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一随手拿过桌上沾着安眠药粉的纸片捏紧在手里,转过身,目光镇定的盯着门口的沈言池看,心里倒有些慌了,这个男人是谁啊,心思心眼最多了,要是被发现了,只怕是要死无全尸了。
可她别无他法,总不能在一个杀人凶手身边继续苟延残喘,逃不了也不能让他好过。
虽然沈言池这些天对她的确是很变态的好,可这也掩盖不了他是一个杀人凶手的事实,她心是冷的死的,不可能会有半分感动。
“知一,过来尝尝。”沈言池端着一盘色泽不错的鱼放在餐桌上,转过身要去拉愣在一旁的乔知一。
她捏紧了手里的纸片,另一只手将桌上的牛奶端了起来,自然的递到他眼前,道:“哦,牛奶你要不要喝?”
沈言池低下脑袋看向这杯浓浓的牛奶,深色的眸深不见底,沉默了几秒,他低沉的问,“你要我喝?”
乔知一心咯噔一下,心脏像是漏掉了几个节拍,沈言池身上的迫人气场让她感觉,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不喝就算了。”许是握不住那杯子牛奶了,乔知一放回了桌上,人往洗手间走去。
将手里捏的出汗的纸片扔进马桶,心不在焉的按了一下按钮,犯罪工具随即被漩涡冲走。
乔知一好好的洗了一把手,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气色比起之前的确是好了许多,除去她想吃的,沈言池身边还有一个营养师,什么时间段吃什么都给她一一搭配好。
养成这样气色还差都说不过去。
可那双眼睛里,却包含了太多的复杂,已经复杂到连她自己都识不清了。好好的一个人,被房间那个男人害成什么样子了……
擦去了手上的水渍,乔知一拧开门走了出去。一双无神的眼睛在那个空空如也的水杯上停留,他都喝光了?
乔知一四下望望,发现沈言池正坐在椅子上,细心的用筷子在碗里挑着鱼刺,头顶上的灯光倾着洒在他身上,一举一动都有种说不出来的魅力,这时这刻,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而已。
“给你挑好了,可以吃了。”
乔知一木纳的走了过去,心里想的都是那空着的杯子。
乔知一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发现她的碗里全都是鲜嫩的鱼片,连一根鱼刺都看不见,她起初只是想着鱼难做,并没有指着他来挑鱼刺,她会感动吗?
不,她认为他是多此一举。
“不用在挑了,我也吃不了。”一想起那是沈言池仔细挑选好的,她就渗得慌。
“不吃了?”沈言池的筷子停了下来。
“不想吃了。”她还不确定那杯牛奶是不是被他喝了,那还吃的下去,就是装也装不了。
只是,这个男人这么细心挑了这么久,她一片都不吃,是不是有点不知好歹?对他这样的人,她需要刻意讨好么?
“那就不吃。”沈言池放下筷子,一抬头就望见乔知一正盯着这些鱼片,皱着眉,纠结的咬着自己的唇瓣,暖暖的灯光洒在她的脸上,无妆似有妆,清新脱俗。
沈言池的喉咙紧了紧,几步冲到她的面前,一只手抱住她的腰肢,低着头吻了下去。
“……”乔知一一惊,脑袋靠抵在椅子上,有点硌。
男人的大手扣在女人的脑后,一股力道将脑袋朝他抵了过来,这个吻一下子加深。
沈言池双眼闭着,他如烧的唇的覆盖住她的冰冷,轻松的攻下她全部的防备……
“又想咬我?来,让你咬。”他的嗓音性感,眼中含着笑意,不等她回答,那张火热的唇又贴了上去……
直到乔知一的唇被吻肿,已经没了力气反抗,沈言池这才放开她。
“是不是我无论什么时候想咬你,你都会知道?”乔知一厌嫌的看了他一眼,那张唇不知道吻过多少女孩子才会这般准确。
“你是我的女人,你想干什么我都知道。”沈言池盯着被他吻红的唇,目光满是宠溺。
……
沈言池这句话说的随意,可却让乔知一心里微微一颤,她刚刚在他的嘴里尝到了牛奶的味道,这就是证明,他已经喝下去了,同时吃下去十片安眠药。
“是么?”她的目光充满了探究,好似是要在他那深不见底的眸中找出点不一样的出来。
他知道,他真的什么都知道么?
