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不要……
乔知一用力地挣扎，呆呆地望着沈言池，他为什么任由这个头目摆布？为什么这头目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戴着骷髅面具的头目站在那里，就这么看着玻璃里边的情形，手负在身后，静静地欣赏着这一幕。
“换个方式！我让你再砍上十几刀！”
沈言池的手还是垂下来，歇斯底里地冲着前面吼道，一双眼睛变得狰狞腥红。
“什么都让你说了算那这游戏还有什么意义。”骷髅冷笑一声，沙哑的声音带着一股恨意，“沈言池，你以为获得一个人的原谅是那么容易的么？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变态！
乔知一痛恨地瞪着那个男人。
“你……”
沈言池想要说什么，忽然脑中一片空白，他伸手按向自己的头，精神格外恍惚，他坐在地上摇了摇头，眼前出现重影。
他用力地甩头，然后闭上眼睛，脑中空白得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
沈言池。
乔知一震惊地望着沈言池按着头，手腕上血肉模糊，血不断地淌下。
他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怎么回事。
“又忘了么？真有意思。”
身形颀长的头目站在那里，伸手扶了扶脸上的骷髅面具，像看一个小白鼠似的看向沈言池，声音透着一股兴趣盎然。
忘了？
沈言池的记忆又在反复？
乔知一看向囚室里的沈言池，只见缓了一会儿，沈言池再度睁开眼睛，望着周围的环境，眼中的疑惑一闪而逝，只一秒便恢复镇定。
“你怎么会在这里？”沈言池瞪向靠在他身上的手下问道，然后扬声吼道，“什么人？别畏畏缩缩的，给我滚出来！”
他真的忘了。
“……”
沈言池。
乔知一呆呆地望着他，一股说不出的疼痛直钻她的心脏，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
骷髅见状，不禁对着墙上的通话器出声道，“沈言池，真想知道你的记忆现在是退到了哪一步。”
“你是谁？”听到声音，沈言池的目光瞬间阴沉至极，“有种给我出来！”
“看来忘得够干净。”
骷髅站在那里，忽然转眸看了乔知一一眼，计上心来，他抬起手打了个手势。
几个手下立刻会意地将乔知一押向前来。
乔知一挣扎，盯着那人的面具，嘴被胶布封着根本说不出话来。
“沈言池，我抓了乔知一，如果你不想她出事的话就马上杀了你的手下。”骷髅开口说道，声音带着一丝玩游戏般的轻松。
“你敢碰乔知一一根汗毛我弄死你！”
沈言池在囚室里震惊地瞠大眼睛，声嘶力竭地吼出来，想要站起来身上却没有力气，一起来就瘫软地坐下来，他恨得咬牙切齿，“把乔知一给我！”
“你杀了你的手下，我就让她来见你。”骷髅说道，然后看向乔知一，“出点声吧。”
“……”
乔知一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出声。
她紧紧地闭着唇，拼命地挣扎着双手，用尽全力，想要挣脱禁锢。
“出声。”
骷髅拍拍她的肩膀说道，力道不重。
“乔知一！”沈言池在囚室里吼她的名字。
乔知一瞪着墙上的一排按钮，怎么都不发出声音，挣扎不掉双手，她猛地跳起来踹向身后，然后人不顾一切地往前扑去，想去按到一个开门的按钮……
她还没碰到墙，那骷髅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伸手就将她嘴上的胶布猛地撕下。
一股剧烈的疼痛传来。
“呃——”
乔知一痛得忍不住出声。
只这一声，沈言池已经听出她的声音，更加歇斯底里地吼道，“乔知一！你别碰她！听到没有？有种你冲我来！”
沈言池吼得一张脸都变了色，额上青筋跳出。
“不要听她的，沈言池我没事！我什么事都没有！沈云霆很快会来救我们，你撑住！”乔知一语速飞快地地喊出来。
骷髅面具下的眉头一皱，伸手立刻推开她，乔知一被几个手下又拉了回去，她死命挣扎，挣扎得手腕出血。
