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语言的魅力
矮个青年指着戴维斯又道:“大伙见这位兄弟赚钱,也跟在他后面拾钱。既然大家都不敢上前,又不愿意有所损失。不如请这位兄弟说说,他要大伙如何,大伙一起动手,总好过在这没完没了地争吵。”
听到他的话,众人一头。在场这么多人涌上,赌场得人也认不得这么多。十来个保安心里直发麻,要是这些人一拥而上,处在中间保护赌场经理的他们恐怕会被人活活踩死。
戴维斯正要开口,圈外面传来说话声。“我倒是想看看哪位敢在我的地盘上动手。”话音刚落,就见到人群向两边分开,一青绸大汉带着五十多人匆匆赶到。这大汉倒也生的恶,两眼如铜铃,嘴阔脸方,一条刀痕从眉际直拉到左脸颊处,更增添他的凶恶之气。
见到疯子杀气腾腾地赶到,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刚才说话的人悄悄地溜到人群的后面,生怕被疯子注意到。
“我们只想看看毂中的大小,倒不是故意想在你这闹事。”人群里传来细言细语的声音,一听便知他是捏着鼻子拿腔说话,害怕被疯子等人听出声音。
丁富贵向人群里扫视一番,没发现说话的人,沉声道:“看个屁。你们到我的赌场里赌钱,就要收这里的规矩。怎么反倒跟着他跑到我这来出老千?是不是还想把我的赌场抢了。”
他的话一出口,大家心里很不愤。按赌场的规矩,有人出老千会被剁去手,可要有真凭实据。赌场根本没有抓住人家出老千的证据,凭什么你一上来就说人家出老千。很明显,疯子根本不打算认账。对这样的凶徒,大家敢怒不敢言。
戴维斯静静地坐在凳子上,平静地问道:“你有何证据证明我出老千?”
“你小子也不去打听打听,我疯子说话办事什么时候需要出示证据?把他带下去。”丁富贵知道不能再让戴维斯呆在这说话,否则,他这赌场以后没人敢进。
“嗨。”他身后蹿出两个日本人,上前去抓戴维斯。
戴维斯后面的人群里突然站出位一米八几的壮汉,他伸出蒲扇大手一耳光将冲到最前面的日本人扇飞,右脚猛然踢出,正中跟上来的日本人裆部,看也不看那人躺在地上打滚的惨样,面对丁富贵挪揄地说道:“呦,疯子好大的威风,连手下的日本狗uǐ也有,不知道你给了他们多少干股?”
两个日本人原本不至于不堪一击,只是他们没料到竟然有人敢在疯子的赌场里动手,猝不及防下被来人痛下狠手,丧失反抗能力。其余几人见自己的同伴吃亏,怒吼一声,双手握住武士刀的刀柄冲上来。
围观人群见到日本人挥舞着武器冲上来,不由地往回退,顿时将中间空出一大块空地。这时,人们才发现大汉不是孤身一人前来,他身边站着二十几位青衣大汉。这二十几位青衣汉子一直站在原地不动,当人群退去时才显lù出来。
十来位嗷嗷叫的山口组的人马上要冲到壮汉身前,却发现壮汉后跨一步。顿时,他们面对的是那群青衣汉子。每位青衣汉子脸上带着死亡的微笑,手里47散发着幽冷的光芒。
冲在最前面的山口组人员来不及后退,只能高举手上的武士刀,恶狠狠地劈下,大概此刻他们心里也在想天照大神祷告,这些人枪里没子弹。
青衣汉子们冷静地扣动扳机,丝毫不为武士刀带起的风声所动。一时间,冲在前面的山口组成员盯着iōng前被子弹炸开的血心有不甘地瘫倒在地上。而后面的同伴见势不妙退却时,青衣汉子用点结束了他们的姓名。
血腥顿时弥漫在整个赌场,众赌徒们没想到事情竟然演变成屠杀,不由地大骇,两uǐ战栗不能自己,更有不少人在枪声中吓得大小便失禁,行动不能自己。
疯子见势不妙,迅速从腰间拔出枪。没等扣动扳机,却发现眼前刀光一闪,他持枪的手自手腕处被利刃斩断,手掌连同枪一起跌落在地。
