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念被男人滚烫的身体紧紧压住,他的呼吸很急促,起伏的胸口与她的峰峦叠嶂相重叠。
“止痛药,吃过就好了。”黎夏念知道他痛,急切的推了他两下,想要起身。
项子恒痛得都有些说胡话了,“你就能止痛,你就是最好的药!”说着他便迷离着目光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黎夏念竭尽全力的挣扎起来,可即使这男人痛到嘴唇颤抖的地步,她也不是他的对手。
她被吻得头昏脑涨,再一睁眼,不知何时阁楼的灯被关了,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月光从头顶那扇小小的窗口传来,她朝之前那副画看去,出了一片阴影,什么都看不清。
可能是她的乱动引发了男人的不满,她的唇再度被堵住,舌尖的撩.拨比之前的更加令人魂飞魄散。
黎夏念小心翼翼的捧着他那只受伤的左手,根本不敢反抗,可她心里悲哀,这男人一定是把她当成刘莉娜了。
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毁三观的事情了,他们之间这算什么啊,她有丈夫并且还怀着孕,他刚新婚并且老婆也怀着孕。
不知道缠.绵了多久,黎夏念的意识就昏沉了,男人霍地睁看眼睛,伸手擦了擦她那湿润的嘴角,他的手痛得他都想撞墙了,根本控制不住哼痛的声音,他本想着三楼距离一楼客房最远才爬上来的,没想到还是将她给引来了。
他忍着痛,拿起一块轻纱将那幅画遮盖住,俯身尝试着想要将她抱起来,可他痛得一点力气都使不出。
冰凉的地板,他怎么舍得让她在这睡上一宿……
黎夏念最喜欢的睡姿就是想青蛙一样趴在床上,两只手还要伸进枕头下面,此刻她就是以这样一个睡姿,躺在一个如同暖炉的身躯上。
身躯?
黎夏念陡然瞪大眼睛,她就像一只八爪鱼一样,两只手伸进男人的头下,两只腿弯曲着岔开,小脚丫勾着男人的脚腕,脸枕着男人的胸膛……身体就更是不用说了,全方位立体化的贴服着,男人某处微微凸起,正戳在她的肚脐上。
黎夏念蹭地坐起身,姿态一下由刚刚趴在对方身上变成了跨座,他的中心点正抵着她的中心点,薄薄的衣料根本就阻隔不了他的热度与硬度。
黎夏念愣了三秒,连忙起身往楼下跑,天啊天啊,为什么每次在这个男人身边她都能睡成死猪,明明夜里她爬楼的目的是照顾病号,冲天发誓她是秉承着一刻善良的心,不带任何污思想的,结果,竟然跟这个有妇之夫近距离的睡了一宿。
她才刚跑到一楼,别墅门就被打开了,刘莉娜见她如此慌张楞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慌什么?不会是干了什么见不得我的事情吧?”
“没、没有,他在三楼,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先走了。”
仓惶的跑到门口换鞋,她又补了一句,“以后别把自己老公交给任何人,你是他的妻子,要好好照顾他。”
刘莉娜拉住她的胳膊,“急什么,一起吃早餐,我今天刚好也要去恒诺,一起走。”
“不了……”
不等黎夏念推脱,刘莉娜已经将她拽到餐厅,“昨晚谢谢你了,给我制造了跟小艾深聊的机会。”
楼梯口传来男人沉稳的步伐,刘莉娜热情的招呼,“老公,快点,我买了你爱吃的豆浆油条。”
黎夏念偷偷观察着项子恒,他脸上依旧是不悲不喜的表情,应该是昨晚痛糊涂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黎夏念觉得这气氛对她而言异常的尴尬,她就跟一万瓦的电灯泡一样,参与到了别人的甜蜜之中。
吃过饭,刘莉娜拉起项子恒朝二楼走去,“餐桌就交给你收拾了,我跟子恒有点事要谈。”
看着两个人出双入对的背影,黎夏念的心有种被捏紧的感觉,她恨不得昨天项子恒没有救她,这样她就不必面对这一幕幕的心酸了。
不多时便听见楼上传来吵架的声音,音量很小,她听不清,也就吵了那么两三分钟,便安静下来了。
她将餐桌整理好,推门走出别墅坐在车里等。
二十分钟之后,两个人才一前一后的走出门,刘莉娜眼角有些湿润,项子恒则是沉着一张脸。
看得出项子恒很生气,拉开后排座的门,坐进去之后重重的摔了一下,搞得整个车子都随之晃动。
刘莉娜敲了敲驾驶位的窗,“我来开车,你不是也受伤了。”
黎夏念默默下车绕到副驾驶,车子启动,她朝后视镜看去,男人脸色乌云密布,感觉随时都能刮起暴风雨,她又扭头朝刘莉娜看去,心里猜测着这两个人不会是因为她才吵架的吧。
无论心里有再多的自私,她都不希望造成项子恒的负担,她只要独自默默的去承受这份感情就好了,“你们别吵架,他真的是个很负责人的男人,结了婚就一定会对妻子一心一意的,都说爱久见人心,他会很爱很爱你……”
“谁说我们吵架了,我才懒得跟他吵!”刘莉娜撩了一下头发,脖颈处那几块红印露了出来。
黎夏念的瞳孔一下就放大了,连忙收回视线,心里狠狠的自嘲,黎夏念啊黎夏念,你还真是多管闲事,夫妻吵架,向来都是床头打床尾和,他们在楼上磨叽了二十分钟才出现,不是在温纯是在干什么!