“乔知一！”
沈言池瞪着前方，却只看到一块黑色玻璃，什么都看不到。
该死的！
乔知一，她在哪！她在哪！
“快点动手吧。”骷髅凉薄地对沈言池说道，“不然，我可不保证会对乔知一做些什么。”
“你敢！”
“不要听他的！”
沈言池和乔知一同时喊出来。
“那就试试我敢不敢吧，我给你十分钟考虑。”说着，骷髅关掉自己这边的通话器，然后看向乔知一，“省省你的力气吧，现在他听不到你的声音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疯子！你这变态！”
乔知一气急败坏地朝他吼道。
她猜到沈言池被抓以后会被折磨，但她没想到居然是精神折磨。
这个心理扭曲的疯子！
“啪——”
骷髅一巴掌打到她的脸上，压抑着怒气，“你闭嘴。”
“……”
这一掌和打夏初的那一掌声音比起来，简直是太轻了。
但乔知一没有一点感激，一双眼更加痛恨地瞪着他。
骷髅不理她，径自往玻璃里面望去。
沈言池坐在那里，在囚室里什么都看不到，只凭直觉知道黑色玻璃那一面有人，于是冲着玻璃大声地喊道，“乔知一，乔知一！”
喊了两声，沈言池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一双黑眸中浮出慌乱，紧接着他一只手已经握住手下的脖子。
“不要——”
乔知一激动地叫出来。
不要杀无辜的人。
他的手上不能再沾血，不能再沾无辜者的血。
可她的声音他听不到。
沈言池听不到她的声音，他慌了，他彻底慌了。
“……”
沈言池握住手下的脖子，一双眼睛赤红，像被一片血蒙住一样，手没有用力。
手下奄奄一息地靠在沈言池身上，双眼垂着，蓦地，他极其艰难地笑了下，虚弱地开口，“沈少，给我……解脱。”
反正他也被折磨够了。
话落，沈言池坐在那里，脸上露出一抹凶残的狠意，修长沾血的五指猛地用力，狠狠地掐下去。
不到一分钟，手下无声地垂下脑袋，闭上眼睛，死了。
“……”
乔知一震惊地望着这一幕，这一秒，她连叫都叫不出来，只感觉寒意在背上笼罩，冷得她想打颤。
沈言池杀了手下，将他推倒在一旁，然后想站起来，脚腕上一片血肉模糊，他连站都站不起来……
他拼了命地试了几次，有一次人差点就从地上站起来，可还没站直，他又重重地摔了回去。
沈言池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手臂痛到战栗。
“……”
乔知一看着身体跟着疼痛。
“把乔知一给我！把她给我！”沈言池倒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吼出来，双眼狰狞地盯着前方，嘴里只剩一句，“把乔知一给我！给我！”
“……”
骷髅站在那里，面具后面的眼黯了黯，有着一抹冷意，随后打开通话器说道，“沈言池，看看你的手上，到底沾了多少无辜者的血，现在还敢说你是个从不错杀的人么？”
“把她给我！给我！”
“今天的游戏结束，明天再继续。”
他要见，他不偏不让他见。
这种心理的折磨一定会很难受。
“把乔知一给我！”
沈言池吼道，疯狂地吼道，双臂支撑在地上往前爬，狼狈而落魄，一双狭长的眼中全是阴霾。
“……”骷髅关掉通话器，然后走到乔知一面前。
乔知一站在那里被人控制着，一脸苍白，双眼通红地望着沈言池，嘴唇微微张着，似乎想说什么话却说不了。
骷髅声音凉薄地道，“以他的记忆反复程度来看，他很快会忘掉这一段，等他的记忆明天好了，我再给他丢几个人进去。”
还要再丢？
还要再让他杀人么？
“为什么要这么狠？”
很久，乔知一看向那张骷髅面具，恨恨地瞪着他。
身体折磨不够，他还要折磨沈言池的精神。
“狠？我这就算狠了吗？”骷髅冷冷地道，“乔知一，你是没见过沈言池狠的时候。”
“……”
乔知一瞪着她，双眼有些泛红，“现在让我去见沈言池。”
骷髅答应过，只要杀了那个手下，就让她去见沈言池。
“不行。”
骷髅冷冷地道，吩咐一旁的手下，“把她丢进我屋里，派夏初过来看着沈言池。”
“是，主人。”
手下领命，拖着乔知一离开。
“放开我。”
乔知一拼命挣扎，挣扎不了，人被他们一再拖走，她回过头望向那面玻璃，沈言池倒在那里连坐都坐不起来。