知道了,他还要喝下去?又不是傻子。
狂妄的男人,就知道唬人。
“你做什么都好,只要不从我身边离开。”她做什么,他都不会计较。
乔知一直直的盯住他,半响,她冷不防的问,“那如果我要杀了你呢?”她现在说话也是越来越大胆了,什么都敢说。
她看着沈言池的目光,依然没有丝毫的变化,反而多了一些坚定。
“如果你想要我的命,我给你。”说罢,沈言池从腰后掏出一把泛着冷光的手枪,迅速的打开了保险,递到了乔知一的手里。
乔知一怔了怔,低着头盯着这把手枪,心里倒有些空了,这还是她第一次拿真枪,有点重有点冷。
玩了那么多射击游戏,她现在要一枪打死沈言池并不困难。
他真的让她杀?她怎么就这么怀疑呢?是在下套吧?
乔知一抬起了头,无意的撞进沈言池的深眸里,那眼神……
简直视死如归。
想起她六个月的孩子死在他的手里,想起这个男人种种的虐待,乔知一当即握紧了手枪,踮起了脚尖将枪抵在了他光洁的脑门上。
现在只要她一扣动扳机,这个男人就彻底没命了,多好的时机,还是他自己送死。
可是乔知一却怎么都扣动不下去,手里的枪开始摇晃起来,她紧张似得吞了一口唾液,定定的盯住沈言池,他还是那副模样,自信的让人琢磨不透。
“你,你不怕死么?”哪有人不怕死的,他是不相信她会开枪么?
“怕。”
乔知一轻笑了两声,笑的冷漠,“那你还敢把枪交到我手里?”
男人低沉又魅惑的嗓音响起,道:“但我更怕没有你。”
“……”
沈言池目光灼灼,眼里溢出的真情足以让人失了魂魄。
都是胡说八道!
乔知一盯着他,手越来越晃,手指至始至终都没有扣动下去。
沈言池低着头,看着乔知一紧张到额头都冒出了汗,一双腿也踮的不平稳,走上前,他一手将女人抱着放到了椅子上。
“你,你干什么?”虽然站到了椅子上,她的个头并没有比他高出多少,最多达成平视的角度。
“看你踮的累,站上去慢慢考虑。”男人的瞳孔深深的注视着她。嘴角扬起一抹得意。
从那一秒他知道,她不会开枪的。
她舍不得。
乔知一恍了神,半响,她弯下腰将手枪放在了桌子上,冷哼,道:“我不清楚怎么开枪,不玩了。”
沈言池的眸色顿时一亮,眼带笑意的将手枪收了回来,“知一,这是不是证明,你不会离开我了?”他的眼中,有着最灿烂的色彩,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一样。
“没有。我没有这样想。”乔知一从椅子上下来,面无表情的否认。
没有开枪,只是因为他刚刚已经喝了安眠药了,开不开都无所谓了,她是不想让他死的那么痛快而已。
沈言池一把将她拉到身前,俊逸的脸凑近,“你就是舍不得我死。”他死了,世界上那还有人会对她这么好。
“我没有!”
“你有。”犹豫了不就是舍不得,女人就是喜欢口是心非。
“我就没有!”她会舍不得杀他?怎么可能,他恨他入骨好么!
“你就是舍不得。”
……
无赖。
沈言池抬头望了一眼时钟,抱着乔知一,低声在她耳旁寻问,“该进食了。想吃点什么,甜品想不想吃?”
“我不吃,你很闲么?”沈言池倒是不打她关她了,而是一天到晚的黏在她身边,喂猪一样的养着,像个佣人一样伺候着她的一切。
“不闲。”他手下那么多产业,怎么可能会闲。
“那你就去忙,不要天天在我眼前晃悠。”说着乔知一就掰开了他的手,脸色冷漠的朝床上走过去。
“你不想看见我么?”
“对,不想看见。”她躺回了床上,计算着那安眠药什么时候发作呢?要是在外面发作了可就不好了,刚刚倒是不应该说让他走,不过现在看着沈言池。精神还是好的很,哪有一点点的困意。
沈言池把乔知一的话听进去了,也不知道从那拿出一面小镜子,朝里头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脸,天然如雕刻,连皮肤都很好,实在找不出一丝瑕疵。
“知一,你是看腻我了么。”半响,他得出这个结论。
别的女人看见他就激动的不行,为什么到她这里就不行了呢……
……
她那是看腻,是根本就不想看见他。
“是,没错,天天看你这一张脸,我腻的慌。”一个讨厌的人天天在跟前晃悠,还赶不走,换谁谁不烦?
