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了,江迟呆在这个医院已经两天了,见到的人除了查房的护士和换药的医生,就没有其他人。
病房里空荡荡的,只留着几把椅子和一张桌子,桌上放着几个杯子,还冒着热气,似乎刚洗过没多久,床头柜旁边放着一台电脑。
病房门推开了,江迟以为是护士或者是医生过来,不过这个点应该不会有人来打扰啊?
江迟没有细想,坐在椅子上头也不抬地看书。
“迟迟,喝水吗?”
听到这道声音,江迟愣住了——容珩?
容珩走到江迟身后站好,脸上带着笑意,双手轻轻按在江迟肩膀上。
江迟慢吞吞地回过头,看向容珩,声音里带着故意装出的埋怨:“你来了啊,这两天都没有来,今天来了啊。”
容珩弯腰亲吻了江迟一下,伸手拿起冒着热水的杯子,手指摩挲,觉得温度适宜,递给江迟。
江迟喝了一口之后把杯子放到一边。
容珩拉开自己那把椅子,坐下来,不确定地看了看江迟,说:“公司有点忙。”
突然不知他从哪里拿来的玫瑰,在江迟面前挥了挥:“送给你,迟迟。”
江迟接过手里,凑近闻了闻花香。
是玫瑰的气味,没有清冷的感觉,是它纯红的热情的芳香味。
江迟又闻了闻,这朵玫瑰,可不俗气。
然后抬起眼睛,看着容珩微笑:“怎么突然想起给我买玫瑰?”
容珩摸摸江迟的头发:“来见你我想空手而来总不太好,于是在路面的花店买了一支。”
江迟低眸,骗人。
这朵纯红的玫瑰,虽只有一朵,可不难窥见她美丽的身姿,不像市场上的玫瑰过分艳丽,却又很媚。
它的花瓣还带着露珠,纸条末端似乎还能闻到泥土的味道。
像是被人刚摘下来。
市场上的玫瑰可没这么好。
可面前这个男人却什么都不愿意说。
是的,容珩可能永远不会说的话,永远放在心里:怕你不爱我,怕你忘记我。
**
容珩在医院里陪了江迟很久,在这个期间容珩的手机铃声时不时响起,可容珩一个也没有接。
江迟猜测大概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麻烦了。
但是她不问,容珩也就什么都不说。
不得不说容珩举止真的非常绅士,跟他聊天的过程里真的是被照顾的一方,能够感受到他的体贴。
如果不知道容珩做过的事,任何人都不敢相信他竟然有那么黑暗的一面。
江迟无法接受,从他扮演一个粗糙男人的时候,带她莫索无尽的黑暗的时候。
她就已经无法原谅他了。
她不想去回忆。
可容珩偏偏提醒她。
不,他的这张脸就是噩梦开启回忆的按钮。
江迟握紧拳头,克制着自己。
她的脸色渐渐苍白,额角沁出汗渍。
“迟迟?”容珩一边说一边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靠近江迟扶住她的肩,“怎么了?迟迟?”
江迟缓慢地睁开眼睛。
容珩的表情很担忧。
“阿珩……”江迟哭泣地抱住容珩,“我又想起那日的痛苦,我真的……我觉得我现在活着痛苦了。”
她的泪珠落在容珩胸膛上灼烫了肌肤,容珩将江迟搂紧,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背,柔声说:“别哭,别怕……”
她在回忆的死海里越陷越深,无法克制,越疼苦的回忆只要一打开就会止不住的往外涌开。
她甚至能够感觉到好像身临其境,辱骂的声音,被男人抓住头发往墙上撞。
她的声音变得嘶哑:“阿珩,我恨不得杀掉我自己。”
可让她痛苦的人就在他面前。
扮演被回忆抓住前进的脚步的人是她,可让真真切切的痛苦砸在身上的是他。
江迟的手臂缠绕在容珩脖子上,用力地呼吸着。
“阿珩……阿珩……”
江迟的嗓子里发出破碎般沙哑的哭腔。
“我在,别害怕,别害怕,你走了我怎么活啊……”
容珩紧闭上眼睛,遮住了眼底翻滚着的情绪,将她抱进怀里。
他的下颚抵着她的发顶,沉默地注视着窗外的景象。
“想象而来的依赖没有,而是她日渐的魔怔。
容珩不知所措,他的初衷真的不是这样的。
也许是当时骨子里的病态席卷了他,做了比强暴更为过分的事情。
迟迟害怕了。”______容珩
嘤嘤嘤,这里有一个伏笔番外写,容珩真的太坏了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