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都漂浮着僵持的因子,黎夏念怒瞪着悬在她身上的那张脸,“沈诺,你变态!”
鬼才信让她脱光了就只是看看她的身体,这个色.魔般的男人,不知道跟多少女人鬼混过,怎么可能在床上放过即将入口的猎物。
眼见着沈诺粗暴的撕扯她的衣襟,黎夏念奋力撑起身体,用额头猛地撞了过去,紧接着伸手一抓,挠中了他的脖子。
沈诺只心急着扒她裤子看她后腰上是不是有刀疤,没想到这女人居然头球攻门似的,他的眼眶被撞得酸痛无比,视线瞬间就模糊了。
紧接着女人抬起腿朝他的小腹踹了过去,那双小脚蹬得有点偏,踹得他浑身都痉挛了,一只手捂着眼睛,一只手捂着胯下,“妈的,臭娘们,你想捅瞎我,还是阉了我?你给我站住!”
黎夏念手脚都被毛巾绑得死死的,翻身下床之后也只能迈着小碎步往门口跑,跑了好半天就只移动了一米远,她回头朝痛得在床上直打滚的男人看去,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尽可能加快速度。
眼看着就要到房门口了,身后传来脚步声,黎夏念头都不敢回,两手用力一压总算是打开了房门,刚想埋头冲出去,却被门口出现的人吓得向后退去。
“臭娘们,让你跑,看我不……”沈诺揉着眼睛快追了两步,没想到逃跑的女人却忽地转身,绕到了他身后。
沈诺急转身一把揪住女人,“犯了错还敢朝我亮爪子,别以为怀孕了我就不敢动你!”
黎夏念气得呼哧呼哧直喘,仰着脖子吼他,“动我啊动我啊,有种你就动我啊!沈诺,你就是一王八蛋,居然通知他来抓我!”
“胆子肥了!”沈诺揪着她的衣领就往回拖她,“好,老子今天就动给你看!搅了项少的订婚宴,跑来跟小白脸私会,还敢反抗我……我今天就让你牢牢记住这个教训!”
男人清冽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那寒凉听着令人觉得阴森森的,“三少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喜欢亲自动手。”
沈诺脚步一顿,回头看去,一脸吃惊,“你怎么来了?”
项子恒阔步进屋,步伐很沉,每走一步都踏出沉闷的声响,人还没站定,手就先伸了过去,一把将黎夏念从沈诺掌心里扯到了身边。
这下黎夏念慌了,“沈诺,你不能把我交给他,我、我是你老婆!”
话音刚落,黎夏念就觉得呼吸快断了,她两手用力把住男人那只掐在脖子上的手,“你是他老婆?再说一句试试!”
黎夏念痛苦的咳嗽着,目光朝沈诺看去,“你、你老婆要被人掐死了,沈诺,你还是不是男人!”
项子恒居高临下的倪着她,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手指再度用力,“你不是说‘我这辈子只爱你’‘生是你的人死做你的鬼’那你现在是想做我的人,还是我的鬼?”
黎夏念憋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眼前的男人远比刚从国外回来的时候还要危险,那嗜血的表情就好像分分钟撕了她一样。
她只能拼命的摇头否认。
项子恒冷冷一笑,“摇头是什么意思?是想说那天那个女人不是你?”
黎夏念再度将目光斜向沈诺,看他那错愕的表情,应该不是他告的密,“帮、帮帮我啊!”
沈诺刚想张嘴求情,项子恒却手臂一甩将黎夏念抵在了墙上,紧接着一口咬在了她的肩膀上,痛得她张了半天嘴却连个啊字都没喊出来。
紧接着他的唇贴上了她的耳朵,“样子可以变,声音可以变,味道却变不了,你一靠近就暴露了身份,你以为你逃得掉?”
黎夏念震惊的看着男人,懊恼得都想给自己一耳光了,她怎么就把体香这件事给忘了,她应该喷点香水遮掩一下的。
“项少,你先消消气,这女人毕竟是我法律上的老婆,我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法。”
连打女人不眨眼的沈诺都被项子恒那个阴狠的表情给吓到了,有一瞬间他还以为项子恒会将这个女人给掐死。
项子恒这才微微侧头将视线转向沈诺,“我说了,我更喜欢手刃仇人,这女人我带走了!”
