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一号天气晴】
王老请假了,宋小姐请假了,我要上班了。
嗓子还是有些不舒服,但比之前要好得多,不影响上工。
所以,某些人又跳出来叫嚣了。
当时我嗓子快好了,收获了一堆礼物并睡了一个好觉,难得心情好,就不想与他们计较,让上工就上工吧。
谁知我把保温杯放在工作台上,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把杯子里的水喝完,就出事了。
王老在里面放了一堆对嗓子有好处的东西,让我无论如何也要把里面的东西吃了。
但是那个味道实在是让我难以接受,所以我每次都是囫囵咽下去的。
咽下去之后,我总感觉嗓子又开始不舒服了。但我没在乎,只当过一会就好了。
直到我开始腹痛难忍倒在地上被工作人员送去了医院。
做了一个胃镜,医生告诉我,我的胃里有大量污水,不仅使快要愈合的嗓子再次受到感染与重创,还引起了肠胃感染。
医生要求住院,但工作人员心疼钱,只开了一点左氧氟沙星和依诺沙星就把我带回去了。
吃完药后,我躺在床上休息。
肚子虽然还是痛的厉害,但我不难猜到问题出现在哪里,也差不多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把脏水混进我的保温杯里的。
但我没有证据。
说来好笑,王老曾经在闲暇时告诉我,在这个戒同所里,只要你交了好处,你就是这个地方的爷。
即使闹出人命,只要影响不是很大,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用赔偿金,堵住家属的嘴。
所以,我就算有证据,交上去怕也只是石沉大海。
万恶的金钱,罪恶的人性,一群毫无道德底线见钱眼开的狗和一群有钱任性草菅人命的主子。
恶心。
【七月十三号天气雨】
昨天,那些人把王老给辞退了,然后趁我不在往我床铺上泼了水。
我没地方睡觉了。
这里真的好潮,腿上贴了暖宝宝都没什么作用,腿还是好冷。
我想先生了。
我已经十几天没见到他了。
每到下雨天的时候,先生就不会出门去公司,总喜欢把我当抱枕一样抱在怀里不撒手,一抱就是一天。
他知道我腿在下雨天就会不舒服,总会有意无意的轻轻揉搓我的小腿和膝盖。
说真的,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在雨天被他抱着,感受他胸膛的温度,他手心里的温度,很有安全感。
我的腿也会特别舒服,
但现在,后背是硬邦邦的椅背,屁股下面是凉冰冰硬邦邦的座位,小腿上发热的是暖宝宝贴,还没啥用。
我看了看湿塌塌的床铺,决定坐在椅子上将就一夜。
这一将就,就给我将就发烧了。
不算高,37.9℃,低烧。
可终归是发烧,哪能禁得起在雨地里淋雨?
那些人的头头似乎叫鲁哥,长的肥头大耳的,挺着啤酒肚,不知道多长时间没刷牙了,嘴里的气味难闻的要命。
上午,那鲁哥把我从房间里捞出去,公然占我便宜,被我踹了一脚,他的那些手下便扑上来摁着我,让我跪在地上,还命令我像狗一样讨好他们。
我啐了一口,不从,他们便把我关在大型犬用的笼子里,丢在院子里淋雨。
雨下的好大,淋的我好狼狈,真的像极了一条丧家之犬。
我烧的更严重了,脑袋昏昏沉沉的靠在笼子上,浑身难受。
我还记得我昏迷前想的最后一件事和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我想的是,先生,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回家?
我听到的是宋小姐凄厉的尖叫声:“梁安平!梁安平!”
当我再次苏醒的时候,躺在那张湿漉漉的床上,首先入目的是宋小姐通红的眼眶。
宋小姐见我醒了,连忙问我怎么样,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我勉强露出一个笑容,用手抹去了她的泪水,声音哑的不成样子。
“傻丫头,哭什么?我这不是没事嘛。”
宋小姐气的一巴掌呼在我脑门上,据她说我当时烧的脸色发白,白的都能跟医院的墙比了,从37.9℃直奔39.8℃,真奇怪我怎么没烧糊涂。
我沉默无语,半晌憋出一句:“您就不能盼着点我好?”
宋小姐赏了我一个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