多天,然而你却又五百多天都是陪在你这位爱徒身边的,打着带她参加画展的幌子,其实就是在觊觎她,你以为我会看不出?你怕别人说你恋童癖、师生恋,就一次次的暗示自己只把她当做小孩子看待,结果每次我们睡在一起时,你连做梦喊的都是她的名字!”
项子恒皱着眉头,是这样的吗?睡着了做的梦他都不记得,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对只有十七八岁的小孩子动情。
关昕见他不信,毫不留情的揭发,“有一次你们家庭聚餐,我也参加了,你喝多了,当晚我留宿,夜里你做梦……念叨着夏念的名字,然后梦遗了。”
措辞太直接,项子恒闹了个大红脸,“我、我怎么可能,这种事……我有那么猥琐?”
黎夏念仰头朝男人看去,脑子全速转动,关昕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想当年不只是她单恋他,其实他们是心意相通的,只是年龄差距太大,再加上师生关系的禁忌,所以这个男人一直在抹杀这份感情?
如果按照时间推算的话,关昕所说的事情应该是发生在她十九岁,他二十七岁,所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把她当做女人看待了,而且还做了有关她的性梦?
想明白之后黎夏念脸也腾地红了,心跳噗通噗通的,“那个,你们真的没有发生过?”
关昕实在是窝火,这简直就是她的黑历史,她又拿过一根烟点燃,“该亲的该摸的全都干遍了,也堵门口了,就差临门一脚,当初我就该捂着耳朵不听他嘴里说的那些废话,一做到底,也让你心里犯犯膈应!”
黎夏念耷拉着脑袋,“就算没一做到底,光是这样已经足够膈应我的了。”
关昕嗤笑着,“少在我面前演情深似海,我还是第一,你还是第二,这男人是我最先开发的!”
黎夏念气得两手捂住脸,身体微微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