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市长当然也有自己的一些亲信的,这样的谣言也传到了全市长的耳里,他一下子感到了担忧,遇难两个人固然不会让自己去偿命,但自己现在正是关键时刻,能不能踏好这一步,挤进省政府的要害部门,对自己以后的发展至关重要的,假如因为这件事情让自己背上黑锅,自己的前途肯定会受到影响。
谣传越多,对全市长的压力就越大,此刻的全市长,真是恨透了庄峰,要是庄峰敢于出现在他的面前,以现在全市长想法,他一定要用水杯砸他几下才解气。
然而,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庄副市长敲门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全市长,并没有太在意,很舒适的就坐在了全市长的沙发上,说:“全市长,我想和你谈谈。”
全市长狠狠的看着庄副市长,不过他是绝不会按自己想象的那样用水杯去砸庄峰的头,那不过是想想而已。
全市长就冷冷的说:“你有事情啊,说吧。”
庄峰一点都没有在乎全市长的情绪,对这个窝囊的市长,庄峰从心里是瞧不起他的,不就是仗着他老爹过去在中央工作过吗?也不知道是在上面给人家做饭,还是清扫办公室的货色,生下来一个儿子,屁本事没有,靠着认识一个部长,噌噌的往上就提拔,想到这,庄峰心中就是气。
而从心理上,庄峰对这个全市长所有的性格,秉性更是了若指掌,知道他胆小怯懦,知道他优柔寡断,更知道他自私和见利妄为,毫无义气,所以庄峰根本就不怕他。
笑一笑,庄峰说:“全市长,我听到了很多对你不利的传言啊,都说这个事故你是应该承担责任的。”
全市长本来还满是气愤的脸上,一下有了一些紧紧张张的样子,忽略了这些传言其实就是庄峰有意派人散布的,他略显沙哑的说:“胡扯八道,岂有此理,和我什么关系,有我什么事情。”
庄峰看着他的样子,眼中闪过了一丝鄙视,说:“问题是现在都这样传,而且刚才我还接到了苏省长的一个电话。”说到这里,庄峰就不说了,他知道,这句话一说,全市长就会像狗一样的跑过来自己问了。
一点都不错,全市长马上不在办公室来回走了,赶忙坐在了庄峰的对面,问:“苏副省长怎么说的?”
庄峰一本正经的说:“苏副省长说啊,这件事情暴露了我们政府在上一些项目时候的草率和盲目,要求我们好好的思考,找出事情根本的原因,不管涉及到谁,省上都绝不姑息。”
全市长有点呆住了,这庄峰转到的话中有两个重要点,一个是‘找出事情根本的原因,’一个是“不管涉及到谁,省上都绝不姑息。’
这两句话全市长往自己的身上一套,好像就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一样,他的额头开始有了汗水。
庄峰好整以暇的点上了一支烟,抽了一口,饶有兴致的看着惶恐中的全市长,自己的话已经对他形成了足够的压力了,那么现在的全市长,就成了菜板上的一块肉,随便自己怎么剁,怎么折腾了。
想到这,庄峰自己都感到好笑,或许自己从政多年来,最值得回忆和自豪的一件事情就是以一个副市长的身份,把一个市长长期的玩弄于鼓掌间,这比起自己玩女人来,又有另一番的乐趣,玩女人快活的是身体,玩市长,快乐的是心灵,两者的快意不可同日而言啊。
在惶恐中的全市长,憋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那....那庄市长你是怎么回答苏副省长的。”
庄峰笑了,这怎么和自己预想的程序一样啊,他还真的这么问了,庄峰就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很认真的说:“我给苏省长说啊,这件事情其实和全市长是没有关系的,项目的发起是华子建搞的,整个工程的设计,规划也是他做的,全市长不过是作为领导,协调了一下,要说责任,应该由华子建来承担。”
全市长刚才还紧紧张张的脸上,就露出了惊诧,他眼睛一亮,一下就反应敏捷了,说:“老庄啊,苏副省长怎么说的。”
庄峰在茶几上的烟灰缸中弹了一下烟灰,说:“苏副省长说既然和全市长没关系,让我们尽快的拿出一个事故责任认定的报告来。”
全市长有一种虚脱的感觉,他重重的往沙发后背上一靠,好半天才说:“老庄,你为什么要帮我?”
显然的,全市长发现事情有很大的蹊跷,既然是你庄峰安排人去传的对我不利的谣言,现在你怎么倒转过来帮我了,这让全市长想不通。
其实以他的智商确实很难想通的,庄峰对这次事件圈定下来的目标就是华子建,华子建才是他必欲除之而后快的首要目标,从这短时间发生的很多事情上看,华子建的确是一支很难对付的狼,他的狡诈,他的多谋,对庄峰形成了很大的威慑。
抛开过去几件事情的仇恨不说,单单就是华子建表现出来的睿智,也是庄峰时常担忧的,一华子建这样的能力,只要在新屏市站稳了脚跟,他就能很快的生根发芽,继而直接对自己取而代之,这一点都不是危言耸听,庄峰从来都有深思远虑的能力。
而全市长就完全不会成为庄峰的担心,这个人自己既然已经玩弄他快两年了,一点都不会对自己形成威胁,他全市长的智商,呵呵,不是笑话他,和自己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而且他也是一个将要调走的人,整他?哼,那是浪费子丨弹丨。
但要对付华子建,单靠目前庄峰的实力还是不够的,因为现在华子建和冀良青的关系还很难确定,华子建和全市长也是若即若离,万一冀良青和全市长都站在了华子建那面,自己就无能为力了,只有拉住全市长,才有可能完成这次对华子建的狙击。
怎么拉,很简单,给他施加压力,怎么施加,也很简单,让议论的矛头先指向他,在心惊胆战中的他,想不妥协也不可能了。
庄副市长摁熄了手中的烟蒂,看着全市长说:“我没有帮你,真的,我为什么要帮你呢?这事情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不管是你,或者是华子建,你们谁倒霉和我既没有好处,也没有坏处。”
全市长有点尴尬的看了庄峰一眼,还是很费解的问:“但是你帮我在苏副省长那里说了好话。”
庄峰就淡然一笑,说:“因为苏副省长的目标是华市长,所以我就只能帮你。”
全市长一愣:“苏副省长的目标是华子建?”
庄峰很坚定的点点头:“是啊,全市长,难道你不了解华子建和苏副省长之间过去那些纠葛吗?”
全市长慢慢的点着头说:“原来如此啊。”
他当然也知道华子建过去是怎么下来的,也知道华子建是为什么下来的,这样的情况下,苏副省长要收拾华子建也是在情理之中。
庄峰看着沉思中的全市长,说:“为了赶快结束外面对你不利的传言,我看只有抓紧研究一下事故的原因和对华子建同志的处理意见,这样才能让外面乱七八糟的那些谣言不攻自破,另一个好处就是最好我们政府先拿出自己的意见来,免得市委那面的人节外生枝,你说呢?全市长。”
全市长有点木木的点点头,说:“唉,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庄峰的眼中就露出了笑意,不错,自己这第一步走的还不错,下面就看苏副省长的手段了。