听着沈言池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那我留点胡子?”
“不要。”乔知一不在去看他,随手从床头柜上拿了一只苹果咬了一口。
“不如整容吧,你觉得怎么样?”沈言池几步走上前,蹲在乔知一的眼前,问的认真。
他要去整容?就为了她一句看腻了要去整容?
“就这样决定了,我这就叫木头联系世界上最好的医院。”
……
这雷厉风行的抬起步子就要往外走,他可是吃了安眠药,倒在外头不就是白吃了。
“还是别了,万一整残了。”乔知一故作镇定的喊住他。
“那你为什么不想看见我。”他回过头,眸子沉了沉。“难不成,你是看见木之繁?”就那个毛头小子还是个非主流,她会喜欢?只要乔知一点头,他就立刻将那个家伙调回部队。
“没有,我就是待在这里太闷了。”整天看着一模一样的东西,要闷也是正常的吧?
“那我带你出去走走。”听到这个回答,总比听到她喜欢看见木之繁要好。
她不过就是随口一说,这个男人还真就带她出去啊?
恍神之间,那些个女佣已经推进来一排又一排的衣服裙子,一会的时间,病房里就成了个女装店,出行的配饰,样样都齐全了。
这是真要带她出去散心了。
乔知一随手拿了一件白色的裙子,可又好像想到了什么,把裙子又放了回去,找出了一套衣服裤子搭上。
沈言池坐在沙发上,敏锐的眸子早已洞察一切,他盯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意邪恶,“裤子跟裙子,对我来说只有脱的快与慢的问题。”
“呃……”乔知一站在原地石化了,他怎么什么都能知道啊。
“穿你喜欢的,我会克制到你身体好全的那天。”如若不然,他每一分钟都在想着怎么睡乔知一,照这想的速度,早把她各种按倒了。
乔知一也不扭捏了,拿起原来的裙子就往浴室里走,一分钟也没多耽搁。
裙子还是到膝盖,该挡的都挡了,想要看的都看不见,沈言池满意的点点头,随即牵着她的手出了病房门。
“先生,一姐。”木之繁打开了车门。
乔知一朝周围看了一圈,黑压压的都是沈言池的人,刚刚走出来的时候,路上除了一些眼熟的医生护士,一个病人都没有,整个医院安静的太不正常。
迈巴赫的身后,还驾着好几辆的车。这是要跟他们一起出去散步么?
女人转过头,看着沈言池,道:“你要带这么多人去散步么?”那这安眠药喂的还有什么意思。
“的确不太合适,我们要去过二人世界。”他恋恋不舍的放下了乔知一的手,走上前,将前头的木之繁赶下了车。
“先生,不要我们跟着?”木之繁一脸担忧。
“都放假去,不要打扰我们。”说着沈言池踩上了油门,留下了一股油烟扑散在木之繁的脸上……
沈言池开车带着她路过一栋又一栋壮观的古堡,里头灯火通明,色彩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一路上还有人牵着高大的骆驼在走着,她倒是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些新鲜画面了。
“把饭给我吃了。”沈言池拿过一个袋子放在她的腿上。
“我不想吃。”这人。还把饭打包都饭盒里了么?
“是不是要我吃你?”他威胁的声音传了过来。
乔知一从镜子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接着打开了这一盒盒包装精致的饭盒,都是一些可口的菜。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做的,倒是越来越好吃了,她能吃的出来。
可就被人威胁着,怎么好吃心里也不是滋味。
……
夜色慢慢的黑了下来,可这里却还亮着半边天。
被困在他身边,已经忘了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了。
惬意间,乔知一收回了神,一双眼睛想去刺探一下沈言池的脸,谁知他忽然把车停了下来。
是困了么?这么久了,也该困了吧?
他打开了车门,一只手将乔知一牵了出来。夜空下,他那双深情的眸子迷人极了,“走,带你进去参观一下。”
她看着沈言池,脸上满是笑意,根本看不出来一丝疲倦的意思,不应该啊,应该要发作了吧?
