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雁柏也叹口气说:“可不是吗,今天我还头大呢,混在南片的李少虎明目张胆的说要借用我们一块沙场,我们谈了几个小时,都没什么结果,放在过去他敢吗,吓死他。”
全叔就满面的冷怒说:“妈的,连着不入流的家伙也敢太岁头上动土,博翰你说一句哈,我带人灭了他。”
成雁柏就冷冷的说了一句:“这么多人都在吞噬我们,你灭的过来啊?”
全叔恼怒的说:“要不是为了等博翰回来给他一个交代,我早就和他们拼了。”
成雁柏不以为然的说:“怎么拼,你能把柳林上十家道口的人都灭了啊,就我们现在的实力?我看还是老老实实的和解,退让,要不会损失更大,不管怎么说,当初大哥的威名还是有点,他们不至于太过份。”
萧博翰的注意力并没有完全的落在他们的拌嘴上,他既然决定带着恒道集团的兄弟们了,他就必须来思考现在的处境和出路,别的情况还不多说,就着沙石场的事情便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了。
对沙石场萧博翰也是知道一点,整个柳林河道旁就只有一溜沙地,现在这一溜河边的沙地让恒道集团和李少虎,还有一个叫王皓的三家垄断了,他们给河道管理局很少的一点租金,就不用再投资多少了,只是派一些兄弟前去管理,把这天生的沙石卖给所有柳林前来拉沙石的车辆,一年下来可以获得很大的收益。
恒道集团在这一溜沙地的中央最好的地方,每年大雨洪水之后,冲到这里的沙子最为丰富,相比于其他两家的沙场,他们就会经常会出现断断续续无沙可卖的时候,为这块沙地,当初萧老大也是在最初的阶段和左面相邻的李少虎,右面相邻的王浩这两家没少动家伙,直到最后萧老大的恒道集团跻身在柳林市道口的前列,这才一下安静了下来,后来也有人给萧老大提议直接把这两家吞了,但萧老大一直没有做出这个决定来。
萧博翰就说:“两位大叔也不要争吵了,那么以你们的看法,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处理李少虎提出的这个问题。”
全叔就气呼呼的说:“我看只能来点真家伙了,虽然现在我们人手和实力大不如前,很多人都离开了,但对付这家伙应该还是没一点问题的。”
任雨泽沉吟着没有说话,他看看成雁柏说:“成叔你感觉应该怎么办为好。”
成雁柏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说:“我觉得还是不要轻启战端,我们现在禁不起这折腾啊,还有好多家都在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一旦我们受点挫折,局面会更难收拾。”
萧博翰也下意思的点点头说:“这问题确实不能大意。”
成雁柏又带点抱怨的语气说:“当初我就建议把这两家灭了,那现在也不会有这样的局面,可是萧.......。”
说到这里,成雁柏感觉自己有点说多了,他抬眼看了看萧博翰,就见萧博翰脸色冷凝的看着他,他全身就突碌碌打了个寒颤,他没有想到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可以射出如此威仪的目光来。
大家就都沉默了一会,萧博翰才缓和了一下神色说:“这个问题我在想想,我们谈谈其他的问题来。”
成雁柏不敢大意了,萧博翰的沉稳内敛和洞沏心腑的深邃,如同掌握权柄,纵横捭阖,满堂华彩的领袖一样,让他不能等闲视之。
成雁柏就小心翼翼的又说:“对了,天地集团的史正杰还是想和我们谈谈收购计划,当初他和萧总本来说好的,就等着签约了,这一出事,就耽误了,最近他来过几次电话,不过听口气,好像要在价格上做些调整。”
萧博翰冷然的说:“调整是客气话,一定是狠压我们吧。”
成雁柏咳嗽两声说:“是啊,是啊,是压的厉害,所以我也一直没敢回话,就等你回来做出决断呢,你看现在该怎么说?。”
萧博翰就摇下头说:“成叔你感觉呢?难道现在还有让他收购的可能性吗?”同时,萧博翰就从成雁柏的这话中听出了一种试探的味道,看来成雁柏并没有完全的接受自己掌管恒道集团的准备,他还在有意无意的抱住一种让别人收购的心态,这是不是也说明了成雁柏并不看好自己。
成雁柏一听萧博翰如此回答,心就凉了半截,看来一桩上好的生意是做不成了,这萧博翰铁心的要把恒道集团搞下去。
他也不敢表露出心中的不快,把公司的情况详详细细的做了一个介绍,萧博翰就很少说话,一直在认真的倾听,在个别不是很熟悉的地方,偶尔的提问一下。
随着萧博翰对公司的了解更加深刻,萧博翰心中也是越来越惊惧,他真没想到,短短的一两个月时间,恒道集团已经衰败的如此严重,这江湖事啊,真如实海市蜃楼,虚幻的厉害,说变就变,他明白了现在的恒道集团已经到了风雨飘摇之中。
这个夜晚对萧博翰来说是不平静的,他长久的孤枕难眠,细细的思量着恒道集团的未来和出路,整个晚上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同样的,对成雁柏来说,今天也是他一个苦难的日子,他看出了萧博翰的强势,虽然萧博翰对自己一直很客气,礼貌,温和,没有一点的怠慢和轻视,他还亲自为自己添过几次茶水,但这都是表面的现象,在萧博翰的眼神和气质中,成雁柏看到的是更多的是儒雅沉稳,雍容镇定和一种与生俱来的霸气,萧博翰显而易见的具有顽强的意志,偏执的信念。
他今天之所以可以屈尊纡贵的对待自己,不过是为了尽快的掌控恒道集团,这个主只怕比起萧老大来说,更有主见,自己以后会不会让他夺去权利呢?这是很有可能的。
第二天一早,萧博翰就带上了全叔和鬼手,还有蒙铃几人,坐上车到了萧老大的墓地,一路上,萧博翰都是沐浴在刚刚升起的金色的阳光中,那阳光犹如一只神奇的巨手,徐徐地拉开了绿色的幕帷,整个大地豁然开朗了,如一道画卷尽收在人们的眼底,田野一条条银渠纵横交错;山岗披上嫩绿的绿衣衫,把整个山峦串连了起来,仿佛银链串珍珠。
他们来到了远在郊外的墓地,萧博翰远望着树林里,许多的小鸟在自由自在欢乐地飞翔着,高兴起来,便唱出清脆悦耳的曲子,河水忽然被一阵悦耳、动听的笛声所牵动,放眼望去,一群顽皮的小孩子正用垂柳的茎做柳笛呢!他们吹出了心里的幸福和快乐。
萧博翰也深深的被大自然的伟大感染了,他抛开了对前途迷茫的沮丧,整个身心都投入到了这浩瀚博大的自然世界,他的勇气也在随着他的情绪,不断的壮大起来了。
萧博翰对老爹的祭拜和追悼是严肃但并不隆重,他不希望来太多人,他只想好好的感觉一下老爹的灵魂,他让其他在很远的地方待着,他一个人走了过去,轻轻的吧墓碑上的尘土拂去,把一早准备好的鲜花,香蜡,水果,祭品,冥币,都摆放在墓碑前,然后,萧博翰就一个人虔诚的跪在老爹的墓前,嘴里喃喃自语着,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