天啊,手刃仇人,这几个字听得黎夏念毛骨悚然,她连忙从项子恒臂弯下钻出,往沈诺身边跑,就算沈诺再狠也会顾及她怀孕而手下留情的。
就差几步就要扑到沈诺怀里了,一只苍劲有力的手臂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一下将她拎了起来。
黎夏念挣扎着朝沈诺伸手,“我可是怀着老爷子最渴望的曾孙啊,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在沈家的地位……”
搬出老爷子来压沈诺绝对是个明智之举,无关痛痒的沈诺终于有了反应,快步拦住项子恒,“给我个面子……”
项子恒一把拨开他的手,“给你个面子,我会手下留情,保证不会让她流产!”
“喂,沈诺……放开我,救命,救命啊!”
黎夏念的挣扎对于男人而言就像蚂蚁挠痒,一点威胁性都没有,男人脚下生风,夹着她穿过走廊坐上电梯,一路来到地下停车场。
黎夏念被丢进后排座,即使手脚被绑着,可她还是尽可能的做出了防备的姿态,随即男人也钻进了车厢,看着一脸防备的女人,毫无温度的丢出两个字,“过来!”
黎夏念吞了吞口水,后背紧紧贴着车门。
项子恒扫去一个锋利的眼神,音量高了好几个分贝,“过来!”
“那个真的不是我,我一直在三亚,还是你帮我跟老爷子求得请。”
项子恒突然笑了起来,“继续编!”
在这种危急关头,他这一笑,黎夏念就更是害怕了,干了坏事怎么可能不心虚。
见她蜷缩着一动不动,项子恒干脆抓住她的脚腕,硬是将她拖到了身边,“把那两句话再说一遍!”
黎夏念偷瞄了好几眼男人的表情,却完全分析不出他的心情,“哪两句话?”
她的下巴马上被挑了起来,她的目光只能无处遁形的迎上他的,“装傻是不是?就那两句!”
黎夏念紧张的眨了眨眼睛,地下停车场,四周都黑漆漆的,只有几盏昏黄的灯在远处发出微弱的光,这氛围像极了恐怖小说里的杀人现场,就连车厢里的温度都十分应景的随着男人的低气压变冷了几分。
黎夏念认怂的说道,“子恒,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我生是你的人死做你的鬼!”
“不对,用那天的语气!”
黎夏念别开视线,这让她怎么说啊,即使是在被他胁迫的情况下,说出这种话她的心都会噗通噗通的狂跳,明明是令人悸动不已的情话,却要在这种环境下说,老天是在虐她吗?
她将眼睛闭上,沉默了好半天才又说道,“子恒,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
刚说了一句,嘴就被堵上了,男人带着烟草味的气息鱼贯而入,她的手她的脚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了,整个身体都被男人捧了起来,随即迎面坐在了男人的腿上,就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了男人身前。
黎夏念皱着眉头,她知道男人的行为只是对她的一种惩罚,然而她却用了最真的心讲了最想说的话,这或许是她唯一一次可以大声说出口的机会吧,以前她就只能站在他身后偷偷的告白。
黎夏念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胆怯的献出自己的唇舌,她在他口中撩拨着他的齿贝、吸取着他的养分……她的心有些绝望也有些躁动,惩罚吧,榨干她都无所谓,卑微也好痛苦也罢,她只想狠狠的沦陷一次,总有一天她会在无数次的道别当中解脱。
说实话,项子刚找到她那一刻,她就犹如找到了可以毁了他婚事的借口一样,心里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可她知道即使破坏了他的婚事,她也没资格待在他身边,她是沈诺的老婆,她怀了别人的野种,她没法把身体完完整整的留给他。
黎夏念从来没有这么不留余力的去吻一个人,她吻的缺氧吻得虚弱,她知道项子恒伸手推了她好几次,可她就是不想松开不想结束,她想疯一把。
“没错,是我搅了你的婚事,为了钱,没有我做不出来的事,你恨我我恨你,我就是想要看你不幸!”
黎夏念用力睁大眼睛,强压下哽在喉间的酸楚,“来啊,不是要惩罚我吗?你对我不是只有那一个招数吗?项子恒,告诉你,我不怕你!”
她伸手用力扯开他的衬衫,纽扣被生生扯掉两颗飞溅到车玻璃上,紧接着她就脱掉了上衣,又朝他的皮带伸去……
项子恒一把捏住她的手,“为了钱?你去大闹订婚宴就是为了钱?说,谁给你的好处?”
“你管谁给我的好处,总之我成功了!”
项子恒忽地坐直了身体,原本他都被这个女人主动的热吻撩拨得心软如水了,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是为了钱,而不是为了……
如果说之前的怒气是做戏给沈诺看的,那么现在,他是真的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