难道是过期的安眠药?那个医生也不敢拿过期的吧?
可是,他怎么还不晕。
乔知一就在疑问中被沈言池牵着走过一处巨大的人工湖,水在半空中喷溅出不同的形状,彩色的灯光将它照的好看了几分。
上了楼梯,大门前还站着两个保安。
这是游乐园么?可又好像不是,有这么壮观的游乐园么?而且,除了一些工作人员好像没有别的什么人。
“沈总,里面的设备全都检测好了,一切都没有问题,明天正常开业。”说着那两人朝沈言池恭敬的鞠了一躬。
“嗯,我进去看看,不用跟着我。”
“好的。”
……
敢情,刚刚一路上看见的古堡都是沈言池名下的,难怪她不知道A市什么时候有个这么漂亮的地方,还没开业?
乔知一走了进去,一望无际的灯光,处处都是值得观赏的,甚至一些外国有名的建筑物都被人雕刻成形状屹立在地上,越往里头走。乔知一越不敢去深看。
整个人的心思全都放在沈言池身上,想着他到底什么时候晕倒啊。
奇了怪,这个男人精神这么好?是不是他没有喝啊?可是,她明明从他嘴里尝到了牛奶的味道。
小石子路上,旁边都是开的正盛的小花朵,被一些蔓藤编织成的护栏围住了,避免它们长的挡住了路。
每一处都别有洞天,的确是个可以让人心生愉悦的地方。
乔知一看着被他牵住的手,五指紧扣着,有种怪怪的感觉。
在想去想什么的时候,她的余光忽然看见旁边有一只老虎朝她嗷叫了一声,露出了几颗锋利的牙齿,吓的她立刻躲到了沈言池身侧。
“怎么还有老虎啊!”虽然是被笼子困住的,还是吓了她一大跳。
“这里是动物区域,别怕,它们不敢咬你。”沈言池侧了侧脑袋,盯着那一双紧紧抓住自己手臂的手,不自觉的嘴角上扬,心情大好。
说完,乔知一又在前头看见了大象,被灯光照的好诡异啊。
“我又是不是母夜叉,它们怎么就不敢咬我了。”女人的心跳加速,一双眼睛选择不去乱看了,这些东西一点都不可爱。
“可你是老板娘啊。”
……
这人是吃安眠药吃糊涂了不成?这里的老板娘不应该是叶夕禾么?她抬起头,又朝沈言池的脸上看了一眼,依然没有什么变化。
每走两步,乔知一都要朝他脸上看看。
算算时间,这都有三个小时了,还不晕。
假的安眠药?
“知一,是不是忽然发现我还挺好看的。”他的脸上,忍不住的笑意,牵着她的手紧了紧,“我感觉你要爱上我了。”
“……”
她这是在观察他好不好。
被他这么一说,乔知一克制了,她选择了五步一看,终于,走着走着,沈言池整个人都开始有些疲倦之意了。
原来安眠药没有问题,他是在硬撑。
不过能撑这么久,也是厉害,也没浪费他练的这一身体力。
“你累不?我们到前面休息下吧。”沈言池眼皮睁的开始有些困难。
“好啊。”她轻快的答应。
沈言池牵着乔知一坐到了前面的玉石长椅上。
屁股还没坐热,沈言池整个人直接倒在了椅子上,一身的漆黑,跟这白玉椅子划出鲜明的对比。
温柔的月光洒在沈言池阴柔的侧脸上,阴柔又不可一世。
他的双眼紧闭着,碎发被微风吹的浮动,一张妖治的脸上没有任何异样。
乔知一顿了顿,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推了推他,“沈言池?你在这里睡着了?快醒醒。”
半响,回应她的只有那来来回回的微风,耳边,偶尔还有一些动物的嗷叫声。
“沈言池,该走了。”她拍打了一下他的脸,连长长的睫毛都只是覆盖着,一动不动。
十片安眠药,不死也得晕上好几天。
看来,他是真的晕过去了。
想到这里,乔知一毫不留情的将沈言池踢下长椅,他整个人滚在了石子路上面,双眼紧闭着,跟死过去差不多。
她说过,她要看见沈言池落魄的一面。
灯光下,乔知一钻进了花圃,从泥土里拔出一根粗壮的棍子,她回到沈言池的身旁,盯着昏死过去的男人,一股浓浓的恨意从这一刻生了出来。
“沈言池,你以为我不开枪,就是不想杀你么?我只是为了能更好的折磨你而已!”
