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总是恐惧未知,坚定不移地相信他们所谓的真理。
便导致他们往往与世界的秘密擦肩而过,错过他们苦苦寻求的一切。
然而,在某些时刻,恐惧能迫使人类跨过没有尽头的深渊,又或踏入深渊,更或者避而不见,自我蒙骗。
与人类的复杂世界中,无论是向前还是向后,每一个选择都存在利弊错对,而当它暴露于大众的视野,被无数晦涩的视线聚焦其中时,总少不了人类对它的批判评价。
谁也无法保证每一个选择都是正确的或者是错误的。
试问,有谁能够判断出最完美的选择?
又有谁能够窥见这浑浊世间的本质?
是命运?还是……
“嘘——”
“神曰,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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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貌美的少女拄着拐杖沿崎岖的山路向顶峰攀登,独自一人向前的身影引得四周的路人频频侧目。
毕竟所有人都能看到,透明镜片之下紧闭的双目。
那双眼睛充分地昭示了少女的不便之处,而脚下这条正常人都嫌坎坷难走的道路于她而言,不得不谓是艰险。
“您好……”身侧传来略显胆怯的声音。
那声音极小,小到若是换作旁人不仔细听,都不会意识到有人在想与他交谈吧。
见有人搭话,“目盲”的少女不免止住脚步,转头“看”向那人,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有什么事吗?”
来人“看”起来是个年岁不大的姑娘,大抵不过十四五岁左右,略长的刘海遮住她的双眼,她怯生生的回答:“没、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看您很不方便的样子,觉得您可能需要人帮忙,这儿的路并不是很好走……”
察觉到自己的言语太过于唐突冒犯,甚至是格外欠妥,她慌忙解释,就连声音也比之前大了几分:“我没有戳您痛处的意思!我只是……”似乎是用完了所有的勇气,女孩的声音又渐渐小了下去。
感觉到频繁投来的视线,女孩的音量已经属于是让站在她身前的少女也无法听清一点的程度,整个人也都有瑟缩成一只鹌鹑的趋势。
“没关系。”
少女保持着一成不变的笑容,她的视线转向山顶,道:“想帮忙的话,不妨送妾身到山顶如何?理应是不远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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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不远却也捱不住二人行的缓慢,更何况这素不相识的女孩挺对西明归一的胃口,于是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妾身……西明归一。”思索一番,她终究没有选择一个假名,“小姑娘你呢?”
“啊……祁、祁咒歌。”她仍旧是有些紧张,但也没有先前那副害怕的模样了。
西明归一面上的笑意更甚,她想起前些天看见的。
“我们家也快有个像你这般大的孩子了,脾气什么的也差不到哪去。”制作精良的手杖敲着石头铺成的地面,发出嗒嗒的轻响。
祁咒歌脑子没转过弯儿来,没头没脑接上一嘴:“您家里是要有新生儿出生了吗?”
西明归一摇头:“是也不是。”
看的祁咒歌不明所以,到目前为止的接触,祁咒歌只觉着,自己今天遇到的这位“盲人”姐姐怪异得很,身上还带着些很独特的气质。
独特到让她难以描述,言简意赅些去形容的话,大概就是电视剧里那种气质温婉又善解人意明事理的富家小姐……
好像又不太对?比起小姐……她更像是年长的长辈,年岁甚高,看谁都像是在看小辈一样的那种。
可西明归一看起来又和祁咒歌差不了多少岁。
祁咒歌表示,她用她为数不多的勇气做担保,她们两个相差两三岁……顶多五岁!
难道是生长坏境的因素造成了对方现在的感觉?
脑袋里的胡思乱想和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被打断,神游在外的祁咒歌忽然听见身旁人问她:“你有没有觉得……”
“这座山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