其中一位青衣汉子跃上桌子,大声喊道:“大家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可保命无虞。”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枪响,他倒栽下来,iōng口的血迅速涌出来的人群听到他的话,立即双手抱头蹲下出不远处持枪的黑衣人。
只听哒哒哒的扫声,持枪黑衣汉子顿时被扫成马蜂窝,脸上兀自lù出诧异的神情,他至死也没明白自己躲在人群里开枪,怎么突然成了人家的靶子。
有心算无心,丁富贵原本还以为只有一两人来赌场捣待见到青衣汉子手中的武器,他才知道人家是有备而来。只拿着刀棍之类的他们除了认输,别无他法。他不愧是硬角左手捂住还在不断流血的右手手腕,强自镇定地说道:“原来是大圈帮的战虎,兄弟今天认栽,要杀要剐由你,我死后只有兄弟为我报仇,来吧,有本事一刀给个痛快。”
他还不知道战虎已归顺燕宇集团,只道是大圈帮的人前来夺地盘。
战虎鹰视全场,说道:“勾结日本山口组,引来祸水,死有余辜。你还是到地下和你的弟兄见面吧。”说完,他手上尚在滴血的战刀自左向右斜撩,将丁富贵的的脑袋削去半边。
他掏出卫生纸擦去脸上和手上溅上的血迹,看看地上已死去的兄弟,轻轻地说道:“这里所有14的人会给你偿命,你安心地去吧。”
青衣汉子见到他的手势,手中的枪一齐开火,将场子里的黑衣汉子全部击毙。又将整个楼搜索个遍,慢慢退出房间。
走在前面的战虎轻叹道:“东哥,兄弟此刻真后悔没听你的话,硬是ā手,结果折损了一位好兄弟,我好后悔!”
说完,他蹲在地上放声痛哭,他知道自己错了,可这种错他一生也难以弥补。青衣汉子们聚集在他身边,默默地看着他,感同身受。戴维斯摇摇头,心里也很不好受。他直到此刻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跟东哥想比还是差的太远,想成为东哥那样的人,他还有好长的路要走。
一个成功的人必然有其独特的魅力,想想虎哥这般的豪杰也自甘情愿地跟随在东哥身边,再想想眼高一切的格林王子,不也心甘情愿地给他当小弟。戴维斯又想起第一次和东哥见面的情景,那时候,桌上已有十几亿美元,东哥却在牌面占优的情形下不翻牌,甘愿将十几亿送给格林,拥有这样iōng襟的年轻人世间又有几人。要不是格林的好胜心使然,谁也不知道他的用心。可自己和战虎呢?明知道东哥不同意参与这次行动,还是忍不住出手拿老鬼他们送来的礼物,想证明给他看,没有他他们照样能做好,结果反倒让本该在世上活蹦跳的人死于非命,单就这点,他和战虎何其相似。痴念,不但害己,更是害人。
远处传来密集的枪声,打破夜的宁静。戴维斯知道那是香港黑道在清洗14的地盘,远处的天际突然惊现一声奔雷,片刻间,倾盆大雨如同瀑布般倾倒下来,像是惩罚他们的擅作主张,也像是洗刷夜间发生的罪恶。
“东哥,你还没睡?”虎哥走进房间,注意到赵晓亮等人都在,不由地向他们点点头,打声招呼。
十几个人呆着的房间里,没有开灯,远处的电蛇飞舞,不时地照亮房间。东哥坐在藤椅上,脸向内,没有人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见他指缝里的烟头或明或暗,房内一片死寂。
虎哥见众人眼里都有求肯的味道,点点头走到东哥身边的窗户向外望去。在路灯的照下,有二十几人低着头跪在那,任凭电闪雷击,狂风暴雨也不敢稍动身姿。这两个人,虎哥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他们。
“东哥,事情已经打探清楚。合胜记的老鬼知道我们不愿意占便宜,就跟战虎他们说让他们去拿疯子的娱乐会所。战虎他们想为公司出力,出发点是好的,他们在外面也跪了一个多小时,你就原谅他们吧。”
“对,东哥,你就原谅他们吧。”
“老大,实在不解气把他们叫进来,这里每人把他们痛揍一顿好不好?”