像是死了一般。
沈言池，撑住，一定要撑住……
“……”
乔知一咬唇，眉头蹙紧。
她手上的绳子被人推开，一把被推进房间，房门被人从外面关了起来。
又是回到这个房间。
乔知一站在那里，伸手揉了揉手腕，手腕上破了皮，有血迹渗出，可和沈言池的比起来，她这根本谈不上是伤。
她望着这个略显庞大的房间，悲痛过后，她的眼中有疑惑。
为什么又把她带到这个房间里？
乔知一之前不知道沈言池在受什么样的折磨，她就只想拼尽全力过来看沈言池一眼，只一眼就死也好。
或者，她也陪着沈言池一起受苦，那样也好。
可没想到，现在受苦的却只有沈言池一个人，她还是好好的，连绑都不绑她，只是把她软禁在这个房间里。
为什么？
为什么不伤害她？这个组织可没有那么善良吧。
乔知一走到书桌前，打开上面的笔记本电脑，一打开，没有网络。
什么都做不了。
她翻开一个个抽屉，里边全是报纸、杂志，是些没用的资料，蓦地，她在最底下翻出一本册子。
乔知一在书桌前坐下来，翻开册子，里边竟然全是沈言池的资料。
是从他小时候到长大所有的资料，包括他做过的大事，端过的组织，全都一一详细记载……
这说明，这个头目真得很恨沈言池，所以将他的事收集得这么齐全，甚至还分析着沈言池的性格。
乔知一坐在那里，柳眉越蹙越紧。
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
她总觉得整个事情有哪里怪怪的。
乔知一从旁边一堆白纸里抽起一张白纸，拿起笔在上面写下文字，将自己的疑惑写下来……
沈言池和头目有20日之约，听那意思好像是沈言池在求那头目的原谅。
为什么要原谅？
沈言池可不是什么良善的人，他会为了一份原谅甘被这样折磨？
一开始，头目都不想让她出声，是后来沈言池失去片刻记忆才用她威逼他杀人……
那一开始，头目知道不用她，也能让沈言池杀人？
就因为要得到原谅？
这么说，沈言池知道头目是谁，是他欠过的某一个人么？为什么会甘愿呢？
“……”
乔知一看着自己在白纸写下的文字，脸色苍白。
沈言池你究竟结下过多深刻的仇恨？竟然会被人盯着这么多年。
乔知一握着笔在纸上随便画着，脑子里乱得像一团麻。
还有，无名组织的人明明是之后在海滩那边才查到他们的下落，怎么会那么巧得换了王妈的药？
如果说是一直知道沈言池的下落，应该早就追杀沈言池了，那个时候更是时机，沈言池还曾经一个人在海边一晚。
只有一个理由能解释。
说明无名组织也同时在盯着王妈。
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盯王妈，就是为了抓来作为人质？那一开始就可以抓了，为什么等十多天后才去抓。
而且，夏初的父母落在这个组织手里后，死得那么惨，对自己手下的父母都那么狠那么绝，足以见得这个头目有多心狠手辣。
而王妈却毫发无伤地回来了。
“……”
乔知一拼命地思考着这里的不对劲，牙齿用力地咬唇，咬得嘴唇出血，都想不通这些矛盾的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想不通。
她真的想不通。
到底这里边有什么问题，有什么地方不对……
乔知一想得头疼，有些烦躁，握着笔在纸上不停地画来画去，一定有哪里不对劲，那么多疑点，她肯定能想到的。
一定能想到的。
“砰。”
门忽然被人打开。
乔知一转过头，只见那个骷髅从外面走进来，手上端着餐盘，餐盘上饭菜热气腾腾。
“吃饭。”
骷髅走到她身边，将餐盘搁在书桌上，面具后面的眼睛扫了一下她在纸上的写写画画，没说什么。
“……”
乔知一震惊地看着那些饭菜。
一个组织的头目亲自给她一个俘虏送饭？会不会太奇怪了？
“骷髅”看她一眼，然后转身便走，乔知一从椅子上站起来，叫住他，“等下。”
“怎么了？”
骷髅停住脚步，没有回头。
“你是不是认识我？”乔知一问道，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有着狐疑，“我们是不是认识，所以你不对我下手？”
她做了陪沈言池一起受苦一起死的准备，可结果她却在这里被好吃好喝地供着。
