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封蕴就沉思了片刻,对张秘书说:“亚明,那就让他现在过来。”
张秘书答应了一声,却说:“在办公室见吗?”
王封蕴淡然的说:“不要担心什么,华子建现在还没有处理,就算处理了,我也能见他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张秘书就忙答应了一声,轻轻的退出了办公室,和华子建联系去了。
办公室里李云中站起来,搓着手说:“那地铁的事情我就交给书记你了,我现在回去了。”
王封蕴拿起了一支烟,给李云中递过去说:“你急什么?华子建来了一起见见,看看他现在是个什么猴急的样子也好啊。”
李云中就呵呵的笑笑,说:“那到也是,这小子一贯沉得住气,这次估计是真急了。”
王封蕴和李云中两人一面抽着烟,一面又谈起了一个钢厂准备从市区搬迁的问题,这个问题也是麻烦的很,本来几十年前这个钢厂是在市区的外面的,但省城经过了这些年的发展,快速扩大和延伸的市区就把钢厂包容了进来,虽然现在钢厂只是在城市的边缘地带,但还是成了一个省城的皮癣,留下来自然不行,但搬出去劳民伤财,开了几次会议,都没定下来。
两人一谈起这个事情,都感到头大起来。。。。。
这里北江省的两位大佬正在商议着事情,华子建就赶到了省委王封蕴的办公室,他在张秘书的带领下,来到了王封蕴和李云中的面前。
王封蕴和李云中都不在讨论问题了,他们一起看向这个饱经折磨的年轻人,有点意外,这个年轻人一点都没有他们想象的那种沮丧和颓废,他的腰很直,胸很挺(这个挺不是女人的那个挺),两眼也是炯炯有神的样子。
王封蕴和李云中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会心的一笑,王封蕴说:“最近休息的不错了吧。”
华子建点头说:“也有点难受啊,整天游手好闲的样子。”
王封蕴大笑,说:“不过看你这个样子,好像过的挺滋润的,一点都没有受到打击的感觉。”
华子建叹口气说:“装的呗,到这里来,总不能哭丧个脸吧。”
‘哈哈哈’,李云中也笑了起来,然后拍拍自己身边的沙发说:“过来坐吧。”
华子建忙在旁边坐了下来,不过李云中本来是坐在长沙发中间的,这给华子建留下的地方就不多,现在李云中不过是稍微的挪动了一点,华子建坐下之后和李云中的距离就很接近,不管怎么说,华子建还是有点拘束的感觉,原来和省长平起平坐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等秘书帮他倒上了一杯茶水之后,王封蕴就问:“这个时候你跑来见我,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啊。”
其实王封蕴和李云中都明白,华子建过来无非就是想要请求王封蕴给他恢复工作,这一点是所有停职之后干部的普片心态,只是在华子建这个问题上,王封蕴也罢,李云中也罢,在前一阶段都还是有点顾虑的,在没有全盘想通,看懂之前,他们谨慎一点情有可原,但从刚才两人的对话中也能看得出来,他们已经搭成了一个统一的想法,那就是帮助华子建。
华子建见王书记问到了自己,就谈起了自己的想法,不过这个想法又一次的让北江省两位主官有点不可思议,因为华子建并没有谈到恢复他的工作,或者确定他的处理,他却大谈特谈起飞燕湖影视城的项目了。
“书记,省长,我在想啊,现在萧博瀚的事情也没有一个结论出来,到底他有没有带枪,现在也不得而知,我们退一步说,就算他有枪,他犯罪了,他的资产被没收了,但他的项目我们还是要做下去,不过是由私人转成了国家,这个项目已经投进去几个亿了,就这样放弃实在可惜。”
王封蕴和李云中真的有点愣了,一个连自己的前途都很难预料的被贬官员,他不去考虑自己的政途和未来,还操心着一个项目的死活,这就是华子建不同于其他人的地方啊,据一些消息说,那个新屏市的书记现在忙的很,到处轻易宣示自己的权利,他就一点都没有考虑过影视城的事情,这本来是他应该做的。
李云中想了一下说:“你在担心这个项目泡汤?”
“我不得不担心,你们也知道,每停工一天,都会有巨大的损失,民工和设备也不能老等着,万一最后都都走,在想恢复工程就很麻烦,在一个,这样的一个项目对新屏市以后的影响是巨大的,我刚才也说了,不管萧博瀚有没有事情,这都不应该影响到项目的建设。”
李云中说:“问题是谁来管理,谁来出钱,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华子建一点都没有犹豫的说:“项目资金有啊,不是还在新屏市银行冻结着吗,我想要是省上出面,是可以解冻的,至于修建管理人,我现在闲着的,我来抓上吧,当然,省里要是不放心,可以派出一个小组,来对工程进行监督。”
王封蕴和李云中一起睁大了眼睛,这个华子建啊,真是少见,市长丢了,他都不急啊,他真的就准备不再从政了?王封蕴摇摇头,心中的感觉很奇怪,自己也说不上是什么,只是对华子建如此淡薄权位,绝不恋栈的心态有一种来之于心底的佩服,真要把他这样的事情放在自己身上,自己未必如此坦然。
“子建同志,问题是你一点都不怕最后萧博瀚的事情严重了牵连到你一起受罚吗?”
“我也担心啊,但这样担心有什么有什么用处,还不如做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来,这飞燕湖影视城的项目我做一天算一天,真要是出事了,受到处罚了,那时候再交给别人做也成。”
李云中叹口气,他也不得不佩服华子建,他思考着说:“子建同志,你这个想法不错,至于谁来管理更好,这个暂且不谈,现在的问题是银行冻结的资金只怕短期要不回来,萧博瀚的事情没有定论,这钱就很难动啊。”
华子建也点头说:“我也是因为这个问题才卡住了,不然我就不上省委这一趟了,可是我相信,要是你们两位领导出面想象办法,事情一定能解决,还有一个提醒啊,两位领导你们想想,万一萧博瀚的事情不可逆转了,这钱肯定就收归国库了,那北江省的损失就大了,瞅着现在事情没定,赶快运作一下,钱还在北江,项目投入的钱也不会浪费,一举两得。”
这个提醒到确实让王封蕴和李云中动心了,华子建说的一点都不错,过去是有这样的情况,最后冻结的资金都归国库,抽着这个机会,先把钱弄出来,萧博瀚就算最后犯罪罚没了资产,那也落在北江省。
王封蕴就看着李云中笑笑说:“云中啊,子建同志这个提醒还是有道理的,与其我们每次为一点资金到北京去争取,还不如活动一下,弄回这个大头。”
李云中也是频频点头说:“这小子,整天都是想着歪门邪道的,也难为他能想到这个事情上,华子建啊,我和王书记本来一直担心你每天期期艾艾的怨天尤人呢。”
“这怨不得别人,萧博瀚是我的朋友,就算受到了他的牵连,也只好认命。”华子建很坦然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