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我找人先送你回去。”
我走上前,看着苏云有些担忧,还没问出口她就先开口。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我皱了皱眉:“真的没事么?”
荣昌明见到自己儿子和未婚妻拉扯的场面,竟然还能表现的如此冷静,铁定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主儿。
他们这次婚礼,也来了记者团,也不知道这事被传出去没有。
而苏云,是站在众人舌尖上的人,出了这茬我很担心她。
她看着我,安慰我:“我真的没事,荣昌明能解决。”
她顿了顿:“只是没想到我和他的恩怨,会殃及到你身上。温情你记住,荣世钧这个人,你千万不要接触。”
不用她说,我也知道不能去接触。
她说荣昌明能摆平这件事,我也是信的,还是有一点担心。
我看了看她,说:“那你小心一点,现在我也不好再在这儿多待,就先回去,万一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她点了点头:“知道了。”
她打了一个电话,几分钟之后,一个西装男士上来了。
“你带温小姐逃生道离开,避开那些人,安全把她送到家。”
苏云认真的对西装男交代。
西装男听的仔细,对苏云的态度十分恭敬:“好的,老板。”
老板这次让我愣了愣。
莫非,苏云离开杨莉之后,自己单独成立了工作室?
可是这件事她从来没跟我提过。
不过我也没问,因为现在显然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苏云扭头看向我。
“那温情,下面还有事情需要我去处理,你就先跟他离开。”
“好。”
交代完了之后,苏云便转身离开,西装男做了请的手势。
“温小姐,这边走。”
我微微颔首,然后同他一起离开这休息间。
我们走的不是正门,一个不显眼的出口,没什么人。
那个人确认将我送到小区口之后才走的。
我也没有在小区过多停留,直接回的家。
月嫂在家里带孩子,见是我进来了,十分惊讶。
“太太,不是说要晚上才能回来的么?现在才下午,怎么回来了?”
我还没说什么,她好像就猜到什么一样:“您是不是有东西忘拿了?”
我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婚礼出了点……”
我说到一半,又停下。
因为意识到今天的事情非同小可,万一月嫂跟楼下小区大妈说了出去,搞不好又是被捕捉到成了一场口祸。
心里想了一下,换了口吻:“只是婚礼上出了点小状况,身体不太舒服,好像有点发烧了,头疼。”
月嫂走了过来,婆婆妈妈:“我就说,今天降温,太太你刚出月子不久,就穿一件大衣,不着凉才怪。”
我勉强笑了下:“嗯,我应该听你的,现在好了,搞的苏云婚礼都没发正常参加,真是自己找罪受。”
月嫂还要再说点什么,变被我打住:“恩恩呢,家里这么安静,家里这么安静,不会是又睡了吧?”
“太太,刚出生的孩子哪个不是吃了睡,吃的,太正常了。”
我抿唇一笑:“你说的也是,长大了就吵了……我去看看她。”
看完恩恩之后,月嫂朝我走过来,手里拿着白纸和一杯白开水。
我有些不明所以,仔细看了看,原来那张白色餐厅纸上放着两粒药。
“太太,这是退烧药和水,你赶快吃了吧,要不然病情拖重了,要去医院吊水打点滴,那可不好。”
月嫂这举动让我我心里暖暖的,就那么随便一说的理由,月嫂竟放在了心上,又倒水又配药的,唯恐我病了。
可是,我本来就没病,没病还吃药,更何况今天婚宴上还喝了红酒,药和酒放一起,到时候没病都成有病了。
可眼前,又不能直接说不吃,面对月嫂的好心,我只能点了点头,扯出一个笑容:“好,我知道了,我等会就吃。”
“那我去洗碗了。”
我点头:“好。”
看着月嫂走进厨房,我刚伸手准备将药偷偷收掉,苏云就来了电话。
“到家了?”
“嗯,到了。”
“好,那我先挂了。”
我急忙拦住:“等等。”
“怎么了?”
我语气里透着担忧:“你那边解决了吗?”
她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傻,我什么事情搞不定?还担心起我来了?”
