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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跨越千年的眼泪-其之二

听书 - 魔王军干部和被收养的幼小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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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像往常一样的一天……』

从床上爬起来的海拉熟练地扎起头发,窗外象征着新的一天到来的朝日旭旭升起,照进房间里无比耀眼的金光告诉海拉,今天又是,和往常一样的一天……

海拉熟练地做着这千年以来一直做的事情,只不过最近又多出来要给一个小家伙做饭的工作,不过这都算不上什么,海拉熟练的做好饭,太阳已经升在正头顶了,于是海拉在楼梯下喊到:

“托蕾妮娅!吃饭了!”

楼上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传来那声软糯的“好————”,海拉感到有些异常,在楼下等了一会也不见托蕾妮娅下来,海拉心里有一丝不安的预感,害怕托蕾妮娅出了什么意外,走上楼梯来敲了敲门。

“托蕾妮娅——吃饭了喔?”

里面还是没有回应,这样就排除掉了是刚才没有听到的可能性,海拉于是一边喊着“我要进来咯?”一边打开了房门。

里面是漆黑一片。

“嗯?托蕾妮娅?你在房间里面吗?”

窗帘都拉了起来,也没有点灯,海拉四处看了看,但是什么都看不到。

“唰——”

突然,不知道是躲在暗处的谁,突然将窗帘拉开,突然的光亮刺得海拉睁不开眼睛,等到双眼能适应这光亮之后,海拉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映入视野的是——

“哗——!海拉姐姐……!生日快乐!”

“诶?”

突然端着蛋糕跳出来的托蕾妮娅,高喊着“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我吗……?为什么突然要帮我庆祝生日……”海拉姑且接过了蛋糕,虽然做的不太好,但是能看出来是努力做的蛋糕了。是托蕾妮娅做的蛋糕吗?

『生日吗……好久没过了啊……上次过生日是什么时候了呢。』

生日是代表了自己又成长了一岁的标志,是为此而设置的庆祝,那么已经不会变老或成长的海拉,也就在这千年之间抛弃掉了自己的生日,以至于早已忘却了,生日的具体日期。

“因为海拉姐姐一直没有人帮过生日,所以……我就想帮海拉姐姐过一个……”托蕾妮娅笑着解释道,很快表情就变得有些失落起来,“抱歉……蛋糕做的不太好……以后还要请海拉姐姐多教我啦……”

“谢谢,托蕾妮娅,可是……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啊。”海拉低头看着盘子里的蛋糕,不解地问道。

“因为不知道生日是哪一天……所以就算是今天就好啦……!这是我给海拉姐姐的补偿……!我想努力帮海拉姐姐补回来……这一千六百九十年里面的蛋糕……!”

托蕾妮娅抬起头来看着海拉,那双澄澈的大眼睛里,一定藏着这世上所有的天真与美好吧,即使曾经遭受过那样的待遇,却还是爱着这个世界……以及自己身边的人。

“托蕾妮娅,不会觉得恶心吗……像我这样的,不老不死的怪物……”

海拉的手紧紧握住了盘子,那神情好像是在害怕着什么一样,果然这两个人很像……这样在心里害怕着失去什么……同样是失去了容身之所的人……而且也同样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讨厌……?为什么……?海拉姐姐很温柔……从早到晚照顾我……我很喜欢海拉姐姐喔……”托蕾妮娅眨巴眨巴眼睛,不明白海拉这么说是为了什么,继续说道,“在这里的大家,萨菲丝和海拉姐姐,还有弗拉斯托克叔叔虽然会捉弄我,但是也是个好人……我都很喜欢……!”

“而且……海拉姐姐才不是怪物呢……!妈妈告诉我,怪物很坏很坏,会欺负小孩子,如果我碰见了怪物,它一定会把我的小饼干都抢走!但是海拉姐姐不会这样,而且而且……!海拉姐姐还会给我烤小饼干吃……!”

“海拉姐姐,你怎么哭了……”

“是……是蛋糕不好吃吗……不……不要哭啦……萨菲丝会打我屁股的……”

“啊啊……海拉姐姐……!我把球球猫借给你啦……!这是是萨菲丝帮我做的……我可以把它借给你抱……!”

“只要抱抱球球猫……一定就能精神起来啦……!”

“……”

有什么东西滴在了海拉的胸口,湿了一片胸襟。

这是经过了一千六百九十年——第一百三十个十三年都不曾落泪的,海拉的眼泪。

海拉看着面前抱着猫玩偶的小女孩,流下了眼泪。

随着泪水一同被海拉取回来的,还有她的情感——作为人类的情感,这是积攒了千年的悲伤,在流淌的眼泪里,海拉终于明白了。

『不要紧的……我不在乎的……我一直这么欺骗自己,但被悲伤和怨恨冲昏了头脑的我没有注意到,赶我出去时的父亲,眼角的眼泪……』

“对不起,海拉……爸爸没有能力来保护你,走吧,离开这里,不要再回来了……这个地方拒绝了你啊……”

海拉拿起叉子,吃了一口蛋糕。

“好甜……好甜啊……”

打过头的奶油里面,加了过量的砂糖,实在太甜了,这是属于托蕾妮娅的甜味吗……

“对……对不起……太甜了吗……我……我下次会注意的啦……”

“没事的,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海拉的泪止不住地涌出,滴在了蛋糕上,甚至让蛋糕变咸了。但是海拉毫不在意,

因为……已经取回了最重要的东西了啊……

……

……

……

“弗拉斯托克,你看看你!我叫你做的这个表格,你鸽了我这么久不说,这是你这个月报销的第几个水晶球了?这种水晶球特制用来记录影像和声音,很贵的。”

萨菲丝对于前来的弗拉斯斯托克大发雷霆,当然这也在所难免,与之相对的,弗拉斯托克则是不慌不忙地拿出了那个自己报销掉的水晶球,从里面放出了这样的画面。

“在这里的大家,萨菲丝和海拉姐姐,还有弗拉斯托克叔叔虽然会捉弄我,但是也是个好人……我都很喜欢……!”

“!!”

萨菲丝猛的伸手夺过了那个水晶球,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绯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然后将里面的影像又播放了一遍。

“你做的很好,这次的事情就算了,我叫你做的那个文档你快点做好啊,出去吧!”

弗拉斯托克退出了房间,萨菲丝将那个水晶球放在桌上,伸手抚摸着它。

“人类和魔族,都是破坏着什么活下去的生物,但是如果在生活中能努力修复什么东西,那她一定是这世上最温柔的人。”

这是一个,关于爱的故事,善意的爱,一定能修复损坏的东西。

“那我就负责放逐吧……我会将那些衣冠楚楚的家伙,全部……一只不剩的,剿灭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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