余下的路程,车厢寂静的只有呼吸声,车子刚挺稳,黎夏念率先推门下车,快步进了恒诺大厦。
“给你打了十多通电话你都不接,死哪去了?”沈诺早就候在一楼大厅,看到她快步迎了上来,“孩子没事儿吧?”
不是因为关心她才如此殷勤的,是关心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对,确切的说是关心他自己的将来。
黎夏念本就心如刀绞,白了他一眼之后径直朝电梯间走去。
“我靠,装什么清高,还爱答不理的,别说我没警告你,给我护住你那个肚子,孩子要是出问题,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刚放完狠话他就看到项子恒,“项少,昨天多亏你,你的手没事吧?”
刘莉娜很自然的挽住项子恒的胳膊,“怎么会没事,左手手筋损伤,不好好休养很可能落下残疾,昨晚幸好有你老婆陪我一起照顾着。”
沈诺回头看去,原来那女人是跑去照顾项少去了,不过项少老婆这么亮,应该没什么可担心的!
不对,他担心个什么劲儿啊,他该提防的应该是那个钟泽,以免他们旧情复燃将瑞瑞的身世给抖出去。
“那个人在哪?”一直默不言语的项子恒发了话,同时推开了刘莉娜的手。
“被我关在地下室了,项少跟我一起去审问?”
项子恒点了点头,上电梯前对刘莉娜吩咐,“你先去办公室等着。”
昏暗的地下室里关了两个人,见项子恒和沈诺来了,帮手康建将顶灯打开,里面的人因为不适应光亮下意识的闭了眼睛。
等再睁开,他们眼前站着犹如巍峨大山般的男人,穿着连帽衫的年轻人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向后缩去。
一想到昨天正是这个人举着刀子刺向黎夏念的,男人身体里的怒火直冲大脑,俯身一把揪住了对方的头发,“说,究竟是什么人派你暗杀黎夏念的?是黎佳于敏,还是沈权沈奕?”
“没用的项少,我都已经在这拷问大半宿了,这货嘴硬的很,估计是有什么把柄被对方攥在手里了。”
沈诺还从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往常只要皮鞭子沾凉水,两三下就都交代了。
不多时项子恒的手机响起,他将自己所在的位置告知了一声,十分钟之后,康建将李闯领了进来。
“老大,这些都是从那小子房间里找到的。”李闯将一袋子东西倒在地上,假发女装高跟鞋,其中有一套衣服跟第一次黎夏念被催眠时遇见的女人一模一样。
沈诺虽然是个狠人,干过见不得光的事情数都数不过来,不过这种高智商犯罪他还是第一次遇见,总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看来那些想要阴你的人已经按耐不住了,在孩子没出生之前,黎夏念都会被他们当做靶子,你打算坐以待毙眼睁睁的看着?”
项子恒将手中的假发狠狠的摔到那个年轻人的脸上,心头犹如无数蚂蚁在啃食。
“怎么可能,我是对那女人没什么感情,但毕竟是我的人,敢动老子的人,我非把他们一个个揪出来宰了不可!”
说着沈诺将康建叫到眼前,“去,动员沈家所有的保镖,给我暗中保护黎夏念,动作要快!”
康建刚惶恐的跑出去,又被叫住,“还有黎佳那边,要派更多的人手。”
项子恒谁都信不过,对那个女人,他必须亲力亲为才能安心,想着他转身走出地下室,快步朝电梯间走去,越走越快,越快心越慌,总觉得隐藏在黑暗中的那双手会乘胜追击,趁他们手忙脚乱之际对黎夏念再度出手。
下了电梯几乎是一路跑回办公室的,一推门他就被眼前的场面震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