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正是春风劲草奋蹄时,陈浩却陷入桃色事件。
世间之事从无到有,连一点小事都可以被人炒成天大的事,更何况涉乎男女之事的陈浩。
可以这样说,怀仁县本来就缺少精神层面的娱乐活动,而陈浩桃色事件恰恰填补了好事者的猎奇心理。开始还是极少数人的谈论,到后来仗势越来越大。连市纪委和县纪委都开始调查,许多不信的人也纷纷加入造谣者的阵营。众口铄金,陈浩在很多人眼里成了无女不欢的代名词。
有人说他不止跟招待所的女人有染,在华林乡和他睡过觉的女人足以组成一个加强连。又有人说他天生就是色魔,办公室就是他的yin窝,党和平是古时候的*公。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还有鼻子有眼。
这件事给当事人造成极大的伤害,也给纪委工作组的工作造成被动。市委市政府相继对工作组作出明确指示,要求在最短的时间里查清问题。
市纪委书记杜世雄听到这样的消息,据说在办公室摔烂喝水的茶杯。把白面阎王乔飞从怀仁县叫回去,询问究竟。
当满面风尘的乔飞赶到书记办公室时,杜世雄正用双手揉着太阳穴,由此可见这件事的压力有多大。
“书记,这件事我们从侧面了解了一下。陈浩经济问题可以排除,匿名信上所指的受贿问题我们调查了很多相关人员,可以确定这些都是诬告。至于男女关系,,没有明确证据证明他有这方面的行为。县招待所和他经常有接触的是服务员小夕,是招待所指派负责他日常生活的,平时为他住的房间打扫卫生,有时也帮他洗衣服。这位姑娘我们和她正面接触了一下,感觉人挺清纯。听到我们调查陈浩,姑娘发誓她和他之间的关系清清白白,并说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她愿意去做鉴定。至于黄小花,和陈浩接触的时间很少。这位姑娘前段时间和李和平的儿子谈过对象,她的正式工也是李和平解决的。”
“依你这段时间的调查陈浩到底有没有乱搞男女关系?”听到杜书记的话,乔飞摇摇头,道:“至少我们拿不出证据证明,匿名信也说明不了问题。”
的确,像男女之间的私事很难说清楚,除非有女人告当事人或是被人当场抓获。但要证明清白也同样不易,除非像小夕说的做鉴定之类的技术活。
“这件事现在的重点不在陈浩乱搞男女关系的问题上,而是县里沸沸扬扬的传言,这对我们的工作极其不利。而且这件事已引起上面的高度重视,每天有许多领导打电话询问这件事的进展,连省委书记和省长都惊动了,很明显是有人想借此做文章。”杜世雄站起来在屋内来回走动,手向下挥了下,像是加强他说话的语气。
“单纯从匿名信举报的问题看,上面有百分之九十以上不符合事实。我们按照先前的部署悄悄下去,按理说这件事做的极其隐秘,但现在县城里的人却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这本身就大有疑点。”
“老乔,要想搞清楚陈浩同志的问题,我看我们的工作重心要调整一下。先调查这封信的来源,有必要的话请刑侦同志介入。”
乔飞闻言点点头,道:“从这封信的内容来看,很清楚怀仁县的情况,我们可以先从怀仁县开始。……。”
与此同时,市委书记马显贵和周市长也正在讨论陈浩的问题。
马显贵递给周市长一根烟,面色严肃地说道:“怀仁县现在出现的舆论对政府工作很不利,县委书记丁克昌已向我建议,先暂停陈浩同志的工作,等事情查清楚再议。”
“这件事还没有结论,一旦停止陈浩同志的工作,等于坐实他男女作风问题,我们是不是在考虑考虑。”周市长很清楚,这时候停止陈浩的工作对他意味着什么。
马显贵缕着稀少的头发,慢条斯理地说道:“任何事物都分两方面,从内心来讲。我也不希望陈浩同志出事。要是他清白,我们这样做正是保护他。可万一要是他有事,我们这样做也可以对上面有个交代,不至于太被动。”
周市长一时语塞,如果他一味反对停止陈浩的工作,万一陈浩有事,他可是担着巨大的风险。陈浩不是他的人,为他担这样的风险委实不值。
而处在漩涡中的陈浩正陪着苏南大学的张教授等人去了临西镇的蜈蚣岭,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他很清楚现在的局势对他有多么恶劣,在桃色事件的传播后,他的工作岗位被调整,现在主管农业,而他原先的那摊事被养病复出的李和平接管,同时被接管的还有县公安局工作,而他最大的助力叶坤也被调到市公安局。
