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余刚刚将那金壶递到了自己的嘴边,然后一口咬了下去。
原本做工精美的金壶,此时壶身上赫然多出来了一个明晃晃的牙印!
阿勒塔沁再一次用手捂住了嘴巴。
但是这一次掩口的动作,已经不见刚才的风情万种。
她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谢余竟然能当着她的面,做出如此粗鄙的动作来。
谢余笑着把那金壶……确切的说,把那壶身上的牙印,在阿勒塔沁的眼前晃了晃。
“你看到这牙印了没?能咬的动,就说明是真金!一般造假都是为了利益,他们不会用真金造假的。那样就失去造假的意义了!”
“所以确定了这东西是真金的,基本上就能确定这东西假不了。”
“是……是吗?”
阿勒塔沁眼皮抽了抽,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万分心疼的看着那金壶上的牙印,内心似乎有一万头骏马在奔腾。
她后悔刚才向谢余请教,关于这金壶真假的问题了。
“谢先生真是有才啊……谢谢您帮我分辨这宝贝的真假了。”
说这话的时候,阿勒塔沁有想哭的冲动。
“哈哈,长公主不必客气。您若是有需要,我可以帮您把这一毡房的东西,全都鉴定出来。”
谢余笑着露出了他那一口大白牙。
似乎在告诉阿勒塔沁,他这牙口好得很。
阿勒塔沁连忙说道:“不……不用了……”
回到自己座位上,阿勒塔沁下意识的把手边的几件精美金银器给收了起来。
接着她示意侍女上酒。
可就在侍女端着托盘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阿勒塔沁突然唤道:“等一下!”
侍女不明所以。
阿勒塔沁招了招手,然后在侍女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侍女点了点头。
她端着托盘走出了毡房。
重新回来后,托盘上的金杯已经换成了瓷杯。
谢余差点没憋住笑。
感情这位长公主,还是个小气女人。
“其实我早就听说过谢先生了。我的二哥阿木尔,去年从中原回来后,就对谢先生赞不绝口。他说谢先生是这世上少有的仗义男子……”
阿勒塔沁开始夸赞起谢余来。
谢余能听出来,阿勒塔沁夸他的话,都是事先准备好的。
这一番奉承话说出来,既能让人心花怒放,也不让人觉得过于肉麻。
总结起来就是一个恰到好处!
不得不说,阿勒塔沁为了这次的见面,确实是下了一番功夫。
也难怪张卫和崔平这么快就沦陷了。
被一个女人吹捧,尤其是被一个漂亮女人吹捧,恐怕是个男人都没办法冷脸以对吧?
但是谢余心里对这个阿勒塔沁,越发警惕了。
因为这个女人夸了一通后,便开始有意无意得在吹捧中夹带“私货”了。
“谢先生不是应州人吗?后来怎么去了甫城?”
“原来是被封爵了呀!好厉害,据我所知,大雍朝轻易不会给平民封爵呢。谢先生定是立下了不得了的功勋!我从小就喜欢像谢先生这样的英雄人物呢……”
“哦,原来谢先生的大伯是大雍朝的高官啊。怪不得。那也很厉害了!这说明谢先生祖上也出过英雄人物啊……”
果然如谢余所料,这个女人很多的话,都是以诱导的方式,引出让男人表现欲爆棚的话题,然后由男人自行往下说出这话题的详细内容。
这种聊天的方式,还真和上一世的特工有点像。
但这一套对付谢余,显然是行不通的。
谢余挑着能说的,随口和阿勒塔沁扯淡。然后他也开始刺探阿勒塔沁的秘密了。
“长公主这么漂亮,为什么会被休呢?我倒是在外边听说了一些关于您的消息……”
“您的风评……似乎不是太好啊!我不太相信。您这么漂亮,这么温柔……”
阿勒塔沁显然也没想到,谢余说话这么直白。
以至于谢余问出这话的时候,阿勒塔沁也有些猝不及防。
“嗯……外边都是胡说的!”阿勒塔沁似乎不想就这个话题说太多。
谢余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我就知道,长公主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要我说,一定是托托不花的错!他该不会……不能人道吧?”
“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的秘密,故意栽赃给长公主!”
阿勒塔沁看着谢余,似乎想从谢余的脸上,看出他问这个问题的真正目的。
当她发现,谢余盯着她的眼神,带着几分情欲时,阿勒塔沁也笑了起来:“是呀!这个秘密我谁都没有告诉过。托托不花确实是个不中用的男人!我嫁给他的第一天就知道了!”
“不过他毕竟是我们瓦剌的重要人物。为了维护他的面子,我只能答应他,替他保守秘密。可惜他仍旧不放心我,最后连同手下一起给我做了个局,把脏水泼到了我的身上……”
“可怜我一个从未‘破瓜’的女子,竟因为所托非人,被当成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说到“破瓜”二字时,阿勒塔沁发现谢余的表情明显激动了不少。
她更是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如今我名声已经彻底被搞臭,以后莫说是嫁人了,就算是给别人当个妾室,恐怕都未必有人肯要了!”
堂堂一个长公主,说出给别人当妾的话,这绝对是在开玩笑。
但谢余却一副意动的表情,再看阿勒塔沁,他双手也是搓个不停。看那样子,真有种抓耳挠腮的感觉。
“有人要的……肯定有人要的……”
谢余一边搓手,一边小声嘀咕。
阿勒塔沁笑了起来:“哦?真有人要吗?但不知……谢先生说的这个人是谁呢?”
谢余看着阿勒塔沁,欲言又止道:“我……我不知道!”
阿勒塔沁继续笑着撩拨谢余道:“谢先生,您是否也和其他的男子一样,认为我是个不干净的女人呢?”
“不会!不会!”谢余连忙否定道,“你不是说了吗?还没破瓜呢。只要是处子之身,就没问题。”
谢余这话说得太过露骨。
阿勒塔沁忍不住拧了拧眉头。
但她更相信,谢余这情急之语,正暴露出他内心的某些想法。
于是阿勒塔沁再一次笑了起来:“谢先生也觉得没问题吗?那……不知谢先生可有做我们瓦剌驸马的想法呢?”
“如今你们的周皇帝已经和我们瓦剌联姻,你若是再当上我们瓦剌人的驸马,我们瓦剌和大雍朝,岂不是……亲上加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