“老八,他们也知道错了,肯定下次不会再犯,放他们一马得了。”
听到虎哥发话,众人纷纷发言替戴维斯和战虎求情。
东哥站起来,捻灭手中的烟,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
“做错了事,就应该有承担错事的觉悟,一条人命,……。”说到这,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继续道:“夜深了,大家也该去睡觉,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情。”说完,他快步向外走去。
做错了事,就应该有承担错事的觉悟,虎哥听到这句话,蓦然想起自己当初在苏南省街上打伤痞子,结果被学校开除的事。当年,东哥带着周雅跑到五指山等他。正是在那,他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没想到时隔四年多时间,这句话对他依然有如此大的触动。
霍克强站起来,打了个哈欠,说道:“好了。老八总算是手下留情了,走,睡觉去,后天就要离开这了,还真有些舍不得。”
格林mō着脑袋,拦住他,不满地说道:“强哥,你能不能说清楚些。你们国家的语言太深奥,我理解起来很费力。老大那句话代表他不追究了?你倒是说说。”
霍克强先拖长音吩咐道:“小林子,给强哥捶捶uǐ。”
格林为了听他的解释,勉力蹲在地上为他捶uǐ。霍克强却瞪了他一眼,说道:“靠,你这是捶uǐ吗?怎么比砸木桩还用力?我见你给老八捶uǐ的时候,说不出有多温柔,到我这你倒变成铁匠了,这明显是歧视。”
“哎呦,霍大爷,霍霍大爷,你别生气,小的这就轻轻给你捶,你快告诉我原因吧。”格林以为字数越多,辈分越高,所以成了霍霍大爷。
“那还不简单,老八说做错事,就要承担做错事的代价。他们大雨天跪在外面,这就是应该承担的代价。要是老八要把他们赶出燕宇公司,根本不会说这句话。懂了吗?小林子。”
听他这么一说,房内的人松下口气。却听他突然哎唷一声,又听他大声说道:“兄弟们,把灯打开,帮我抓住小林子,我非要他好看。”
赵晓亮听到霍克强要找格林算账,不由地大乐,赶紧站起身把房灯打开。只见霍克强捂住下体追着格林打,边追边道:“平常看你斯斯文文的,没想到你暗中下黑手,把我的小兄弟打坏,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咔嚓一刀,让你真正成为小林子。”
格林飞快地跑着,脸上带着jiān笑,道:“黑暗中所有的东西全是本身的颜人们看不见才感觉它是黑的,何来黑手一说?再说,我又看不见你那东西长哪,谁知道它怎么跑到我的手下的?你要敢动我,我去告老大,让你也尝尝做错事的代价。”
“草你大爷的,我生平最恨人威胁,你要是这么说,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向你老大告状。”说着,他一个虎跃,把格林压在身下,腾出右手,在格林下身不停地蹂躏。
格林嘴里突然喊道:“啊,断了。”
一屋人听着哈哈大笑,却见霍克强爬起来说道:“这家伙,的确蛮大,就是硬度不够。”
他的话更是让众人乐不可支。
格林也从地上站起来,说道:“为什么不说草你娘的,反倒要草大爷,这是什么道理?还有,你刚才说咔嚓一刀成为真正的小林子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现在不是小林子吗?”
看着他一本正经地发问,众人笑的人仰马翻,好不热闹。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的灿烂史,不但给全人类带来了农耕技术,更有着辉煌的文化史,从甲骨文、象形字再到现在的文字,一词多义成了汉语最基本的特征,其中的隐喻、暗喻又不知几许。他,一个外国人,即便每天在学又能懂多少。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