这个大骗子,十恶不赦,骗去了她的所有,连六个月大的孩子都不放过,连她唯一的一个亲人都要开车撞死,现在把她困在他的身边,不就是在找死么?
有钱有势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被她弄成了这副模样。
积压已久的怨气从这一刻全都冒了出来。
女人握紧了棍子,咬着牙,一记又一记重重的力道打在沈言池的身上,下手丝毫都不客气。
“让你囚禁我,让你派人杀我,让你不准我去医院,连孩子都要杀,你以为假惺惺的对我好我就会把这些全部忘记么?”
“嘭!”又一棍子落了下去。
“杀人凶手,就是佛也渡不了你。”
大混蛋,不管她愿不愿意,只要他想,就算是怀孕也不能躲避他的欺压。
混蛋!
“嘭!”棍子砸在沈言池的脑袋上发出一声闷响。
大骗子,彻头彻尾的大骗子,不是人,连父亲留给她的钱都要骗!原来沈家这么大的产业。都是骗来的!
乔知一暗暗绯腹,嘴里念叨的都是他的暴行,说出来,只觉得怒气更盛了。
对地上的男人,又打又踢揍了好一会。
还好这里够僻静,无论怎么打,都不会有人过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药效太强,无论乔知一怎么打,地上的男人还是一动不动。
若不是刺探到他的鼻息还在,她都要以为他死了。
乔知一打累了,手心都麻了,眼看着一抹血迹从他的嘴角里溢出来,额头还冒出了淤青。浑身脏乱不堪,显得狼狈极了。
终于,她看见了他落魄的一面,还是伤痕累累的。
平时乔知一都避着不去看他,这一会,倒是蹲在地上,好好的把他瞧了个遍,这副惨兮兮的样子,果然顺眼很多。
还需要整什么容,每天给他打一顿,她可以天天盯着看。
乔知一将棍子扔回了花圃,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呼吸渐渐地平顺下来,打这么个高大的人,用掉了她全部的力气,也不算白费力气,沈言池现在不就躺在她眼前奄奄一息么?
她打累了,不想打了,就先到这里。
走之前,乔知一又往他身上踹了一脚,生死有命,就让他躺在这里吧,就是不知道那些动物闻到血腥的气味会不会发疯,发疯也好,这样她就彻底的解脱了。
顺着路牌的指标,乔知一走了好一会才从这里走出去。外头还是跟进来时一模一样,夜都深了,那几个工作人员还没有丝毫要下班的意思,想来也是在等沈言池了。
若是她一个人走出去,那些人肯定会问她沈言池吧……
她走到一个宽长的石头跟前,凑近在上面仔细看着上面写的字,几十种可以参观的去处,什么埃及沙漠,大瀑布之类的,终于,乔知一在上边看见了出口。
原来这里不止这一个出口,这样好啊,想着乔知一正大光明的往门口走了过去,没有丝毫的心虚。
“这位小姐,沈总呢?”
还未走出去几步,那守着的人就抓着问她。
“哦,他有事从那边出去了,我现在开车去找他。”乔知一没敢回头,跨起步子若无其事的下了楼梯,她现在倒希望这里的灯别那么亮了,照着让人怪没安全感的。
她感觉,背后那两个人还在盯着她看。
不自觉的,连步子都故作轻松了,头也不回的一步一步慢慢的下。
走到沈言池的车旁边,身后还是没有什么异样,看来,自己骗过了他们了?
做戏做全,更何况,这里也打不到车,索性,把沈言池的车开走,若是他还能活过明天,等工作人员一进去就能把他找到了,到那个时候,她不知道逃到那里去了呢。
她斗不过他,也没有必要把下半辈子浪费在这么一个人的手里。
更何况,今天把他打的这么惨,被捉到了能有好果子吃?与其被捉回去过着囚禁般的生活,还不如试着逃一逃。
乔知一毫不犹豫的拉开车门,刚准备坐进去,耳边传来沈言池强势又恐怖的声音,“乔知一,你别想跑,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追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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