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芳城没高兴多久,便当场撞见几个长舌头的宫人背地里说自己的小话。
气得她当场就要处置了几人,素来和善清秀的脸上满是怒容,阴险毒辣的模样令人大跌眼镜。
从未见过新月公主这般的宫人们有些懵,在反应过来后慌里慌张的下跪,哭求着殿下原谅。
求饶的声音太大,惹来附近许多人的注视,苏芳城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她立马变脸,装作好人一般将宫人们扶了起来,而后匆匆离开。
苏雨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女主吃瘪的场景,看苏芳城那张被气歪了又歪的脸。
经过人人口口相传,苏芳城没领月事带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宫,相信很快,她和周进便会成为各个版本谣言的主角人物。
“传朕的命令,朕听闻新月公主身子抱恙,十分担忧她的健康,故让太医院张台芝前往公主的宫殿请脉问诊。”
“小夏子,你亲自跟过去。”
“是。”太监领命,转身走了。
一炷香的功夫后,苏芳城听见外面闹哄哄的,便问宫人,是谁在外头。
宫人告诉她,是张台芝来了。
苏芳城脸色一白:“他来做什么。”
她花钱买了女帝身边管事太监的消息,知道张台芝为苏雨效力。
紧紧咬住下唇的苏芳城有些紧张,想到宫人们说的小话,突然有些不确定起来。
月事推迟,她只当是夜夜噩梦,受到惊吓导致的,从没有联想到跟周进的那一夜上。
她事后虽没有当即喝下避子汤,可一回到宫里,便马上洗了身子,做了措施的。
应该不至于怀上身孕……
再说了,日子这么短,即便怀上了,张台芝也不一定检查得出来吧。
这般想着,苏芳城才稍稍地镇定下来。
“张台芝已经在外面候着了,殿下。”宫人开口。
“让他进来。”
张台芝进去后,隔着几层纱帐听见新月公主要求悬丝诊脉。
悬丝诊脉张台芝自然是会的,只是这个法子远远不如亲手把出来的脉象准确:“殿下就不要为难下官了,若是诊断不出殿下病症,陛下是要治我的罪的。”
纱帐后的苏芳城脸色难看,无法,只能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张台芝把完脉后,请辞了就要走。
苏芳城急了:“张太医留步,你还没有告诉本宫,本宫月事推迟的原因呢。”
张台芝一句无事,只是气血运行不畅便将人打发了,拿上药箱子就走。
苏芳城连忙叫宫人悄悄跟上去。
到了晚上,宫人回来汇报,苏芳城皱着眉头:“从我宫里出去后,他真的回了太医院?”
“是,这是药方子,奴婢找太医看过了,的确是治疗气血不畅的。”
宫人又告诉她,张台芝当着陛下的面也是这么说的。
但苏芳城还是不放心,命令她继续跟着,就这么跟了几天,一切照旧,她这才放心下来。
只要不是怀孕了就好。
见女主又支棱起来了,小七道:“苏芳城怎么也算不到,自己盯错了人。”
她跟张台芝那都是做戏给她看的,真正的诊断结果,被张台芝写在一张纸条上,交给了红羽。
今日的折子大半都被宫时迁批过了,到苏雨手上的工作便少了很多,等看完最后一个折子,苏雨才开口:“要怪就怪苏芳城不够谨慎,又太过自信,我若是她,断然会秘密在宫外找个郎中,重新诊脉。”
怀孕之后,月事便不会再来,苏雨这一招,是叫苏芳城放松警惕,若是让苏芳城知道自己腹中有个胎儿,必定会用药给它流了。
等那胎儿再长几个月,苏芳城流不掉,再将这件丑闻公之于众。
“陛下。”黑竹将截获的书信交到苏雨手中。
展开,落笔署名周进。
一个合格的舔狗,屁股虽然烂了,无法亲自潜入宫来私会女神,只能用腻人的笔墨情书来代替,向女神诉说自己的绵绵情意。
里头的内容大概意思是,花灯节,周进希望能跟苏芳城交换花灯。
一年一次的花灯节,尚未婚配的男男女女,在看上眼后便会互相交换彼此的花灯,第二日,男方便会请媒婆到女方家中提亲。
“看来周进还是想公开关系。”苏雨把信重新装了回去,交给黑竹。
不过可惜,舔狗注定是上不了位的。
即使他们之间有个孩子。
苏雨看向黑竹,突然问他:“宫时迁喜欢什么样的花灯?”
黑竹摇头,表示不知道。
摄政王断情绝爱的,最不爱凑热闹,以往的花灯节都是躲清净一个人喝酒,或是抽查他们业务能力是否生疏,再不济,就是批折子。
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他还真不知道男人喜欢什么样子的花灯。
苏雨犯了难:“那你把民间所有的花灯模样描摹在纸上后交给朕。”
“是。”
黑竹办完了事儿,这才到琉影阁去了一趟。
宫时迁唇边捻着一抹愉悦的笑:“陛下当真这么说?”
“是。”黑竹从善如流。
男人手指间捏着一个小玩意把玩,黑竹看了一眼,惊住:“主子怎么会有这个?”
这是陛下交给他,安置在新月公主宫殿,以及永福寺里的东西,摄政王是怎么拿到的?
宫时迁让黑竹往头顶上看,这一看不知道,看完吓一跳。
“陛下竟是把手伸到主子这里了么。”
宫时迁用手托着腮,眉眼间一片平和,不见生气,反而还很是受用。
他猜测:“这是陛下的眼睛,她能透过这个小玩意儿,看见房间里的一举一动。”
正兴致勃勃观看监控的苏雨被捉包了,有些牙痒痒:“脑子真聪明,我都嫉妒他了。”
她不过是有样学样了,除了装监控之外,还准备了好些链子要用在宫时迁的身上呢。
黑竹古代人没见过什么世面,光是听摄政王的猜测,整个人就呆住了。
“陛下真是神了!居然藏着这样的好玩意儿。”
宫时迁脸上带着骄傲跟宠溺,唇角边上的弧度扩大些,几秒后,眼睛斜斜地朝着镜头方向睨了一眼,伸手示意黑竹附耳过来。
“……”苏雨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了。
只见黑竹推开,沉声:“是。”
像是接了什么任务一般,飞身离开。
再看看宫时迁,神情慵懒,缓缓起身,即便上了床榻也不脱下衣服,就那么严严实实的躺着,一丝肉也不漏。
苏雨冷笑:“这是把我当色狼来防了!”
像是故意逗弄她似的,等苏雨独自生完闷气,男人又慢条斯理地剥掉身上的衣物。
冲着镜头方向,勾唇,敛着眼眸,笑得像个被调戏的良家妇女。
小七感叹:“他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