我忍不住说:“你和他还真像,一样的固执,什么事都自己扛。”
我说了这句话很久之后没有声音,然后就是电话挂断的嘟嘟音。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已经无法挽回。
那个人啊,还真是苏云的心尖刺。
我握住黑了屏幕的电话,神情变得有些惆怅起来。
不过也没惆怅多久,神速洗完碗的月嫂走了出来。
转了两圈,目光落在纹丝不动的药上,花容失色。
“太太,你怎么还没吃啊,我跟你讲,你们现在是年轻还不知道,点滴大多了是有依赖性的,以后吃药都不管用了,只能靠打点滴了,而且发烧能把人……”
眼看着她即将把发烧能烧成傻子的道上越扯越远,我立马打住。
“知道了,我现在就吃。”
我十分不情愿的拿起药,准备在月嫂炙热目光下将那两粒退烧药往嘴里送的时候又想到什么,于是放下药。
“我突然想起今天在苏云那儿喝了点酒,我记得酒和药是不能放一起的,而且不是常说是药三分毒么?”
“那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要不月嫂你帮我去熬一碗红糖姜水,去去寒?反正我也是低烧,吃药太重了点。”
月嫂听了觉得有道理,于是很配合的进了厨房。
月嫂走进厨房,我呼出一口气,将药丢进垃圾桶。
手机短信响了一下,是苏云的。
短信的内容很短洁,让我不要再穿今天那身衣服出门。
看过了我也没回复,直接放下了手机,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门铃突然就响了,月嫂正在厨房帮我熬姜汤,于是我去开了门。
打开门的那刻,见到我的那人明显愣了一下。
其实我也愣住了,只是表面很平静。
好像自打恩恩出生之后,他便鲜少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
有那么一段时间没见的人,突然碰面,心里总难免会起一点涟漪的。
他先开了口,嘴角挂着一丝温和的笑:“你在啊。”
听着话,他以为这个时候我不在?
我有些好奇,便问:“怎么这么说。”
他有些犹疑:“听月嫂是,你今天去参加苏云婚礼了。”
从月嫂那里知道的?
我心里不禁闪过一丝疑惑。
“是去参加了,只是出了点小状况,就先回来了。不过怎么是听月嫂说的,苏云结婚,她没告诉你么?”
按理说,苏云和宁城的关系,结婚必定会邀请的他的。可似乎,我今天也没在苏云婚礼上瞧见宁城。
“我碰上有事,抽不开身,所以就没去。”
我点了点头:“这样啊。”
“先生您回来了啊。”
月嫂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出来,吓我一跳。
我也才意识到我和他与这种我在屋内他在门外的姿势站了很久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挪开身体。
“你进来吧。”
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在他面前,找着话题:“对了,你怎么有空来?”
说罢又瞧见他一道带来的小孩用品,笑了:“来恩恩的吧?”
他没有否认,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候月嫂从厨房里端着一碗红糖姜水小心翼翼的走过来:“太太,好了,你赶紧趁热喝了吧。”
我微微一笑:“好。”
月嫂总免不了对宁城的热情,继而接着说:“先生也来一碗吧,你刚从外边回来,去去寒气。”
宁城点了一下头:“那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这冬天就要注意,太太就因为穿的少了,现在发烧了连苏小姐的婚礼都没法参加了。”
我闭了闭眼,心里无奈。
月嫂啊月嫂,你这是要把我的底都抖出来是么?
宁城看向我:“发烧了?”
我低着头喝姜汤,声音闷闷。
“嗯,是有点不舒服,不过不是什么大事。”
“太太,发烧还不是大事,你……”
“咳!”我故作喝姜汤呛到,打断:“不是说要给先生来一碗么?再不去,汤都凉了,又该没效果了。”
“是啊,那我去了。”
宁城忍俊不禁,看着月嫂远去的身影:“她倒挺尽职的。”
“嗯。”
何止尽职尽责,这根本不是请个保姆月嫂,而且请了个老妈子。
“我带你去看看恩恩吧。”
“好。”
他默不作声的跟在我身后,动作很轻,深怕吵醒了恩恩。
他看恩恩的眼神,似水柔情一般。
倘若真有个孩子,他可能真是个慈父。
只可惜,偏偏天不遂人愿。
他忽然问我:“许少瑾最近来过没有?”
我之前一直以为,许少瑾是和我宁城之间最最禁忌的名字。
可没有想到,他能如此轻松随意的提起那个人。
那层众人皆知的窗户纸,最终还是被捅破了。
我实话实话:“我这段时候上班忙,到没怎么和他联系过。”
“不过听月嫂说,他经常来看恩恩,他很喜欢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