官场争斗从来没有手下留情的说法,如果他以为对手不过是想从他手里夺权的话,说明他太天真。很明显,对方是想让他离开怀仁县,最好能让他蹲进大牢。
他现在面临的困境表面上看起来是桃色事件,可他心里清楚对方不可能只有这点手段,这种查无实据的说法损不了他的根本。所以,他坚信对方的下一次出手绝对是石破天惊。可他貌似没有好的解决办法,只能看着对方出牌。
临西镇的事在县委书记丁克昌的插手下搁浅,吴勇失踪的事也被无限制搁置起来,理由很简单,立案侦查够不上条件。
所有的一切看起来对他很不利,可他还有心思陪着专家们来到蜈蚣岭。党和平心里在暗暗焦急,可他一个秘书能起多大的作用。
陈浩还是第一次登上蜈蚣岭,这座天然的森林此刻被披上银装素裹,树枝上挂着雪球,地面上铺着厚厚的一层雪。在大山的阻拦下,狂虐的在西北风也变得温柔起来。微风徐过,雪花纷纷扬扬迎面而来,扑在脸上、钻进衣领里,又瞬间融化,倒让他想起小时候往小伙伴们的衣领里塞雪球的事。他记得有一次他和发小陈国栋往二蛋的脖子里塞了整整一衣服的雪,冻得二蛋直哭,被二蛋的母亲追的满山乱逃。那晚上他被罚背书,还是赵燕这小丫头从家里偷些吃的塞给他,还把他的手捂在怀里取暖。
想到这,他真有些不想长大,也少了这么多的勾心斗角。
经过一番勘察,专家们发现这林子里的宝贝真不少。有油脂植物:红松、偃松、香榧、竹柏、华山松、核桃楸、榛、檀梨、木瓜、花椒。具有开发价值的香料植物有:薄荷、藿香、天女木兰、香杨、铃兰、暴马丁香、兴安杜鹃、杜香。能做药物和保健品的植物有黄芪、人参、黄精、党参等。
陈浩听到这些东西欣喜若狂,他这才知道什么叫守着宝山要饭吃。这些东西在蜈蚣岭的村民们眼里不值钱,但对他而言,这些东西可都是无价之宝。
自从父亲病了之后,他就兴起建药厂的心思。再加上胡岚做香包的红旗锦绣工艺品厂和周雅做食用油的豪雅食品公司。有了这些东西,他又不缺钱,再让赵燕从国外挖些高端人才回来。靠,这次玩大发了。
的确,按照他的设想,蜈蚣岭的村民想不富裕都不行。要是此刻的他知道领导们正打算让他休息,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
八四年年初,国家出台了一系列政策,对整个国家而言有着极其不一般的意义。
1984年1月1日,人民银行开始行使央行职能,二元化银行体系形成。银行改革不仅是提高自身管理水平、克服金融风险的要求,也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不断深化的必然。
同时,国家《关于进一步扩大国营工业企业自主权的暂行规定》的文件明确:计划内的产品实行国家核定的价格,计划外的产品则由市场供求决定价格。这一政策标志着“双轨制”的价格体系逐步建立。
也是在这个月里,国家进一步深化落实改革开放,纷纷在沿海的14个城市设立了一批国家级的经济技术开发区,进而又开放了一系列的沿海港口城市。同时对对贫困地区和落后地区采取扶持政策。设立了“支援不发达地区发展基金”,并开始实施“以工代赈”计划,扶持贫困地区建设水、电、路和农业基础设施。
同月,中央在《关于1984年农村工作的通知》中指出:“土地承包期一般应在十五年以上。生产周期长的和开发性的项目,如果树、林木、荒山、荒地等,承包期应当更长一些。在延长承包期以前,群众有调整土地要求的,可以本着‘大稳定,小调整’的原则,经过充分协商,由集体统一调整。鼓励土地逐步向种田能手集中。社员在承包期内,因无力耕种或转营他业而要求不包或少包土地的,可以将土地交给集体统一安排,也可经集体同意,由社员自找对象协商转包。对农民向土地的投资应给予合理补偿。”这样,保证了土地承包经营在较长时间内的稳定,给农民吃了长效“定心丸”,而且允许土地转包。
这些大政策的制定极大地解放了长期束缚的生产关系,掀起一股新的投资热潮。可对陈浩而言,衰到家的他不幸再次成为绿叶,而大红花则是郑柏杰,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当上苏南省纪委常务副书记,主管全省纪委的日常工作。
当然,说陈浩成为绿叶实在是有些太抬举他。往好里说,这位身陷桃色事件的衰哥实在有损县政府的名声。县委、县政府的一把手“满怀同情”让他回家好好调养一下心情。言下之意很有点生怕他某天被人不小心拍一板砖或是想不开寻短见,县委县政府担不起这个责任。往坏里说实际上是被人家一脚踹回家,哪凉快哪呆着去,不要在怀仁县出现。