“你觉得呢？”骷髅站在那里，没有回答，只淡淡地道，“你还是吃饭吧。”
说着，骷髅往前走去。
乔知一望着他的身影，想到那个面具，束起的长发下脸色一冷，乔知一伸出手就去抓那男人的肩膀，嘴中道，“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骷髅的反应极快，一个俯身就躲过她的攻击。
乔知一步步紧逼，不停地向骷髅出击，招招都是攻向他的面具，要将他的面具拿下来。
骷髅显然不想和她打斗，没有多少攻击性，多数是在躲她的招式。
两人在房间里打得激烈。
几个动作打下来，乔知一就知道对方的身手在她之上，估计都是能和沈言池打个平手的。
而且，乔知一发现自己的招数都像是被对方轻易看穿一样，她还没出招，骷髅就已经有了防守的动作。
怎么会这样。
乔知一不甘心，继续不断向她攻击，用尽全力。
骷髅显然防守防得有些不耐烦了，猛地向她攻击过来，手脚并用，抬起腿就狠狠地压向她的腰间，正好压在她刚复原不久的枪伤上。
乔知一痛得后退两步，渐渐有些招架不住。
很快，乔知一就被骷髅反手按住，直接按到中间的床上，她的身子压下幔纱。
“嘶——”
幔纱被撕裂，缓缓地飘落在她的身上。
“……”
乔知一的手臂被她按在自己的背上，骨关节疼得厉害。
“乔知一，你太嫩了，这身手还要好好练练，不然出去碰上几个高手就吃大亏了。”骷髅松开她的手臂说道，语气不是嘲笑，而是在告诉她一个事实。
“你究竟是谁？”
乔知一按着肩膀从床边站直，幔纱从她身上缓缓飘落，凭添一抹柔美。
“我是谁不重要。”骷髅站在她面前说道，脸上戴的骷髅面具恐怖狰狞，声音沙哑，语气平淡，“好好吃饭。”
说完，骷髅转身离开。
乔知一不甘心，伸出手又想追上前，就听那“骷髅”冷冷地开口，“你不是我的对手，要是明天还想见沈言池的话，就吃饭，别白费力气了。”
“你肯让我见沈言池？”
乔知一愣住。
“为什么不？”骷髅冷笑一声，周身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我巴不得让所有人来看看沈言池如今的落魄模样。”
“你就这么恨沈言池？也许中间有所误会呢。”
乔知一痛恨地瞪着他的背影问道，身侧的手握紧成拳。
“误会，呵。”骷髅冷笑着，没再说什么，径自往外走去，再度关上了门。
“……”
乔知一又被一个人留在房间里，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光源只来自于头顶上的水晶吊灯，让人都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这人到底是谁？
乔知一怎么都想不通，朝着墙边走去，双手按到地上，两条纤长的细腿一跃而起，靠到墙上。
整个房间在她的视线里颠倒过来。
乔知一倒立在墙上，让自己的脑子更好地想事情，唇上被她自己咬唇，嘴里尝到血腥的味道。
沈言池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但愿他记忆反复过后，就会忘了自己杀过一个奄奄一息的手下。
还有那个定位芯片，怎么就会在路上被人发现了呢？
都已经植入进身体里哪会那么容易被发现。
听沈言池一开始的话好像是自愿留下受苦的，难道沈言池是主动把定位芯片给拿出来的，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自愿呢？
头目究竟是谁？
乔知一倒立在那里，一张漂亮的脸上慢慢渗出汗水。
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快跳出来了，可眼前是一团黑雾，她怎么想看清楚都看不清……
很久过去。
乔知一不知道具体时间，她也没开电脑，就这么在墙边席地而坐，一张脸上冒着薄汗。
她恨自己的笨，什么都想不到。
门忽然被人从外打开。
还是那个骷髅，还是那一身如披夜空的黑衣黑裤，衣领竖得极高，手上戴着黑色的皮手套，连一寸皮肤都看不到。
“这么晚你还不睡？”
骷髅走进来，面具后的眼睛望向她，平静地问道。
“我不知道时间。”
乔知一淡淡地道，仍旧坐在上。