当然,我们的衰哥回到家也呆不住。关键是他父亲陈景天当上N省省会城市兰舟市代理市长,在去年底的人代会上正式当上市长后,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工作热情,看情形像是要把住院期间损失的时间全部补回来,忙的三天两头不着家,和他总共就见了三面,询问了他的情况,只说了句“身正不怕影子斜”的著名论断后便投身于他的**事业。倒是她母亲李霞很是安慰了他一番,告诉他说:“儿子,别怕,从哪跌倒就从哪爬起来。”但李霞的从哪跌倒就从哪爬起来的观点和陈浩想的完全不一样,她的意思很简单,人家不是说你花花肠子乱搞男女关系嘛,那你赶紧把媳妇领回家,结了婚总不会再有人拿这事说事,整的陈浩非常郁闷,忙不迭地从家里跑出来。
当然,他跑的地方很有规律,先是到了肃州市,和顾彩莲在床上探讨男女间的刺激点,随后在她身上七进七出,整的她差点魂没飘回来。
随后,他又到了省城,陪着胡岚去了趟苏南省大学。胡岚提出要和苏南大学联合建一家研究院。前期投入一个亿的研究资金,研究方向很明确,医药、植物油脂和香料方面。苏南大学出技术,红旗超市和豪雅集团出资金。要求研究方向必须是国际高端技术,为此,红旗超市和豪雅集团要从国外掏些先进技术的人才回来。
陈浩在这之前已想过,哪怕是用钱砸也要让这个研究院成为世界一流的研究中心,人才、设备全要最好的。他不想让他的企业成为发达国家的加工厂,这是他的初衷。
这样的好事苏南大学校长章翰生很是赞同,立刻向上面打报告要求批地皮,并运用自己的关系很快落实新建研究院的位置。而在华林乡坚守岗位的孔钊则被调到省城负责研究院的组建工作。
当然,办事之余陈浩免不了索要胡岚和章晓慧的怀抱和亲吻,谁让他是受伤的男人。章晓慧倒好说,早已被他摸过也亲过,很是痛快地和他亲热一番。倒是胡岚费了他老鼻子劲,要不是看在他被人冤枉的连工作都丢了的份,她的红唇估计还得过一段时间才会亲到。
从章晓慧的嘴里,他知道恩师现已成了中央经济调控研究室的智囊团成员,也就是说恩师已成为中央领导的座上客。为此,他特地请恩师一家和师兄郑柏杰一家小聚了一番。
当然,趁着时间宽裕,他顺便拜访了省委副书记曾加兴等老领导。人和之间的交往,不一定非要有事才串门,平时无事串门才显示出彼此的亲近。见了面,这些老领导无一例外地询问他的情况,他也用父亲那句话话回应他们。
身正不怕影子斜
没有人能够长期屹立在政坛不倒,这次的事件对他而言,算不上最坏的消息。想当年他独自一人穿越沙漠,差点在里面没出来他也没放弃生的希望。这点挫折对他而言还不至于威胁到他的生命,他只当是这都那时间工作太劳累,领导适当给他一个假期让他休息一下。
但他也不答应胡岚等女人提出的建议,正像他**所言,从哪里跌倒就从哪爬起来。人要是连这点精气神都没有,活着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
趁着这次长假,他顺便去上津看了周雅。在她房子里,两人从床上打到床下。当然,朋友们不要想歪,他俩之间的战争不是男女裸身之战,而是嘴的战争。这场战争也算是惨烈,最后,双方以涂满对方身体每一处口水为标准结束了相互亲密的争斗。
躺在床上,他把自己的想法在完整地告诉周雅。手心手背都是肉,既然他想让豪雅集团和红旗超市共同投资研究院,自然不能让两人感到任何的不适感。一碗水端平是他对女人一贯的原则,要不然,到时穿帮了倒霉的只能是他。
这件事看起来复杂,但实际操作起来很简单。在未来的研究院里,他设的三个方向各成立一个研究分院,植物油脂方面由豪雅集团出资,香料方面由红旗超市负责,至于医药方面,他还没有想好人选,但钱由他出。
说到底,他现在不缺钱,就是缺人才。管理方面和技术方面的人才他都缺,还是奇缺的那种。本来他想让章晓慧出面筹建医院的事,但晓慧不答应,认为爱情一沾惹上钱便会变质。他听晓慧讲,她想留校任教。他搞不明白章晓慧的想法,可他知道尊重章晓慧的决定。
陈浩在周雅那呆了三天,便有些呆不住。不是说他不爱野性的周雅,而是他不能天天忍受看的着却吃不着的感受。野性的周雅如同妖姬般每次**起他男人的原始**,却又不肯救火,管杀不管埋,整的他浑身虚火上升,差点连老母猪都看成貂蝉。再这样下去他非被疯丫头折磨过去不可,趁着还有口气,迅速地逃离看似天堂实则地狱的房间,准备去光州看看大嫂。
就在他准备南下光州的时候,他猛然间感觉胸闷喘不过去来,谁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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