骷髅又看向一旁的书桌，只见上面的饭菜一动未动，不禁道，“为什么不吃饭，怕我下毒？”
“你要折磨我不必还让我饱着。”
这一点乔知一还是清楚的，这个骷髅并不想对付她，何止不是不想对付，简直是对她太好了。
又给房间又送饭。
她大概是古往今来活得最舒服的一个俘虏。
“那你还不吃？”骷髅问道，“你把自己饿着可没什么好处，你不饿么？”
乔知一坐在地上，冷漠地道，“我只是不想吃。”
她知道，沈言池肯定也没有好好吃过饭。
她若真逃不出去，就只能陪着沈言池一起受苦，这是她仅能做的。
“随你吧。”
骷髅说道，往前走来，面具后的眼睛盯着地上的乔知一，嗓音沙哑，“这里本来就湿气重，你还坐在地上，容易生病。”
“……”
乔知一抬眸，直直地打量着他。
他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还关心自己。
他们肯定认识，可为什么她想破了头都想不出来这人是谁，为什么……
见她固执地不起来，骷髅摇了摇头，也没再说什么，径自走到床上，将坏掉的幔纱扯下来，重新换上一套新的。
骷髅的个子高，在那里摆弄着床上幔纱的样子完全不像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倒像个居家的男人。
乔知一坐在地上望着他这细心的动作，为什么觉得那动作有几分眼熟。
是在哪里见过？
乔知一望着他，头剧烈地疼痛起来，骷髅整理好床铺，朝她道，“早点休息吧，你想要洗澡我让人带你过去。”
说着，骷髅就掀开幔纱躺到床上，身上的衣服未脱，面具未脱，手套未脱，仍把自己包裹得紧紧的。
“……”
乔知一呆呆地望着，这是要和她一起睡么？
骷髅躺在床的外侧，抬眸看了她一眼，说道，“你睡里侧，早点睡吧。”
你睡里侧。
一个很远很远的声音倒回乔知一的脑海里，“知一，以后在一起了你就睡里侧，睡里侧的是被保护的那一个啊，我保护你。”
乔知一整个人瞬间惊呆地站起来，难以置信地望着那人。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双腿一下子软了。
这不可能……
“你究竟是谁？”乔知一走到床边，慢慢抬起手伸向他，被他的手拦住。
骷髅躺在床上，面具后面的眼冷冷地看向她，“要我提醒你几次，你打不过我。”
“你究竟是谁？”乔知一的语气变得激动，“你是不是、是不是……”
她结巴了，一直说不出下文。
“是不是什么？”
“……”
乔知一向后退了一步，望着他脸上那张狰狞的面具，“不会的，你肯定不是。”
“那你要不要睡觉？”骷髅问道，“若是你不想睡，明天就不用见沈言池了。”
“你……”
乔知一望着她，脸上一片苍白，一双眼中是难以置信，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战栗。
不会的。
没有理由的。
很久，乔知一才越过他爬到床的里侧，躺到床上，躺在他的身旁，一颗心不由自主地在颤动着。
这一晚上有多长，乔知一不知道。
每一次她以为骷髅睡着了，伸手想去取面具都会发现，可骷髅没拿她怎么样，最多就是警告她两句。
“……”
乔知一呆呆地看着身旁的人。
是他吗？
乔知一根本没有睡意，就这么看着身旁的人看了一整晚。
她不知道时间，骷髅知道，并按时起了床，要离开房间。
乔知一跟着从床上坐起来，“你去哪里？”
“吃早餐，你饿了么？”
骷髅转过身看向她，平静地问道。
“我想吃粥。”乔知一坐在床上说道，双眼直直地望着他。
他戴着面具，让人根本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男人沉默了几秒，说道，“我让人做给你吃。”
说着，他转身离开，刚走到门口，乔知一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究竟是不是你？告诉我答案。”
一定是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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